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妹妹一開始還似模似樣地聽桃四娘逐筆介紹支出,聽著聽著就不耐煩了,打斷她的話道:“四娘,人家是山裡女子,這些事情半懂不懂的,你清楚就好,就不用說給我聽啦。”
桃四娘道:“那怎麼成,這葉府還沒落成,裡裡外外就是姑娘你負責的,老爺信任,叫奴家做了內管事,這規矩奴家可不敢亂了。”
太陽妹妹甜甜一笑,道:“沒關係,這些事兒你把握著就好,隻要帳目清楚就成了。”心中卻想:“人家本來就不懂這些,了解它乾嘛。再說人家忙著給小天哥生孩子呢,哪有閒功夫打理這些。”
太陽妹妹卻沒想到葉小天此時已經摸進了她的閨房,正打算跟她實施造人大計呢。太陽妹妹根本就沒理解晚宴時候葉小天捏她那一把的含義,隻當是小天哥在跟她親熱。
這一路上兩人不方便在一起,這種偷個機會便暖昧一番的事兒哪能少了,她隻當是葉小天故技重施呢。
說起來,對於床笫之事太陽妹妹也並不熱衷,她是一朵剛剛綻放的花骨朵,雨露滋潤的還少,尚不大能夠體會到那種情愛的極樂滋味。她喜歡和葉小天膩在一起,是因為她喜歡這個男人,她喜歡和葉小天做親密的事,是因為她喜歡被葉小天寵愛、享有的感覺,而且……這樣才能懷上小寶寶不是?
不過床笫之間那點事兒,因為她那青澀的身子剛被開發,還隻是稍稍能夠體會到愉悅的快感,更多的卻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特殊滋味,似乎很舒服、又似乎很難受。
所以二人翻雲覆雨之際,哚妮常常在漸漸有了感覺的時候,輕鼙著秀氣的眉兒,微闔著嫵媚的眼睛。嬌喘細細地向葉小天傾訴呻吟:“哥,人家好難受,呀……好酸……”
如此這般,她自然也就不會沉迷於床笫之間,又哪能對葉小天夜晚時的挑逗心有靈犀。她不讓桃四娘再說下去,是因為她雖然很認真地聽了,可她隻聽得頭大如鬥,根本不明白那些複雜的帳目。
桃四娘聽太陽妹妹這麼說,不禁苦笑地住口,心想:“老爺和太陽妹妹這麼信任我。我就更不能擅專了。說不得明兒得向老爺說說,咱家得專設一個掌房,財務上可不能出半點紕漏,這才對得起老爺的信任和栽培。”
太陽妹妹見桃四娘終於不再說了,如釋重負地站起來,對桃四娘和葉小娘子道:“行了,兩位姐姐,天色也不早了,你們都去歇息吧。我也乏了,這就回去睡了。”
太陽妹妹掩口打個哈欠,舉步出了門,桃四娘和葉小娘子把她送出門去。葉小娘子順手從門框上摘下一盞燈,對太陽妹妹道:“哚妮姑娘,天色太暗,我送你回去吧。”
太陽妹妹可不敢拿她當丫環使。葉小娘子和毛問智顯然是有了情意,而毛問智是小天哥的兄弟,那葉小娘子將來可不就是自己的妯娌麼?太陽妹笑道:“不用啦。葉姐姐,這府邸還是我看著建起來的呢,裡裡外外熟的很,就算閉著眼都能摸回去。你們早點歇了吧。”
太陽妹妹向她們擺擺手,像隻輕盈的小貓兒般閃身離去,她沿著側廊走到儘頭,剛要往右拐,忽然發現遠處有一盞燈冉冉而來,定晴一看,隔著曲廊雨簷垂下來的幾層雨幕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但從衣著上分析,應該是前院兒的仆傭。
太陽妹妹好奇地站住,片刻之後,那人提著燈籠跑到了長廊儘頭,轉到了這邊來,太陽妹妹這才看清楚來人是若曉生。太陽妹妹不禁叫道:“是若大哥麼,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若曉生越走越近,忽見太陽妹妹站在前麵,連忙放緩了腳步,一手掩住半敞的外衣,一邊說道:“原來是哚妮姑娘。哚妮姑娘,前邊來了兩個人,非要見咱們老爺。那兩人中有一個曾經半夜三更來過咱們家,老爺是見了的,還把他請進了書房呢,大概是老爺的好朋友,那人姓蘇。所以小的沒敢耽擱,這就來稟報了。”
“哦?”太陽妹妹一聽也不敢怠慢,便道:“正下著雨呢,咱可彆怠慢了客人。你先回前邊,把客人先請進門房裡坐一下,我這就去告訴小天哥。”
“有勞哚妮姑娘。”
若曉生鬆了口氣,再往後走就是內室女眷們的住處了,他還真不方便進去。若曉生把燈籠挑高了些,轉身又往前邊走去,太陽妹妹則直奔葉小天的住處。
哚妮在葉小天的住處撲了個空,又轉去遙遙的住處,但遙遙業已睡熟,葉小天卻不在那裡,哚妮從遙遙那兒出來,站在廊下有點發愣,不曉得該往哪裡去尋葉小天。
忽然,哚妮心中靈光一閃,驀然想到:“小天哥不會是去了我那裡吧?哎呀,凝兒姑娘住在我那裡呢,可彆給凝兒姑娘察覺到小天哥和我……”
哚妮心中又羞又急,正想趕回自己住處,就見葉小天從前邊曲廊處轉了過來。
葉小天一見雖然進對了房卻上錯了床,就覺得心驚肉跳,可憐凝兒姑娘還羞羞答答地想要遂了他的心願,卻不知之前她給葉小天的形象太過強悍了,葉小天哪有敢強推她的膽量。
葉小天此時隻想著儘快把凝兒應付過去,彆叫她看出什麼破綻,然後溜之大吉,找哚妮對對口供,根本沒意識到她吞吞吐吐的樣子到底意味著什麼。
葉小天和凝兒說了幾句體己話,摟摟抱抱,把凝兒哄得意亂情迷,正想著半推半就成就好事的時候,葉小天突然一臉欲罷不舍的模樣,對凝兒道:“好凝兒,不行,我得走了,我……我快要忍不住了……”
凝兒含羞怯怯地低下頭,輕聲道:“唔……,其實人家……”
葉小天大義凜然地道:“我知道!我們還沒成就真正夫妻,這樣對你不應該……”
展凝兒急忙抬起頭,道:“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