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轅門!”
於家海吩咐,同時向自己的心腹遞了個眼色,沉聲道:“做好準備!”
那心腹答應一聲,用力一揮手,數百名弓箭手立即向四下隱去。
簡陋的寨門打開了,於撲滿和於家海微笑著向寨門外看去,笑臉頓時凝固在他們臉上,遠處還是於海龍的那隊人馬,隻是……他們沒有走近,反而越來越遠了。
於撲滿和於家海互相看看,愕然道:“這是怎麼回事?”
於海龍一邊策馬而行,一邊沉聲問道:“土司現今無恙吧?”
毛問智騎在另一匹馬上,道:“沒事,她跟俺大哥在一塊兒呢。不過她說,現如今也不確定誰敵誰友,再加上你們老於家吧,都給人家老張家給盯死了,所以她也沒去找你們老於家啥人兒。”
於海龍欣慰地點了點頭,道:“隻要土司無恙就好!”
於海龍又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山寨,道:“想不到他們竟包藏禍心,我險些上當!”
毛問智道:“這事兒吧,其實還不一定,俺那大嫂子也就是有點兒疑心,他們到底是不是白眼狼兒,這得你們自己個兒琢磨。”
於海龍對他的東北口音和時不時冒出來的方言詞彙實在有點不《適應,白眼狼啥意思指的誰他一聽就明白了,可這“大嫂子”指的是什麼他可真不懂了。
於海龍道:“不用琢磨,我都到了山前,卻又離開了,隻要他們心中有鬼,一定會追上來。我不明白的是……大嫂子是誰?”
毛問智道:“這有啥不明白的呢,俺管她叫大嫂子,你得叫土司,其實就是一個人兒。”
於海龍猛地勒住了馬韁。瞠目結舌:“土司?土司大人,怎麼……怎麼成了你的大嫂?”
毛問智笑道:“你說你這人兒,咋彪乎乎的呢?俺大哥的女人,你說,俺不叫大嫂俺叫啥?”
於海龍差點兒一頭從馬上栽下去,結結巴巴地道:“我……我們土司是你大哥的女人?”
毛問智驚奇地瞪大了眼睛:“咋的,你還不知道呢?哎呀,俺大哥挺神呐,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把事兒給辦了,要不咋說他是大哥呢。就是本事!”
於海龍大喜:“土司終於肯找男人了?哈哈哈,我於氏土司,終於要有繼承人了啊,哈哈哈……”
於海龍正想再問個仔細,突有侍衛衝上來稟報道:“大頭人,山寨裡出來人了!”
於海龍扭頭一看,就見浩浩蕩蕩的大軍從山寨中湧出來,潮水般向他們撲來,頓時一聲冷笑。
如果隻是於撲滿、於家海帶些親兵出來。那就說明他們並無反意,眼下這情況還用說麼,這兩個人果然包藏禍心,意圖對土司不利。如果不是毛問智誤打誤撞半路截住了他,此時他已束手被擒了。
於海龍沉聲喝道:“全速趕回我們的大營,我倒要看看,他們敢不敢一路追下來!”
於海龍說著。從得勝鉤上摘下那口沉重的大刀,往鞍上一橫,故意放慢了馬速。他要親自在後麵押陣。親兵隨從們素知頭人神勇,是以也不猶豫,紛紛加快速度向前逃去。
於海龍冷冷地盯著遠處撲來的敵軍,大聲道:“毛兄弟,你跟著我的人快走,老夫斷後,管叫他們……”
於海龍說著回過頭去,頓時一呆,身後哪還有毛問智的身影。於海龍向遠處一望,就見一匹黑馬衝在隊伍最前麵,揚鞭似雨,打馬如飛,身子顛得仿佛掛在枝頭的一塊破布頭,早已逃出兩箭地了。
於海龍愣了愣,不禁由衷地讚美道:“這廝看似其蠢如豬,稍有風吹草動竟逃得比兔子還快,當真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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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會不會太危險?”
葉小天看看來來往往、商貨雲集的碼頭,有些不敢相信,於珺婷居然把他領到了這兒。
碼頭不可能長期處於封鎖狀態,所以現在寬進嚴出,隻對離開的人嚴格搜索,負責搜查的不僅有男人,還有女人,除了貨物全部要打開認真檢查,所有男人要搜身檢查,就是所有要離開的女人也要由老媽子領進房間進行最認真的檢查,確認並非於珺婷偽裝。
於珺婷道:“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我們藏在這裡,連你都不敢置信,張雨桐會想到麼?況且,文先生始終下落不明,應該已經逃出去了,隻要他能出去,我的處境就會有所改善。”
葉小天敏銳地注意到,她說的是“我”,而非“我們”,不由眉頭一挑,道:“我?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