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2 / 2)

柳三與季沉齊聲道:“弟子明白。”

明決要交代的東西本就不多,他素來對天辰宗的事務不怎麼插手,如今該說的也說了。

季沉問道:“尊上,那天辰宗後山上的封印呢?”

明決道:“本座已經讓葉長風回去處理了,你們不必擔心。”

在一旁聽到的柳三心道好啊,葉長風你個濃眉大眼的竟然也會私藏小秘密了,見到尊上這麼大的事竟然也不跟他們說一聲,真是太過分了。

季沉看著明決映在地上的影子,欲言又止,眼見著明決要離開,他出聲問道:“尊上,您的修為現在還好吧?”

明決看了他一眼,問道:“怎麼了?”

季沉也不好意思同明決說,他們現在懷疑尊上他真的有走火入魔過,對了,尊上不是還找文光治過病的嗎。

柳三膽子大些,當即歎道:“您這成親了怎麼不同我們說一聲,要是我們知道了,怎麼著也要為您籌備好這場大婚。”

明決的表情微僵,他倒是也想將這場大婚舉行得更加盛大,但是前提是他娘子得先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他到現在都還沒敢暴露,明決道:“日後再說吧。”

柳三隱隱覺得他們尊上的語氣中帶著些微的苦惱,天呐,有什麼事值得讓他們尊上苦惱的嗎?

明決離開這裡,回到喬家。

炎犴再次看到了從自己頭頂劃過的那一點流光,它忍不住感慨說:“這個野食打得有點快,不行啊。”

白狳掀開眸子看了它一眼,它內心陰暗,它真的好想去打小報告,把這些話告訴那明老狗。

柳三送走明決後,回了客棧裡麵,然後就看到他那個二徒弟許舸正站在長廊的儘頭發呆,柳三走過去,拍著他的肩膀,問他:“你在想什麼?”

許舸一臉糾結道:“尊上與喬家的那位明公子怎麼會是同一個人呢?”

“事情都已經發生,你改變不了,能做的就隻有接受現實,不要讓這件事乾擾了你的修行,雖說明公子與尊上間的差距確實——”

“不是啊師父,弟子在想……”許舸打斷柳三的話,看了他一眼後,小心翼翼開口說道,“如果弟子現在叛出天辰宗,拜入喬家,您覺得還來得及嗎?”

許舸話音落下,就看到他師父兩條眉毛一豎,對著他罵道:“欺師滅祖!大逆不道!”抬手就要敲他的腦袋。

許舸連忙抱著頭道:“我開玩笑的師父!我開玩笑的!”

許舸冷笑了一聲,道:“什麼開玩笑的,為師看你就是蓄謀已久。”

許舸為自己辯駁道:“哪有蓄謀已久,我這不也是前天才知道的啊。”

見柳三的臉色依舊沒有好轉,許舸小聲道:“而且我這也不算是欺師滅祖啊,最多算是殊途同歸。”反正到最後都能算是他們尊上的門下。

這麼一想,許舸覺得自己格外有理,他甚至向柳三發出邀請:“要不師父我們一起去吧。”

柳三笑了笑,臉上的表情難得的慈愛,他對許舸說:“你現在就去把天辰宗的門規給為師我抄上一百遍,抄不完為師要你好看。”

許舸立馬苦著一張臉,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師父決絕離去的背影,他不過就是開個玩笑嘛,為什麼他師父要這麼殘忍地對待他!

喬挽月隻用了一日的工夫便成功突破至第四重,到了這一境界便能保證她的容顏不再衰老,他們動身離開玉京城的前一天,秦凡過來找到喬挽月。

他站在喬挽月的麵前,對喬挽月道:“家主,我今年想自己出去曆練一番。”

他不能一直這樣,誠然在喬家的日子過得很不錯,但是這樣下去,沒有個幾十年,他對付不了秦家的那些人,可他等不了那麼久,近段時間,仇恨時刻都在煎熬著他的心,他必須要為此準備些什麼。

“可以,”喬挽月答應得很是爽快,她問秦凡,“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出去?”

