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天沒好氣地道:“你就當它是蛔蟲好了,又不會要你的命。”
毛問智道:“哦!俺就怕它長得不像蛔蟲,其實蛔蟲已經很惡心了,要是不像,大哥,俺彆的不怕,就怕蟲子。”
葉小天白了他一眼,對華雲飛歉然道:“我沒想到格德瓦會這樣做,實在對不住你。”
華雲飛微笑道:“葉大哥。你不用跟我這麼客氣。自從大哥你幫我報了父母雙親的血仇,雲飛就已打定主意要追隨大哥一生一世。如今更是有了充足理由,大哥你想趕走我都不成了。”
葉小天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感動地捏了捏。毛問智摸著自己的肚子,悲傷地道:“我也想跟著大哥啊,有吃有喝,還不用坐牢。就是不想肚裡有蟲……”
展凝兒看著這三個活寶。正想勸說他們幾句,寶翁突然帶著幾個人飛快地跑過來,一見葉小天,寶翁便滿麵喜色地迎上來,興衝衝地說了幾句話。葉小天茫然道:“你說什麼?”
寶翁手下一個武士站出來剛要幫他翻譯,展凝兒已經喜形於色地道:“發現遙遙的蹤跡了!”
葉小天大喜。趕緊問道:“在哪?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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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上,葉小天、華雲飛、毛問智和展凝兒等人在幾十個神殿武士的護送下匆匆而行。他們一邊走,一邊由一個苗人向葉小天解說著,展凝兒陪在葉小天身邊,一句句幫他翻譯。
展凝兒道:“距此四十裡,有一座跳虎澗,那裡怪石嶙峋。有許多石洞,平時很少人去。今天有幾個附近部落的獵戶,追著一頭受傷的野豬闖進跳虎澗,意外發現似乎有人在石窟中活動。
他們之前曾經接到過格哚佬發出的求助消息,知道要抓捕兩個帶著一個小女孩的男人,發現在那洞窟區活動的人正是兩個男人,而且行動鬼祟後,他們馬上就趕過去。想要查個明白。不想那兩個人竟然搶先出手,傷了一個獵戶,獵戶們出手反抗,射死一個男子,另外一個倉惶逃進樹林,現在正在追趕……”
葉小天打斷她的話,急急問道:“那遙遙呢。有沒有找到她?”
展凝兒又向那個苗人詢問了幾句,回過頭來,喜氣洋洋地道:“找到了!他們說,在那洞窟中發現幾堆篝火灰燼。有居住過的痕跡,於是一邊派人去抓逃走的那個男人,一邊進洞窟搜索,在裡邊找到一個女孩。
隻是他們部落首領已經趕來神殿,部落中無人與她言語相通,隻是聽那孩子哭叫時曾不止一次提到過‘遙遙’,料想她就是格哚佬部落委托尋找的那個孩子。因為帶她趕路不便,便派了這個腳程快的先來報信兒,本想隨後就把人送來的,誰知你這麼急性子……
葉小天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喜道:“遙遙沒事吧?”
展凝兒笑道:“我問過了,那孩子好好的,看起來並未受過什麼虐待。”
跳虎澗一處懸崖上,站在這裡可以看到山穀中湍急的大河以及嶙峋的怪石叢,曾經擄走遙遙的那個山羊胡子提著他的彝刀站在懸崖上,一臉絕望。這裡叫跳虎澗,也許猛虎跳得過去,但他不能。
那些山間獵戶極為剽悍,被他們傷了一個後立即毫不手軟地反擊,把他的同伴悍然射死,此刻正氣勢洶洶地追上來。
其實在接受命令的時候,山羊胡子就已經絕望了,因為楊應龍的命令是:“把遙遙還給他們,不要讓他們生出疑心。你們就放心地去吧,你們的家人,我會好好照料。”
山羊胡子很清楚他們的土司老爺是一副什麼性情,他心硬如鐵,冷血無情,他決定的事就決不會再做更改,雖然他很疼遙遙,但他的兒女並不少,遙遙並非他唯一的骨肉,想用遙遙作為人質也是不可能的。
他們更清楚如果抗命,他們的父母妻兒將遭受怎樣殘虐的對待,所以,他們隻能心甘情願地來送死,這條絕路,本就是他故意選的。山羊胡子向懸崖下望了一眼,攥緊了手中的刀,大吼一聲,義無反顧地向獵戶們撲去。
“嗖”地一聲,一枝利箭射來,山羊胡子刀光一閃,將那利箭劈開,縱身躍起,鋒利的刀便高高舉過頭頂,向獵戶們當頭劈下。
但是他的刀並未傷及任何人,他的人還在空中,三柄雪亮的獵叉便向空中迎了上來,從他的兩肋和腹部狠狠捅進去,又狠狠抽出去,當他重重地摔在地上時,身上九個窟窿,鮮血汩汩。
山羊胡子斷氣了,眼睛依舊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