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開棺木,在這裡動手難免會發出動靜,也許會驚醒不知情的人,所以他們要把棺木悄悄抬到鬆林中。棺木抬入鬆林放下,他們迅速解開繩索和杠木,有人拿出幾根撬棍,一陣令人牙酸的吱嘎聲中,棺材板被撬了起來。
掀開棺蓋,鬆油火把往裡麵一照,就見棺槨中堆得滿滿當當都是各色南洋寶物,裡邊僅象牙起碼就有二三十根。呂默臉上露出一絲自得的微笑,撫須道:“你們動作快點兒,把貨都起出來!”
話猶未了,四下裡“轟”地一聲響,頓時亮起無數火把,一柄柄鋒利的投槍被火把映得鋒尖雪亮。華雲飛的聲音自黑暗中清朗地傳來:“統統不許動,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呂默等人大驚失色,眼見黑暗中影影綽綽,也不知究竟有多少人潛伏左右。他們在燈籠火把的照耀下,簡直就是一群活靶子,如果試圖反抗,隻怕一輪投槍下來,就沒幾個能活著的了。
呂默麵色如土,隻能咬牙吩咐:“誰都不許輕舉妄動!我們……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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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你醒了!”
“啊……”
“姐夫,王主簿被抓起來了!”
“啊?”
“不隻王主簿,還有大商賈呂默,他們是一夥兒的。”
“啊?”
“哎呀!常自在和陳慕燕隻是被人捧出來掩人耳目的,真正的販私大盜,其實是王主簿和呂默呀!”
“啊!”
花晴風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這一回,他才算是真的清醒了。
花晴風昨夜喝的酌酊大醉,被蘇循天扛回了縣衙。自然是送回自己姐姐房裡歇息,這一晚花晴風大醉不起,直到天亮才悠悠醒來,早就候在旁邊的蘇循天按捺不住,馬上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他,隻是沒頭沒腦的沒說清楚,結果花晴風的腦筋還沒清醒過來,一個“啊”字平、上、去、入都說全了,還沒聽明白。
蘇雅沒好氣地瞪了弟弟一眼,對花晴風道:“老爺,是這樣……”
蘇雅是從蘇循天口中聽說的事情經過,但由她說來,可比蘇循天有條理多了。到底是多年的夫妻,她很清楚丈夫的思維習慣和理解能力,一件很複雜的事情,被她簡明扼要地一說,依舊頭昏腦脹的花晴風居然聽懂了。
花晴風聽蘇雅說罷,坐在榻上,呆若木雞。蘇雅擔心地看看他,試探著喚道:“老爺?”
花晴風嘴角扁了扁,一臉欲哭無淚的樣子:“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孟縣丞,倒了!徐縣丞,倒了!王主簿,也倒了!這讓上鋒怎麼看,我葫蘆縣裡還有好人麼?”
蘇雅啼笑皆非地道:“老爺,你擔心的也未免太長遠了些,想當初他們聯手鉗製於你,叫你這縣太爺束手縛腳不得發揮,若是沒有私心,他們需要這麼乾麼?如今隻是報應不爽。老爺,你快洗漱更衣,這等大案還需你來主持,這可又是大功一件啊。”
蘇雅說著,把投好的熱毛巾遞過去,花晴風茫然地接過來,胡亂地擦了把臉,喚道:“雅兒!”
蘇雅見他麵色凝重,不知有何要緊事,趕緊問道:“老爺?”
花晴風道:“取杯涼茶來,我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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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一枕黃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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