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沒感覺到帶土身上散發出來的低落氣息似的,未來麵帶疑惑的又喊一遍。
“阿飛先生?”
帶土回神,他透過麵具上的空隙去看未來。
看了一會兒,帶土突然問:“如果某天,一個死去的人突然出現在你的麵前,你會怎麼做?”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帶土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緊張之意。他的手緊緊地攥著,好像要把手指攥斷似的。
未來表現的微微一愣,緊接未來微笑著說:“如果這個人是我在乎的人,我肯定會很開心。除了開心,我想不出我還會做什麼。”
“阿飛先生是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嗎?”未來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問。
“不。”帶土說。
“哦,原來隻是隨便問問啊。”未來抿唇笑起來。
“不是的。”帶土又說。
“嗯?”未來收起笑,滿臉疑惑的樣子。
迎著她這樣的表情,帶土將手放在他的麵具上,掀掉了他臉上的麵具。
隨著他掀掉麵具,未來看到了一張右半邊臉被完全毀容,帶著可怖瘡疤,左半邊臉完好無缺,有著一雙三勾玉寫輪眼的青年男人的臉龐。
看著這樣一張臉,未來的表情、舉止漸漸變化,微怔——好像想起什麼似的瞪大眼睛——嘴唇輕顫——淚水充盈雙眸——眼淚無聲滑落——扶著餐桌想要站起——踉蹌站不起來——伸手去扶餐桌再次站起——努力兩次站起來——眼淚滾落著,一眼不眨地盯著帶土——繞過桌子——在帶土不知所措的注視下走到帶土身邊跪坐下來——像被丟棄的娃娃似的流著淚伸手拉帶土的袖子。
在帶土轉過身麵對她時——投入帶土的懷中——用力地抱著帶土——身軀顫抖——無聲流淚——抽噎——哭聲漸顯——最後——崩潰大哭。
那嘶聲裂肺、充滿委屈的哭聲如一把無形的利刃般直/插/入帶土的心裡,讓帶土的心劇烈地疼痛起來。
帶土緊緊地抱著撲在他懷中痛哭的未來,有些狼狽地合上了眼睛。
這是他的妹妹,他小時候發誓要好好照顧,好好守護的妹妹。
結果,在她需要他的時候,他沉浸在失去琳的痛苦中,把她丟到了一旁。
他不是個好哥哥。他沒有資格做她的哥哥。
有晶瑩的水珠從帶土的眼角滑落,順著他的臉龐落入了頸間。
未來,妹妹……
再也不要放開她,拋棄她了。
一個放聲痛哭,好像要把內心所有的悲傷、委屈、難過、全部宣泄出來一樣。一個閉著眼,默默承受著內心的愧疚、自責、懊悔、眼淚從眼角滾落。
鼬拎著紅豆團子回來,沒有在房間內看到她,來到帶土所在的房間門前,聽到的就是讓他胸口悶著發疼的哭聲。
他隻不過出門買個團子而已,原本的命運就又被拉回到了原來的軌跡上,她跟宇智波帶土相認了。
這是不是意味著,無論他怎麼做,都不可能改變未來的走向?都不能改變她會成為卡卡西的妻子這個事實?
鼬目光深深地盯著帶土的房門,眼底一片暗沉之色。
要就此放棄嗎?
答案是不想。
預知未來的世界,那四年之中,她給了他這個世上最暖的笑容,最溫柔的包容,最純粹的關愛之情。她一直都儘心儘力地為她所在乎的人真心奉獻著,真誠溫和的麵對著所有人,力所能及地守護著木葉。
給了他最美最好一切的她,他想自己貼身守護著,他不想看到她屬於彆的男人。
絕對不行!
