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1 / 2)

還天涯何處無芳草?葉長風簡直要被文光的話給逗笑了。

他叱道:“你說的什麼話!”

文光道:“話雖然不是特彆的恰當, 但道理就是這麼個道理,你能聽明白就行。”

葉長風覺得文光從天辰宗出來這麼一趟,整個人是越發糊塗了, 他搖搖頭,不想跟文光說話, 怕自己被他給影響到。

他雖然瞧秦凡的天賦不錯,但目前還沒有要搶彆人的弟子的打算, 隻不過是看秦凡的天賦這樣好,學著不合適的功法, 就實在有些浪費, 日後若是有機會見到了喬家的家主,或許可以與對方提一下。

想到秦凡如今還隻是記在喬家的名下, 並沒有正式的拜師, 葉長風又是一歎, 這樣的天才放在哪個門派裡不應該好好捧著,怎麼聽秦凡說起他在喬家的一些事, 他似乎並不是很受重視。

這些事葉長風隻是想了想,沒太放在心上, 他此來白雲城也算是順路,能夠遇上尊上最好, 遇不上那也是沒有緣分, 至於那個叫秦凡的青年, 也是緣分中的一種, 他願不願意拜入自己的門下,都不必強求。

城主對葉長風的到來表示了極大的歡迎, 想儘辦法地想要攛掇他也參加下這個講學大會, 然而葉長風非常堅定地拒絕, 他這個人向來不大喜歡在人多的地方露麵,尤其還要露這麼長時間,對他來說就更可怕了。

見葉長風的態度堅決,城主也不好再逼他,講學大會這種事還是看一個自願,來這裡傳業授道解惑的講師們是自願來的,那些來聽講的小道友也都是主動前來,想要提升自己,講學大會這種事城主看似都是幫著彆人忙活,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但是蹭著講學大會的熱鬨,白雲城這幾年的發展也是越來越好,再沒幾個人敢向從前那樣天天在城裡惹事,甚至些修士想讓城主一年開個兩次講學大會。

兩次城主是不敢想的,畢竟他在修真界的朋友也就那麼多,一年能夠結交到的隻有兩三個,怎麼湊也湊不齊另外一場,而且這一場講學大會裡講師們傳授的東西,也夠他們去消化許久了,總不能讓這些年輕的修士們一年到頭都為了講學大會的事在奔波,這就不是他的初衷了。

文光今日也要到小廣場上去看看他們尊上還能搞出什麼驚喜來,他臨走前向葉長風問道:“今天的講學大會你不去看看嗎?”

葉長風搖搖頭,吐出兩個字:“不去。”

他這個修為的,去聽講學大會也沒什麼用處了,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在房間裡多打坐會兒,而且他是真的不大喜歡人多的地方。

文光長老沒有再勸,心道葉長風這可不是我不叫你,是你自己不願意的,日後你再遇見了尊上可彆怪我沒有跟你說,我給過你機會了,你自己沒有好好抓住。

喬挽月帶著明決從樓上下來,走到大堂的時候就看到秦凡在這裡等著自己,他將一株長得稍微有些叛逆的藍色葉子的草捧到她的麵前,喬挽月挑了下眉,向秦凡問道:“這是?”

秦凡回答說:“玉雪草。”

喬挽月當然知道這是玉雪草,她隻是沒太明白秦凡將這個送到自己的麵前做什麼。

“給我做什麼?”喬挽月問他。

秦凡將琢磨了好久的話對喬挽月說出來:“前天晚上是我對不住明公子,這株玉雪草是給明公子的賠禮,他的經脈不好,我看書上說玉雪草對治療經脈有奇效。”

“你昨天晚上出去了?”她問秦凡。

秦凡點頭:“是。”

喬挽月忽然上前了一步,她問秦凡:“我記得,我有跟你們說過晚上不許出去的吧?”

秦凡:“……”

喬挽月轉頭,看著四周的其他喬家弟子,問他們:“我有沒有說過?”

