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瑩瑩道:“二姐,你慢著點喝。”
展凝兒喝得兩頰酡紅,眼神迷離,仿佛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話。
桌子另一角坐著水舞,她麵前擺的卻是一隻酒盅,水舞看了看展凝兒,又看了看夏瑩瑩,幾度欲言又止。
展凝兒拿一雙醉眼乜著她,口齒不清地道:“擔心他,是吧?嗬嗬,你不用擔心,他今天……根本就沒去府衙。”
說到這兒,展凝兒眼圈一紅,伸手又去拿碗,一見酒碗空著,瞪眼道:“還不滿上?”
夏瑩瑩負氣地道:“喝喝喝,喝不死你!你都喝了一晚上了,你就不能跟我說說,你們兩個……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展凝兒道:“還能怎麼回事兒,是我自作多情了。你彆多想,我祝你們兩個,祝你們兩個……”
說著說著,展凝兒突然眼圈一紅,嗓音哽咽起來,眼看著眼淚就要落下,她急忙搶過酒壇子,一仰脖子,對著酒壇子狂飲起來。
“你……”
夏瑩瑩跺了跺腳,乾脆不理她,瞧瞧對麵坐著的水舞,道:“你跟他……”
水舞淒然一笑,道:“瑩瑩姑娘,你不用多心,我跟他沒什麼的。”
水舞怔了一會兒,幽幽地道:“我隻是不想我們薛家恩將仇報,所以才逃出來,我跟他,是不可能了……”
夏瑩瑩聽到這裡,頓時鬆了口氣,忽又發覺這樣的反應很不好意思,忙故作關切地道:“你們兩個是怎麼認識的呢?”
“我們兩個……”
水舞聽了不覺有些出神,怔忡半晌,才緩緩地道:“自從我家小姐過世,我和遙遙相依為命,在楊家過得好苦。忽然有一天,他就來了,他說,他對楊老爺有大恩,楊老爺臨終把女兒許配給了他,嗬嗬……”
想到那段又艱險又溫馨的歲月,水舞心裡酸酸的,卻又甜甜的:“於是,我就帶著遙遙跟他走了。後來我才知道,其實他隻是幫楊老爺送封家書,楊老爺許了他五十兩銀子的酬勞,等他到了靖州才發現楊夫人嗜財如命,而且當地知縣就是楊夫人的親哥哥,他擔心酬勞拿不到,還有性命之危,才改口說……”
說到這裡,水舞拿起了酒杯,將那辛辣的酒一飲而儘,她酒量甚淺,一杯酒下肚,兩頰頓時浮起了紅雲,道:“才改口說,楊老爺把女兒許給了他,他這麼說,其實是因為……他把我當成了遙遙……”
“那個大騙子!”
展凝兒把酒壇子重重一頓,咬牙切齒地道:“原來你是……被他騙出來的,他……他到處騙人,我也是被他騙了!我……在晃縣吃飯,他故意撞翻我的麵,還故意跟我吵架,激我去追他,結果我把追殺他的人當成了他的人,兩下裡打做一團,他卻趁機跑掉了,要不然我怎麼會認識他?結果到了葫縣,我……又被他騙了……”
展凝兒打個酒嗝,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好象那張桌子就是葉小天,她醉眼朦朧地睨著夏瑩瑩,心酸地道:“還是他對你最好啊!我們……都被他騙過,隻有你沒有,他還肯為你決鬥,他對你真好……”
夏瑩瑩俏臉一紅,結結巴巴地道:“誰……誰說他對我好啦?我剛認識他時就被他騙了,他裝鬼,嚇得我發了好幾天的高燒……”
夏瑩瑩把他和葉小天相識的經過說了一遍,三個女人頓時呆在那裡,過了半晌,展凝兒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水舞緊緊咬著下唇,忍了半晌,突然也憋不住笑了出來。
夏瑩瑩看看展凝兒,再看看水舞,也忍不住笑了。三個漂亮女人笑得花枝亂顫,笑了半晌,展凝兒突然用力一拍桌子,大聲道:“這個大騙子,我再也不相信他了!我不要他了,不會為他傷心了!”
水舞輕輕歎了口氣,道:“我娘對他成見已深,我和他……本來就絕無希望了。”
夏瑩瑩瞪起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義憤填膺地道:“對!我也不要他了!他有本事,再去騙一個媳婦好啦!”
“梆!梆梆!夜色深沉,關燈關門!”
“咣~~~,天乾物燥,防火防盜!”
兩個更夫,一個拿鑼,一個拿梆,慢悠悠地又從長街上走回來過。
房間裡靜默了好一陣兒,凝兒心想:“我就是不服氣,你可以喜歡瑩瑩,為什麼就不能喜歡我?我究竟比她差在哪兒,現在她不要你了,你還想逃出我的手掌心?美得你!”
夏瑩瑩嘴裡說著漂亮話兒,心裡卻想:“人家好不容易喜歡了一個男人,哪知二姐居然也喜歡他,幸虧他沒喜歡過二姐!唉!真是的,防火防盜不重要,防閨蜜才至關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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