帶著這樣的念頭,鼬提著團子轉身離開。
房間內,嘶聲裂肺的哭聲已經變成了小聲的輕泣。
帶土左手攬抱著哭得抽抽噎噎的妹妹,右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
感受著他的輕撫,未來漸漸止住哭,鼻音很重地喊了一聲。
“哥哥。”可憐巴巴的聲音透露著濃濃地依賴之情。
“我在。”帶土應聲。
“哥哥。”未來又喊。
“我在。”帶土再次應聲。
“哥哥。”未來繼續喊。
“我在。”帶土不厭煩地答應。
“哥哥。”未來的聲音中帶著哭腔。
“我在。”帶土像是不會說彆的話似的答應。
“哥哥。”未來又哭起來。
接著,不等帶土答應,未來又連著喊了好幾聲。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邊哭邊喊。
帶土輕撫她的頭。
“乖,不要哭了。哥哥在這裡。”帶土低頭去看懷中的未來。
未來斷斷續續地哭。
“萬一是假的呢。”未來邊哭邊孩子氣的說。
帶土抓起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在他的臉上。
“摸摸看,熱的,有溫度,我不是假的。”
未來順從他的動作去摸他的臉,然後從他懷中抬起頭來。
邊摸邊看,接著,未來嘴一撇又抽泣起來。
“哥哥,你是不是因為變醜了,所以才不回來見我的。”抽泣著問。
這個問題……
帶土呼吸一滯。
片刻,帶土聲音乾澀的回道:“啊,是的,毀容了,我怕嚇到你。”
“哥哥真傻。”正哭著的未來“撲哧”一聲笑出來。
“就算再醜那也是我的哥哥呢。我不會害怕,也不會嫌棄哥哥傻。”未來伸手抹著眼淚說。
“誰叫你是我的哥哥呢。”未來抽了抽鼻子,完美地扮演著妹妹這個角色。
帶土目光柔和的看著她。
“啊,是的。”帶土用手指抹掉了她臉上的眼淚。
“都哭成一隻小花貓了,好醜。”帶土語帶笑意的說。
“我才不醜。”未來反駁。
話雖這麼說著,未來卻從他的懷中離開站了起來。
“我去洗臉。”未來說。
“前麵那扇門推開就是浴室,去吧。”帶土指著榻榻米床右邊的那扇門。
“嗯。”未來應聲。她走到那扇門前,推開門走了進去。
幾分鐘後,未來從裡麵走出來,像隻黏人的小貓似的坐在了帶土的身邊。
“哥哥,我們一起吃飯吧。”未來拽著帶土的袖子說。
“好。”帶土應聲。
未來微微傾身把放在對麵的筷子和小碗拿過來,用筷子夾了一塊魚肉放進了帶土麵前的小碗裡。
“哥哥,吃。”未來笑得像盛開的櫻花一樣。
帶土溫和的注視著她,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然後,帶土夾起一塊魚肉放進她麵前的小碗裡。
“一起吃。”
“嗨。”未來開心的答應。
接下來,兩人基本上沒什麼交流,但氣氛卻一點都不尷尬。未來表現的像個小孩似的時不時就會抬頭看帶土一眼。看完帶土,她就會笑著吃魚肉。
帶土知道她這是在確定他的存在,她的舉動讓帶土的心又暖又疼。
一頓飯吃下來,帶土已經記不清她到底看了他多少次。
吃過飯,未來沏了兩杯茶水,坐在飯桌跟前,開始跟帶土閒聊。
其實,基本都是未來在說,帶土在聽。
時間就在他們的閒聊之中一點點流逝,轉眼到了晚上。
晚飯未來沒用帶土做。她蒸了米飯,把中午剩下的烤魚用湯汁燒了一下,做了一道醬汁燒烤魚。她本來想著再做些彆的。結果帶土這裡沒有食材。
未來隻得作罷,用一道菜解決了晚飯問題。
吃過晚飯,未來繼續跟帶土聊天。她就像個喋喋不休的小麻雀似的,不停地敘說著她的過去,木葉發生的事,卻絲毫不問帶土都經曆了什麼。
她這一說就是好久好久。
最後,她拽著帶土的衣服,靠在他的胳膊上昏昏沉沉地閉上了眼睛。
在意識即將沉入黑暗中時,未來又小聲說了兩句。
“哥哥,不要再丟下我了。”
“哥哥,你給我幾天時間,到時我送你一件你絕對會喜歡禮物。”
“哥哥……”
呢喃著,未來睡了過去。
看她就這麼睡過去,帶土低頭摸摸她的頭,把她抱起放在了榻榻米床上。
把她放下,準備起身時,帶土發現她緊緊地抓著他的衣服,一副不撒手的樣子。
見她如此,帶土想了又想,最終,他還是沒把她的手拿開。他躺在她的身邊,扯起被子蓋在她的身上,慢慢閉上了眼睛。
罷了,今天不去做事了,陪著她吧。
這一夜,帶土睡得格外安穩。
未來更是不用提。又解決了一個隱形麻煩的未來睡得無比地安心。
與他們兩人的安穩安心相較,鼬站在窗下盯著外麵看了一夜。
被鼬重創精神,已得到新上任五代火影的治療的卡卡西木然地睜著眼睛,一夜未睡。
同時,知道這件事的佐助亦是煩躁的無法入眠。
縱然煩躁著,佐助卻沒想著去找大蛇丸。他想的隻有怎麼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跟卡卡西、還有鳴人那白癡、及小櫻、把她從曉組織手中搶回來。
等把她搶回來,他一定要牢牢地看住蠢不可及的她,再也不會讓她被彆人搶走了。
帶著這種想法的佐助,他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睡夢中,他夢到他把她搶回來了。
然後,他把她揣進他的口袋裡,走到哪裡,帶到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