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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大堂上,張鐸懨懨地坐在那兒,一臉病容。其實他的身體已經好多了,隻是他的身體過於肥胖,本來負擔很很重,一病之下傷了元氣,恢複的不快。如今又有些刻意做作,就更顯得萎靡不振了。
於俊亭一身大紅袍,雙手負在身後,晶瑩光滑的象牙小扇輕輕拍打著腰背,施施然地邁步進了府廳,向已經先行趕到的官員們含笑點點頭,便要走向右側首位。
可她一抬頭。就見張鐸正坐在她的位置上,於俊亭微微一怔,旋即便恢複了從容。舉步走向左側首位。把一身肥肉擠在官帽椅中,正打著盹兒的張鐸忽地張開眼睛,有氣無力地道:“於監州,請坐主位吧!”
於俊亭愕然道:“知府大人這是何意?”
張鐸沙啞地笑了兩聲,道:“本府身子尚未痊愈,難以料理政務。如今隻是事關重大,不能不出麵過問。一應事務還是要監州大人出麵料理的,自然該監州大人坐主位。”
於俊亭淺淺一笑。斯斯文文地搖頭道:“不妥,不妥。下官隻是暫時替知府大人分憂,大人既然到了,自然是知府大人坐主位。”
張鐸苦笑著攤了攤雙手。道:“你看我如今這副模樣,還有力氣折騰嗎?於監州不要客氣了,當仁不讓,莫要推辭。”
於俊亭道:“不敢不敢,知府大人麵前,下官不敢放肆。”
匆匆趕到的葉小天眼見這兩個人假惺惺地在那兒演戲,很無聊地翻了個白眼兒,一旁李經曆側過了身子,小聲對他道:“那夥山蠻子蹬鼻子上臉。現在要是不打呢,闔府官吏臉麵無光。打呢,一旦打輸了就更加的臉麵無光。誰願做這個主啊。你看那張椅子,兩位大人先前爭得是你死我活,現在卻是你推我讓,誰也不願意坐上去,嘿嘿,棘手啊。”
葉小天恍然道:“原來如此!”
知府和監州大人互相謙讓了半天。誰也不肯坐上主位,張胖子賴在椅子上不起來。他不肯動,彆人就算拉都拉不動他。於俊亭倒是身姿輕盈,瞧她那小腰身,要是來個玩得動石鎖的力士,就能讓她做掌上舞,可誰又敢去拉她?
於是,二人謙讓的最終結果是:於俊亭坐於左側上首,張鐸坐於右側上首,兩人麵對麵地坐著。至於正中上首的主位則空置下來,會議便在如此怪異的場麵下開始了。
張鐸神情虛弱,氣若遊絲地道:“於監州,山苗……野蠻呐,前番官兵吃了敗仗,他們就得意忘形、得寸進尺了,我銅仁府已經允許他們在提溪立足,他們還不滿足,現在又主動挑釁,擄捕百姓,禍害地方,與提溪司官兵大動乾戈,你看該如何是好啊?”
於俊亭用象牙小扇輕輕敲著她白裡透紅的嬌嫩掌心,明媚的雙眸睨著張胖子,詢問道:“以府尊大人之見,我們該如何應對?”
張鐸微微搖了搖頭,笑了笑,道:“老夫病臥在床,難以理事,現在銅仁府可是你於監州當家呀,怎麼問到本府頭上來了。”
於俊亭淺淺一笑,欠身道:“下官如今隻是代知府大人……”
張鐸雙眼微微一張,截斷她的話道:“在其位,謀其政!如此而已!”
他的後背慢慢靠回椅上,又恢複了懶洋洋的模樣:“本府今日隻所以出席,隻是因為提溪司長官乃是本府的本家,他把信兒送到本府這裡來,本府若是不聞不問,未免不近情理,所以才抱病出麵,至於究竟如何決斷,還要看你於監州的意思。”
李經曆側過身子,又對葉小天小聲嘀咕道:“知府大人這是在將於監州的軍呐!當初這些事是知府大人的麻煩,於監州既然要坐這個位子,那就成了她的麻煩,有好戲看啦。
你瞧著吧,於監州若是不敢出兵,以後她就不能嘲弄知府大人無能。她若是出兵,於家能置身事外麼?既不能置身事外,縱然勝了,於家也要損兵折將,大傷元氣,如果敗了,那更是威風掃地,知府大人的困境,便也迎刃而解了。”
葉小天輕輕點了點頭,摸挲著下巴,向堂上眾官吏輕輕掃了一眼,見大家都是一副坐山觀虎鬥的態勢,顯然是要看這位野心勃勃的女土司如何麵對這個難題。
葉小天心中暗忖:“提溪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照理說,沒有我的命令,格哚佬不可能節外生枝啊。難道是提溪司對他們有什麼挑釁的舉動?從人家的盤子裡搶肉吃,果然不是那麼容易的。如果於監州出兵,我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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