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枕花把肩頭背著的袋子往地上一扔,裡邊露出好多畫筒,喬枕花道:“一個個不是送的字就是送的畫,這些玩意兒能當飯吃?黃大學士手頭沒有現成的作品,都不舍得掏銀子出來,居然現寫了一副!”
喬枕花越說越惱,作勢就要把那副畫團成一團,葉小天手疾,一把將他摁住,道:“喬兄且慢!”
喬枕花白了他一眼,道:“你喜歡啊,送你。”
葉小天接過那副畫,仔細打量起來,夏瑩瑩氣憤憤地道:“小天哥,這破玩意兒你還看它做什麼,可惜此去貴陽太過遙遠,要不然我要家裡幫忙,好過讓你們低三下四去求那些無良縉紳和官員。”
葉小天目光閃爍,微微搖頭,黠笑道:“這世上隻有壞主意,沒有壞東西。隻要能有個好主意,石頭也能賣出金子價!”
眾人麵麵相覷,失望已經太多,他們不敢再抱著希望向葉小天詢問了,生怕又是一場空歡喜。展凝兒看著葉小天嘴角微翹,笑得壞壞的模樣,卻脫口說道:“你又想出什麼坑人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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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個衙門前麵都會豎著幾塊板報模樣的木板,上邊還建有雨簷,有些需要公示與眾的消息就會張貼在那上麵。忽然有一天早上,出入各處衙門的人意外地發現在公示板上出現了一份非官方貼出的“揭貼”。
先是有人渾不在意地看上兩眼,登時被那“揭貼”上的內容吸引住了,再後來便廣而告之,越來越多的人擠到公示板前去看,一時間各個衙門都開始議論起了張泓愃、喬枕花等人為賑災籌糧舉行義賣的事來。
南京兵部尚書張樂天自然也聽說了兒子的義舉,聽那小吏把衙前揭貼詳詳細細對他稟報了一番,張樂天揮手讓那小吏退下,沒好氣地道:“這個小子,胡亂出的什麼風頭,他懂什麼賑災,居然還要義賣,真是不知所謂!”
兵部左侍郎楊思笑道:“太湖大水,周圍受災百姓數十萬眾,朝廷雖然撥了賑糧,奈何正值朝廷多變之秋,諸事操作緩慢,借助民間之力賑災濟困,為朝廷分憂,好事嘛。令公子以天下為己任,是尚書大人你教導有方啊。”
張樂天擺手苦笑:“這孩子一向隻會胡鬨,他能做什麼正經事了。老夫隻盼他不要把這賑災義賣變成一場鬨劇,貽笑大方,那就知足了。”
驛館裡麵,一處柳蔭下麵,展凝兒看看左右,雖然遠處有人走動,還是有些心慌慌的瞅著葉小天,道:“你把我叫到這兒來乾什麼?”
葉小天嘿嘿地笑,一臉諂媚,好象一隻搖著尾巴等著主人丟下骨頭的小哈巴狗,他還搓著手,一副很怪異的神氣,道:“凝兒姑娘,有件事,我想麻煩你一下。”
展凝兒下意識地退了一步,險些被腳下堆砌的怪石絆倒,一跤跌到旁邊的河溝裡去:“你……你你……你要乾什麼,你有話好好說,彆搞出這副怪樣子來成不成,我麻得慌。”
葉小天卻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不就是覺得有愧於凝兒,現在又有求於凝兒,所以表現得格外親切了些麼。葉小天咳嗽一聲,道:“凝兒姑娘,你上次代表令尊為魏國公賀壽,對南京城的使相千金、命婦貴女們,也該結識了一些吧?”
展凝兒警惕地道:“認識,乾嗎?”
葉小天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看在展凝兒眼中更顯猥瑣了:“咳!那麼,你這次來,怎麼沒跟她們見見呢?”
展凝兒撇嘴道:“見她們做什麼?一個個嬌柔作態拿腔作調的,人家最不耐煩和她們這樣的女人在一起。”
葉小天正色道:“凝兒姑娘,這可是你的不對了,一地有一地的風俗,一地有一地的習慣,中原女子嬌羞內斂,自然不及貴陽女子爽朗直率,但同樣不乏蘭心惠質的好女子嘛。”
展凝兒怯意漸去,沒好氣地瞪著他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葉小天湊上前去,道:“是這樣,凝兒姑娘……”
展凝兒往身前一指,豎起柳眉道:“你就站那兒說,彆鬼鬼祟祟的。”
葉小天無奈,隻好站住,對她悄悄說出一番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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