弟子們雖然在這個時候很想要搭救秦凡一把,但是在他們家主逼人的目光下,也隻能紛紛點頭,家主說為了他們安全著想,晚上最好不要出去,如果必須出去,則一定要向她請示。

明決拉著喬挽月走到桌邊,對喬挽月說:“挽月,彆生氣,先坐下來喝杯茶。”

喬挽月在椅子上坐下,她看書中說過,玉雪草生長在漆黑的洞穴中,而洞穴之外的林子裡布滿了玉血蜂,那東西隨便將人蜇一下,就能要去半條命,秦凡膽子實在太大了。

明決在一邊幫著勸道:“挽月你也彆怪秦凡了,他這回是真沒什麼壞心思。”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幫自己求情,但是怎麼就那麼不順耳呢?什麼叫這回是真沒壞心思啊!明決你有本事你說清楚啊!

“這玉雪草我就不要了,你自己留著日後用,”喬挽月頓了頓,繼續道,“這件事我也不追究了,你下不為例,但是,如果以後你再想一個人出去,如果來不及同我報備,至少要與你的師兄弟們說一聲。”

他昨天晚上若是死在了那林子裡,恐怕連個給他收屍的人都沒有,大多年輕的有天賦的修士都喜歡挑戰和刺激,喬挽月當年也喜歡,但是這種事第一該量力而行,第二該與身邊的人留個話。

秦凡低著頭道:“弟子記下了。”

“你能夠想著為明決去摘玉雪草,我很高興,”喬挽月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她對秦凡說,“希望以後你與明決兩人儘釋前嫌,好好相處。”

明決也笑起來,他握著喬挽月的手,對她說:“挽月放心,我當然不會怪秦凡啦。”

喬挽月點點頭,“我知道的。”

秦凡心中暗歎了一聲,那剛才喬挽月的話豈不是隻是為了說給自己聽了。

他抿了抿唇,對喬挽月說:“希望家主能將這株玉雪草收下,當年家主在我身上浪費的靈藥不計其數,這株玉雪草也是我一點心意罷了,也算是我給明決的賠禮的。”

喬挽月還是不大想收,主要是不過年不過節的,她一個家主收弟子送上來的禮物總覺得有點**。

倒是明決笑了笑,伸手將秦凡手中的玉雪草接過來,對秦凡道:“那我就收下了,多謝你了。”

喬挽月看了明決一眼,他搖了搖手中的玉雪草,回了喬挽月一個笑容,喬挽月收回目光,沒再多說什麼,但願這次秦凡是真的有悔過之心。

趴在桌子上的炎犴搖搖身後的尾巴,心裡默默感歎著明決是真牛逼,它忽然覺得即便有一天這個老狗沒有所有的修為,修真界的這些修士多半也是玩不過他的,炎犴舔了一口眼前的牛奶,味道還算可以,但是能夠給它加個雞腿就更好了。

人肉會比雞腿好吃嗎?它還從來沒有吃過呢。

不過因為這兩天它一直跟在喬挽月的身邊,喬挽月身上特有的那種極其誘人的味道,讓它對其他人也沒了興趣,然而隻要它想在喬挽月的身上占點便宜,保準會被明決發現,於是炎犴就立刻沒了那種俗世的**。

它覺得自己這輩子都彆想吃上一口好吃的人肉了。

算了吧,湊合著過吧,雞肉也挺好吃的,是吧雞兄們!

今日的講學大會結束後,暮色四合,將西邊的天際渲染出一片瑰麗的色彩,修士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段輕舟帶著段家的弟子們往目前落腳的客棧走去,宋致閒著沒事湊了過來,在段輕舟的後背上拍了一下,問他:“程姑娘呢?怎麼這兩天都沒出來?”

畢竟從他們來到白雲城的那日起,程雪兒好像就一直跟在段輕舟的身邊的,這個問題他昨日就想問了,隻不過當時他忙著安頓幾個剛來到白雲城的宋家弟子,所以沒有時間。

段輕舟回答宋致說:“她在客棧裡養傷。”

宋致有些驚訝,趕忙追問道:“受傷了?怎麼受傷的?那天晚上她不是要試探那個明決的嗎?”

那天傍晚時他與段輕舟無意間聽到程雪兒與秦凡間的對話,知道他們兩個合謀想要對明決下手,這怎麼到最後反倒是程雪兒受了傷。

宋致的兩隻眼睛眯了眯,向段輕舟問道:“難不成那個明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