娛樂圈□□文(4)(1 / 2)

“彆鬨,這不是開玩笑的。”攝像懵了一下,覺得宿欲說的這句話很扯淡。

這青年自己還和他聊過天,挺樂觀那麼一人。就在昨天他還和屋裡人嘚瑟過,說群頭剛給他安排一個角色,是有十多句台詞可以在熒幕中露臉的那種。

在影視拍攝基地做群演,有露臉鏡頭已經很了不得。尤其是青年接的這個角色,還有不少台詞和完整人設。如果演的好,萬一被哪個貴人眼熟,就有機會一步登天。更重要的是,一般像這樣的角色,事後結算的工資也比普通的群演工資要高出十好幾倍。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好事兒,他沒道理突然就要自殺。

可宿欲卻並不管這麼多,拉著攝像就往外跑。與此同時,他難得用了命令的語氣對攝像說道,“把你的手機給我!”

“啊,好。”攝像下意識把手機給他。

宿欲立刻撥通了120。

“喂,您好。我這裡有人自殺,初步判斷是割腕,地點影視拍攝基地,請立刻派人過來。”

“請問具體什麼位置?有標誌性建築物嗎?”

宿欲想了想,問攝像道,“影視基地的群演一般白天都在哪裡集合?”

“在金和路。”

“那就是金和路。”宿欲掛斷電話,再次對攝像說道,“你先和我過去看看!”

說完,他根據記憶裡的地點往那頭跑去,然而還沒跑兩步就被攝像拉了回來。

“是這邊!”攝像語氣裡滿是無奈。

“帶路!”宿欲頓了頓,示意攝像先走。

這個殼子天生方向感不好,尤其原身後來又被徐陽活生生囚禁了三年,日夜困在不算太大的獨棟彆墅裡,就更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即便換了宿欲的靈魂,這些本能也無法改變。

攝像下意識遵從他的命令,可路上還是忍不住問了宿欲,“你怎麼知道箱子密碼是他的生日?還有他真的要自殺?”

宿欲隨口回答,“一個失去求生欲望的人,身上帶不走的物件就是他留給親人最後的饋贈。所以,這個密碼一定會是親人知道的日期。”

“四位數,他還單身,不會和妻子或女友有關。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留給父母。”

“孩子出生日,母親受難時。對於一個母親來說,孩子的出生日期刻骨難忘。”

“那,那如果不是呢?”

“如果不是,恐怕就是另外一種可能了,例如死亡留言。這個數字,代表著某種含義。可惜,他不是那種心思百轉的類型。”

聽起來不明覺厲。攝像陡然睜大眼,驚詫的看著宿欲,“所以你是真的懂側寫?那人真的要自殺?”

“嗯。”宿欲揚了揚下巴,示意他腳下步子不要停。

“人命關天。”

攝像心頭一突,腳步也變得快了起來。然而宿欲和他已經用了最快的速度,卻仍舊沒有在沿途發現那青年的身影。

他不過比他們早出門了五分鐘,卻像是被這無邊的黑暗吞噬了一樣,連一丁點影子都無法察覺。

直到他們到達目的地。

金和路,白天是整個影視拍攝基地最熱鬨的地方,有無數群演守在這裡,就像是百貨大樓前清倉甩賣的過季商品,一一等待被群頭挑選。

可到了晚上卻截然不同。

滿地的垃圾,寂寥而空曠的街道,還有散發著腐臭的垃圾桶。風一吹,到處都飄散著一股子絕望的味道。

“就在這了,看著不像是有人的樣子!”攝像四下打量,隻覺得十分荒謬。

雖然宿欲幾次小試身手的確有點神奇,可平白無故說人自殺,還是太奇葩了一點。

關鍵宿欲還打了120,攝像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如果人家出車了,最後沒有人,那特麼不是耍人玩呢嗎?

然而宿欲卻站在原地盯著不遠處的一個三層樓看。

“哪裡是什麼地方?”

“是群演協會啊!”

“能進去嗎?”

“不能!現在大半夜的估計隻有值班人員。哎,你……”攝像一個沒有拉住,宿欲卻已經到了門口。

“開門!”宿欲看了一眼,發現裡麵有值班人員,於是他很快就用力敲了起來。

“誰啊!你有病?”值班的也是個脾氣不好的,睡到一半也看不清宿欲的臉,張口就是訓斥。

然而剛走到門口,就被宿欲一句“有人要自殺”嚇了一個激靈。

“你說什麼?”他以為真的出事兒了,慌忙把門打開。結果一看門外宿欲的臉,頓時就笑了。

“是你啊!白天直播裡裝神棍那個。”值班的滿臉輕蔑。

群演協會打更人的活計遠比眾人腦補的要輕鬆,晚上沒事兒的時候他也經常看看綜藝打發漫漫長夜。

宿欲他們這個綜藝就是在影視基地拍的,他自然也會更關注幾分。更彆提,他對宿欲本身就有天然的厭惡。

覺得宿欲一個素人,隻因為家裡有點勢力,就可以借由這麼好的機會出道。如果宿欲是那種能抓到機會的人也就罷了,偏偏這麼作死。

簡直是暴殄天物,令人不齒。

可歸根究底,不過是得不到所以更嫉妒,因此這值班的也沒少在彈幕裡跟著罵宿欲,罵他婊,也罵他不知好歹。

然而情況緊急,宿欲懶得和他廢話,可就是這麼巧,旁邊的草叢裡有閃光燈快速閃過。竟然是狗仔偷拍。

這下,那值班的就更加趾高氣昂,以為自己猜對了,宿欲這是換了人設要抓緊一切機會炒作,頓時語氣更加不屑。

“我告訴你,這裡是群演協會,甭說你現在還是素人,就是你真進圈了有流量我們也不是你的墊腳石。”

“炒作?還想拿人命說事兒?那我也告訴你!你今天要想違背規定硬闖,那我也敢拿命跟你拚一拚!”

“要麼你拿到上麵的通行證,要麼弄死我,否則誰也彆想進去!”

可宿欲卻沒有和他爭執的意思,陡然伸手,用巧勁把他推開,閃身進了演員協會的大廳。

從看到這棟建築的瞬間,宿欲就可以肯定,這個青年一定就在這裡,而且現在很危險。

不,其實他應該更早就發現的。

一向淩亂的人,一反常態的變得整潔起來,本身就是異常。

重點是公共桌子上,屬於青年區域裡突然消失的家庭照,還有垃圾桶裡被剪成一片片卻又被粘粘好的劇本,這些看似都是很普通的細節,然而連在一起,就會透露出詭異的不詳。

在原身記憶裡,這個青年很重視家庭,時常把合照帶在身上,為什麼會突然消失?那劇本更是他看做命一樣的存在,又為什麼會剪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