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2 / 2)

炎犴抖了抖身後的巨大翅膀,看了一眼不遠處站在門口的喬家弟子們,將背後的翅膀給收了起來,沒等明決發話,就老老實實地變成了平日裡的模樣,等到白狳過來的時候,抬起爪子對著白狳的腦袋猛地拍了下去,把白狳拍得一個趔趄,摔進泥坑裡麵。

白狳從坑裡爬起來,對著炎犴吼了一聲,炎犴哼哼了一聲,對白狳的恐嚇完全不以為意,白狳剛想從泥坑裡爬出來,又被炎犴一爪子給拍了進去,它就想不明白,它跟炎犴也算是難兄難弟了,很苦這樣為難彼此呢。

白狳抽了抽嘴角,乾脆老老實實在泥坑裡帶著,雪白的皮毛上染上些許灰塵,長長的耳朵垂下,低著腦袋,看起來還有那麼點可憐。

它如今終於知道自己剛見到炎犴的時候它為什麼會那麼拉了,自己現在也沒有比它好到哪裡去。

隨著白狳的靠近,喬家的弟子們以及段輕舟等人均是劍拔弩張,喬挽月帶著明決從城樓上下來,看著陷在泥坑裡白狳,沒有說話,炎犴仰著腦袋,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喬挽月,似乎在向她求誇獎,喬挽月猶豫一下,將炎犴從地上提了起來,摸了摸它的腦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喬挽月身上的香氣縈繞在四周,這種香氣仿佛是從她皮膚下麵的血液中散發出來的,炎犴牙齒有些癢,但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它又不敢咬喬挽月一口,隻能退而求其次,歪著腦袋想要在喬挽月的臉頰上蹭一蹭,於是下一刻它就被明決一把給抱了過去。

白狳還蹲在坑裡,仰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喬挽月,就是這個狠心的女人將自己一把丟出去的,還丟得這麼遠,不是都說女人喜歡可愛的生物嗎,難道自己不夠可愛嗎!

喬挽月提著渡雪劍,撥了撥在坑裡裝死的白狳,問道:“這要怎麼辦?”

因為不確定白狳會不會突然間再變成剛才那般龐大的身軀,他們暫時不敢將它帶進玉京城內,可若是就這麼放它離開,也不能保證它將來有一日會不會回來報複,而且它既然從山腳下蹦蹦跳跳地跑回來,可能它自己也沒有要離開的意圖。

明決開口向喬挽月提議道:“要不等會兒把它烤了吃吧。”

宋致等人聽了這話,紛紛轉頭吃驚地看向明決,喬挽月的這位夫君修為雖然不怎麼樣,口氣卻是大得很,竟然要將這樣一頭異獸做了吃了。

蹲在坑裡的白狳一聽到這話立刻就支棱起來,兩隻前爪合在一起,做出求饒的動作來,要是知道自己今日來這一趟可能會變成桌上的一盤菜,便是打死它它也不可能來的。

喬昱章也覺得明決是在胡鬨,可是看喬挽月的表情,似乎還真被明決說的有些意動,這在外人麵前,他總要給喬挽月這個家主點麵子,不好直接反駁她,便想葉長風請教說:“葉長老怎麼看?”

葉長風自然是無條件支持他們尊上,點頭道:“烤了吃挺好的。”

“不是吧?”宋致實在太過震驚,問道,“真的要烤了嗎?”

這可是異獸啊!活了至少上千年的異獸!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聽說過誰敢把異獸給烤了吃。

賀行的接受能力就比宋致稍微強了一些,他看著泥坑裡的白狳,它現在個頭不大,但隱約還是能看出幾分肥美的,他咽了一口口水,問喬挽月:“那個我能留下來嘗嘗味道嗎”

他還從來沒有吃過異獸,不知道白狳和普通的兔子比起來味道怎麼樣。

柳天旭也問道:“它這樣是不是太小了些?能恢複原來那麼大嗎?”

泥坑裡的白狳一臉生無可戀,它確實不是人,但他們也是真的狗。

喬挽月向葉長風問道:“葉長老,您能看一下它現在是怎麼回事嗎?”