秦凡對喬挽月道:“上元節過後就出去。”

喬挽月點頭:“好,到時去領幾件法器,出門在外,多加小心。”

喬挽月沒有阻攔自己,秦凡也說不清楚自己心裡到底是高興,還是失落,最後拱了拱手,對喬挽月說:“多謝家主。”

天大地大,他像是一棵沒有根的浮萍,喬家很好,可秦凡總覺得自己不屬於這裡,他要去尋找自己的路。

第二日一大早,喬挽月帶著明決到了城門口與天辰宗這一行人彙合,而炎犴蹲在明決的肩膀上,懶洋洋地打著哈欠,天辰宗的弟子們在暗地裡偷偷打量著這隻蹲在他們尊上肩上的小肥貓,這貓的膽子真大。

準備前往玉京城時,明決非常主動地跳上了喬挽月的飛劍,站在她的身後,雙手扶在她的腰上,喬挽月回頭看了他一眼,對他道:“你現在已經第二重了,可以自己禦劍了吧。”

能同他的娘子多親近一會兒,明決才不要與跟她分開,他道:“我現在也沒有飛劍。”

在一邊偷聽的天辰宗弟子聽到他們二人間的對話,立刻顛顛地跑過來,殷勤道:“我這裡還有一柄多餘的飛劍,給明公子用正合適。”

明決:“……”

天辰宗的這幫弟子們怎麼一副不大聰明的樣子。

這位弟子抬起頭,對著他們尊上討好地笑了一下,然後他就笑不大出來了,他好像看到了死亡的預告。

明決微笑著道了一聲多謝,然後解釋說自己還不大習慣禦劍,堅決要賴在喬挽月的身後。

弟子不敢多勸,拿著自己的飛劍灰溜溜地回到了天辰宗的隊伍中。

有師姐看到這一幕,等著他回來,對著他切了一聲,道:“傻子。”

這名弟子還是一臉茫然,搞不懂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雲落影在三日前便已經帶著明月樓的屬下們來到圖山城,前些年他來過這裡一次,本想在這裡開個小店,賺點小錢,順便查一些消息,但或許是因為太靠近塵緣界,城內死氣沉沉,好半天才能見到個人影,雲落影不好大張旗鼓地讓明月樓駐於此地,便私下裡在這裡買了家小院,像模像樣地經營了幾年,現在成了圖山城裡唯一的一家客棧。

前些時候這家客棧的生意一直不景氣,明月樓不僅賺不到錢,還要往裡麵倒貼錢,不過打去年冬天起,來圖山城的修士突然多了起來,這裡的生意也跟著紅火許多。

不過至今還沒人知道在這裡主事的都是明月樓的人。

今年的圖山城同往年卻是不大一樣的,城中從早到晚一直籠罩著薄薄的白色霧氣,街道上行人來往匆匆,時而還能見到當街行凶的魔修,鮮紅的血灑落在老舊的街道上,不久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好似被這條街道完全吸收掉。

雲落影收回目光,“可有雲朗的下落?”

屬下道:“我們懷疑那些魔修帶著少樓主進了無相殿中。”

雲落影關上窗,看了一眼單膝跪在地上的屬下,問道:“無相殿?”

“是。”

雲落影垂下眸,望著桌上的燭台有些出神,那些人最後的目的果然還是自己。

無相殿就在圖山城北麵的大山之中,一直有隱秘的傳聞說那裡麵埋葬了無數暮族的珍寶,隻不過想要拿到那些寶藏除了要找到暮族的血脈外,還要找到那把傳說中的鑰匙。

魔修們一直以為那把鑰匙是在雲落影的手中,並且認為是因為他娶了上一任的暮族族長,靠著美色從那位族長的手中弄來了許多寶貝,才建起了如今的明月樓。

與她剛成親的那會兒,雲落影每次聽了這話都要氣得頭頂冒煙,後來倒是漸漸習慣了,換個思路想想,他們這未嘗不是在誇獎自己長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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