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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俊亭還以為於福順是在寨外很遠處就遇襲了,沒想到剛衝出寨門,就見寨門處圍了許多人,於俊亭翻身下馬快步走過去,人群默默分開,於俊亭就看到了葉小天的那張苦瓜臉。
葉小天抱著於福順的屍體,一臉悲痛莫名,於俊亭冷冷地睇了他一眼,慢慢蹲下,目光落在於福順的臉上。於福順僵硬的臉上還保持著震驚的神色,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於俊亭默默看了良久,沉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離她最近的人就是葉小天,眼見他人噤若寒蟬,鴨子一般蹲在他身邊的李經曆又把殷切的目光投向他,葉小天便揉了揉鼻子,對於俊亭詳細解說起來。於俊亭麵無表情,很鎮定地聽著。
葉小天道:“阿嚏!於寨主扭過頭,吩咐人說,內寨裡住著貴人,不宜把屍體抬進去,忽然嗖地一聲,阿嚏!從那個方向就飛過來一枝箭,正中於寨主的胸口,於寨主退了兩步,似乎想要拔箭,他隻抬了抬手,就倒下了……”
於俊亭冷冷地問道:“他有沒有說什麼?”
葉小天搖搖頭,道:“箭中要害,阿嚏!於寨主一聲未吭,就死……阿嚏!”
於俊亭皺了皺眉,問道:“你傷風了?”
葉小天搖搖頭,壓低聲音道:“將軍,你身上的香味兒太濃了。我的鼻子有點癢。”
李經曆吃驚地看向葉小天,這廝是在調戲女土司麼?
於俊亭冷哼一聲,沒有理會葉小天這句話。
她肌膚護理所用的精露花油氣味兒確實有些刺鼻,她也是用習慣了才不覺得甚麼,如今匆匆出來。尚未沐浴,葉小天距她最近,又處在下風頭上,被熏的打噴嚏也屬正常。
於俊亭又看了看於福順,剛要站起,忽然若有所覺,伸出珊瑚馬鞭,撥著於福順的下巴,讓他的麵孔正對著自己,漸漸露出深思之色。
葉小天見她打量的仔細。心中微微一凜,急忙咳嗽一聲,道:“將軍,在山上時,果基格龍曾摞下狠話,說不管水銀山之爭最終結果如何,他跟於家寨的梁子都結定了。你看會不會是……”
於俊亭深深地望了葉小天一眼,又垂下目光看看於福順大睜雙眼不敢置信的表情,慢慢摸到他的胸上。靠近箭杆,五根手指一根一根地貼上去,突地用力一拔,隻聽“噗”地一聲。帶倒鉤的箭便扯著一塊皮肉硬生生地拔了出來。
葉小天暗暗佩服:“這娘們兒,眼都不眨一下!夠狠!”
於俊亭把帶血的箭簇就手在李福順的衣服上擦了擦,銳利的眼神盯著那箭簇。箭頭是三菱狀的鋒刃,帶有毒槽。後有倒鉤,這和大明官方製式的槍刃式箭頭截然不同。
於俊亭抬起左手,用手指比了比箭簇的長度和寬度,這一動。牽動背脊,又覺有些疼痛,心中不由又暗罵了一句那個推拿師。隨即她的目光便轉移到箭杆上,箭杆用的是烘烤過後筆直一根的老青藤,既有韌性,又有足夠的份量。
於俊亭沉聲道:“這種箭,確是涼月穀所有!”
葉小天又驚又怒地道:“真是他們?”
於俊亭冷冷地橫了葉小天一眼,淡淡地道:“你這麼悲憤做什麼?”
葉小天一愣,確實啊!於福順又不是他兒子,於福順這小姑奶奶都沒悲傷,他這麼悲痛憤怒做什麼,表現太過火了麼,可彆因此引起於俊亭的警覺才好,這小娘們不但心狠手辣,人也精明的很。
葉小天心念急轉,馬上憤憤地道:“我當然要憤怒,一位土司,當著我的麵被人殺了,我還如何調停諸寨紛爭!”
於俊亭冷冷地瞧了葉小天一眼,又定定地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於福順,直起身來,似一樹瓊枝般挺拔地站著,吩咐道:“把於寨主抬回去!”說罷轉身就走,腰杆兒始終挺得筆直。
葉小天和李經曆對視一眼,馬上舉步跟在她的身後。
三聲號角聲響過,寨子裡那些擔水挑柴、喂養牲口、忙碌雜務的奴隸娃子都垂首躬身,屏住呼吸等候土司大人經過。土司大人死了,但死了也是高高在上的身份尊貴的土司。
忽地,前方一座低矮的小棚屋裡蹣跚地跑出一個四歲大小的娃娃,咯咯地笑著,呼喚著她的母親。看模樣,小家夥正在和她的母親在玩捉迷藏,小丫頭穿著一件破爛的袍子,頭發也臟兮兮的打了綹兒,健康紅潤的小臉似乎也很久沒洗過了。
她突然從棚子裡鑽出來,歡快地跑著,正撞在於俊亭的腿上。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