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副總管前來稟告時,太平王已經自己走入了廳堂。
“神侯,太平王說他迷路來此,請神侯府派人送他回家。”
諸葛神侯詫異道:“太平王怎會在此?”
堂堂太平王不在王府中待著,怎會狼狽至此?
東方白見到宮九,心中巨震,表麵上仍維持冷若冰霜的模樣,實則早已瞳孔地震。
這斯是太平王?!
諸葛正我是當朝太傅,當然認識宮九這張臉。
神侯府的眾人對視一眼,紛紛在隊伍頻道裡交流起來。
朝會時,太平王所代表的是紅名,而麵前的太平王與上朝時遇上的顯然並不是同一人。
宮九目光略過眾人,微弱地在東方白、原隨雲等人的身上停留更久一些,麵上掛上矜持的麵具,正色道:“王府改造前,我曾想要從後門走到前門,走了一天一夜。”
言下之意,他是個在自己家都會迷路的路癡。
為此,他一怒之下將王府裡彎彎繞繞的建築院子都拆了,將自己住的住宅建地最高,其次再參差不齊地改動王府中的其他建築高度,砍去阻擋視線的樹木,以求能一眼望見需要去的目的地。
老頭子人都沒了,誰還會管他是不是將王府給拆了,也沒命管他是不是想造反。
眾人在隊伍頻道商議先穩住太平王,想法子探究他身上的秘密。
諸葛神侯打算派出鐵手去探查消息:“我讓鐵手送你回去。”
宮九:“可現在我不想走了。”
他望著東方白,腦中鈍痛,令他下意識不要去探究過多,可他清楚的知道,一片迷霧的記憶若是下意識逃避探究,才叫永遠被蒙在穀底。
越是去細想當初發生的事,宮九就越是感覺到腦子疼,那疼痛並不會令他難受,反令他□□,恨不得多來幾下,再狠一些。
為了讓自己更加疼,他死命地去回想,一眨不眨地盯著東方白看。
迷霧在他的使勁想象中漸漸破除,前方出現記憶的微光。
“這位姑娘好生麵善,或許我已對你一見鐘情。”
東方白理智的一根弦正在搖搖欲墜,手搭在了劍柄之上,冷言道:“哦?”
她深思著若是在眾人麵前將太平王給殺了,是否會觸及律法招惹上麻煩。
想到在這人身上浪費的十萬積分,東方白便氣得火冒三丈,若是牽扯上殺害王爺,勢必會影響她刷分。
宮九道:“姑娘這樣的絕世美人令人僅僅一眼便怦然心動,你早已住進了我的心間,即便我不記得,都仍會對你產生悸動。”
場麵頓時一片安靜。
竟然有人當眾調戲東方姑娘?!
這話聽在東方白耳中,恰是宮九在暗示他潛意識裡仍然對東方白有一些印象。
他已管不了原隨雲是否會給他帶來窒息感覺的快樂,目光略過一看便是個劍術高手的西門吹雪,武功深不可測的諸葛神侯,善於使用暗器的無情等人,最終占據他心神的,卻是東方白。
當他靠近,大腦炸裂般的劇痛震得他頭腦一片空白,宮九還故意去靠近,去探究來讓自己更加痛苦,疼痛席卷而來,他卻露出迷之微笑。
記憶如同打破了蛋殼的雞蛋,露出其中柔軟的內心來。
他笑得不著調,意味深長地以口型對東方白道:抓住你了。
宮九道:“我要這位姑娘送我回王府。”
東方白臉色微變,猛敲淩瑤的係統界麵。
東方白:“為何不過一天他就全都想起來了?!”
淩瑤急得團團轉:“啊啊啊?怎麼回事,我看看我看看。”
她才沒有兜售假冒偽劣產品啊!
她打開係統界麵觀察了一下,綜合各項數值,告訴東方白“是他自己在對抗被篡改的記憶”。
淩瑤:“被修改記憶以後的人若是想要探究被篡改的記憶,會因身體保護機製而陷入巨大的痛苦中。”
而宮九,他最喜歡的就是疼痛。
東方白肉疼積分,更胃疼於竟有人喜愛自虐受疼。
握劍的手,隱隱顫抖著,東方白忍耐:“我能將他殺了嗎?”
“恐怕不能。”
陸小鳳那邊傳消息給了淩瑤:“替我轉告神侯,我找到‘隱形人’的線索了,待我再探尋一番就告訴你們那隱形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他匆匆留下這句話便沒了聲音,看來陸小鳳又遇上了麻煩。
淩瑤從係統界麵的投影小人眼中,看見了陸小鳳正與一位名叫牛肉湯的姑娘周旋。
那位姑娘做了一手美味的牛肉湯,似乎很喜歡陸小鳳。
此後幾日,宮九賴在了神侯府,他絲毫未將自己的癖好表達出來,人們隻當他是癡戀東方白,遲遲不願回王府。唯有東方白知道,他癡戀的是她獨一無二的繡花針。
太平王府的仆從找上了門,為他重新打點行裝,為他帶路。
忍無可忍的東方白連夜收拾東西,帶著弟子離開了神侯府,就連與原隨雲針鋒相對都沒了心思。
宮九得知東方白已走,遺憾極了,便將注意力放在了其他人身上,又暗地裡派人到處去搜尋東方白的去向。
小孩子才做選擇題,大人全都要。
他蠢蠢欲動,看中了西門吹雪,又看中了原隨雲。
宮九糾結了片刻,還是對窒息的痛苦更為期待。
原隨雲立刻後背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