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葉小天這人很精明,他采取的是多頭蠶食之策。每一家都咬一口,每一家都不至於把人咬急了,如此一來,挾強大勢力而來的他,縱六國合。能抗強秦乎?”
黨延明猶豫了一下,道:“是!大主意自然是姑娘來,屬下隻是提醒姑娘,屬下覺得,他未必是最佳合作人選。”
田妙雯輕輕歎一口氣,幽幽地道道:“他要打下一片天地,我要匡複一片天地,如果他都不是我的合作人選。本姑娘還能去與何人合作呢?”
黨延明頓首不語,田妙雯沉默片刻,斷然道:“這個人。我要定了!一定要把他掌握在我們手中!”
黨延明見她決心已定,不好再勸,隻抬頭問道:“此人恐怕不好控製,咱們能用什麼手段?”
田妙雯淡淡地道:“人之所求,不過酒色財氣。”
黨延明蹙眉道:“名?他在山則為尊者,出山則為土司。我們田家給不了!利?葉小天如今所掌握的財富,想索要的東西。我們一樣給不了。色?”
田妙雯妙目向他一橫,黨延明自知失言。慌忙垂首,就聽田妙雯斬釘截鐵地道:“氣!”
黨延明詫然抬頭,道:“氣?”
田妙雯道:“佛爭一爐香,人爭一口氣!有些事,是個男人就不會容忍,我們要做文章,也隻有從這裡下手!”
黨延明若有所悟,道:“姑娘是說……”
田妙雯目中微微露出黯然神色,低喟道:“凝兒,姐姐對不住你!”
……
展凝兒提了劍,緊束腰帶,憤憤然就要出門。她剛要伸手拉門,障子門一開,便閃出俏生生一個人兒,蔥白色的銀綾小襖竟不如她的肌膚雪膩光滑。
田妙雯站在門口,看著提劍在手的展凝兒,道:“凝兒,你打算做什麼去?”
展凝兒怒氣衝衝地道:“我去砍了那個趙文遠,然後去山裡尋找葉小天,從此不再出山,我就不信那楊應龍為此會難為我展家。”
田妙雯平靜地道:“楊應龍一世梟雄,當然不會為了一個女子便樹一門仇敵,哪怕你石阡展家遠不及他楊家勢大。但……,失去了抱楊應龍大腿的機會,你說你大伯會不會遷怒於你的母親?”
展凝兒一呆,緊握利劍的手慢慢鬆了下來,田妙雯又道:“你娘嫁到了展家,就是展家的人了,難道你還能把她送回安家?又或者,背著她進山去?”
展凝兒沮喪地道:“那怎麼可能?再說,我娘覺得,能嫁到楊天王府上做二夫人,是我的極好歸宿,對展家也是有極大好處的。我……怎麼可能說服得了她。”
田妙雯道:“這就是了,你一走了之倒是痛快了,你娘怎麼辦?”
展凝兒慢慢退了幾步,沮喪地扶案坐下,田妙雯舉步跟了進來,在她旁邊款款落坐,睨她一眼,柔聲勸道:“你也不必太過著急,現在隻是下聘,又不是要你入洞房,怕它怎地。”
展凝兒懊惱道:“聘禮都下了,來日就更不好收拾,我怎能不急?”
田妙雯輕笑一聲,道:“你是說名份麼?當初訂親合婚,名份就定了,你現在急又有何用?不過,咱黔中女子不比中原,用得著這麼在乎那死規矩麼?你成了誰的人,才是真的誰的人!”
展凝兒連連點頭,道:“不錯!那……依你之見,我該怎麼辦?”
田妙雯道:“這些日子你沒有尋你大伯吵鬨,已經漸漸消除了他的戒心,你要想走,現在就能走,但是令堂還住在展家,你就像係了線的風箏,怎麼走?依我之見,不如繼續等下去!”
展凝兒焦灼起來:“楊家聘禮都下了,小天哥又在山中情形不明,你還讓我等,這要等到什麼時候?”
田妙雯嫣然一笑,道:“好教你知曉,你那情郎,重又出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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