葉長風低頭將白狳從泥坑裡撈出來,一看就是他們尊上下的手,但有些話不好明說,隻好裝模作樣地檢查一番,對喬挽月說:“應該是經脈被劍氣所傷。”

“那它還會再變成剛才那個樣子嗎?”喬挽月問。

葉長風看了一眼明決,謹慎地回答道:“有可能。”

喬挽月點點頭,道:“那還是烤了吧。”

白狳:“……”

明決笑著道:“挽月喜歡什麼口味的?我去把調料準備一下。”

白狳聽到明決要去準備調料的時候終於徹底坐不住了,他們可能是認真的,它連忙從葉長風的手中蹦下去,揮著爪子在地上刷刷不知道是畫了一大片什麼東西,像是文字,但是又缺筆少劃,跟他們平日用的都不大一樣。

賀行看到它在地上寫字的時候,當即臥槽了一聲,可隨後發現它寫的字缺胳膊少腿,他又叫道:“文盲!”

白狳:“……”

媽的它為什麼要受這種屈辱,還是把它給烤了吃吧,它跑到賀行的腳下,跳到它的鞋子上,踩了好幾下,隻是現在的它已經不是過去的它了。

笑死,根本沒感覺。

葉長風看了賀行一眼,有些一言難儘道:“這是妖族的文字。”

賀行哦了一聲,抬起手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喬挽月問:“它這是寫了什麼?”

葉長風雖知道白狳寫的是妖族的文字,但對妖族文字研究並不多,也不知道白狳在地上寫的是什麼,白狳急得不行,它倒是會說話的,隻是它剛才學了喬挽月說話,現在就還是喬挽月的聲音,它怕自己一開口,明決能讓它血濺當場。

最後明決站出來幫他翻譯說:“大概是在發誓說它以後絕不傷人,絕不毀壞玉京城裡的房屋建築,希望能跟著我們在玉京城裡住一段時間。”

其實白狳主要是想跟著明決,盼他早日能夠將自己身上的禁製解開,紅寶石般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希望能夠以此激起明決的一絲絲同情心。

然明決這個老狗沒有心,他挑眉道:“就這?”

眾人被明決的語氣嚇到了,雖然白狳現在看著不大,但怎麼說也是古時的異獸,這個態度未免太囂張了些。

喬挽月摸著下巴看著明決,眸中劃過一絲沉思。

白狳為了討好明決,讓他將自己身上的禁製解開,各種喪權辱國的條件都往上寫,期間明決說什麼它也都一一答應了下來。

宋致看得挺有意思的,試探著又加了一個條件,白狳在地上重重的劃了兩下,跟它剛才寫下的文字好像不太一樣,宋致好奇向明決問道:“它寫了什麼?”

明決抬眸看了宋致一眼,幫它翻譯:“滾。”

宋致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喬挽月也就罷了,怎麼連一隻異獸也對他們差彆對待。

簡直不可理喻。

明決該說的差不多都說完了,側頭看向喬挽月,想問問她還有沒有需要補充的,喬挽月搖搖頭。

月色朦朧,玉京城總算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百姓們打著哈欠回到屋子裡睡去,葉長風提著關了白狳的籠子,將籠子掛在高高的樹枝上,炎犴蹲在樹下,幸災樂禍地看著它。

月華千裡,整個天辰宗都被籠罩在這銀白色的光華下,白日下了一場小雪,皚皚的白雪將山林都覆蓋了一層白色。

廣峰長老站在山頂廣場的最南邊,向遠處眺望,他感慨說:“這都快要過年了,也該召弟子們回來了吧。”

宗主從後麵走過來,回答他說:“柳三和季沉昨天回信,說是在發現了魔修的蹤跡,準備帶著弟子們前往圖山城,今年恐怕不能及時回來。”

本來坐在廣場上打坐有些昏昏欲睡的文光聽到宗主的話一下子就清醒過來,瞪大眼睛,從地上起身,向他們宗主問道:“他們要去哪裡?”

宗主轉頭看了文光一眼,對他道:“圖山城啊?怎麼了?你也想去看看嗎?”

“我記得他們現在是在東州府吧。”

宗主點點頭:“是啊。”

從圖山城到東州府,必然會路過玉京城。

這些弟子們到現在都以為他們此行出去是為了找尊上回天辰宗,要是他們在玉京城裡一打聽,那他們尊上豈不是就要暴露。

文光心情沉重地想,這事要不要提醒他們尊上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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