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和哥哥在一起。
總容易心想事成。
在嘉賓樓的聊天室裡, 羞羞果真見到了自己的金錢草爸爸。
她推開門,那熟悉的屬於爸爸的氣質,讓她一下就酸了鼻子。
爸爸!
她好想撲進爸爸的懷裡啊!
可眼前男人,穿著筆挺的西裝, 包養得非常得當的完美身材, 單看背影, 似乎隻有三四十歲。
他聽見響動, 轉過身來,衝著羞羞微微地笑。
羞羞一時竟不敢邁著步子跑過去和爸爸相認。
因為, 眼前的這個帥大叔, 和她的金錢草爸爸的模樣,實在是相差太多了!
司燁推她:“剛才不是還快樂的要死?怎麼現在不動彈了?”
羞羞有點疑惑地問哥哥:“這大叔……是爸爸嗎?”
“怎麼不是了?我的羞羞寶貝。”
金乾聽見羞羞的疑惑, 轉過身來, 笑眯眯地衝她張開雙臂:“怎麼?你不想爸爸嗎?”
這熟悉的語氣,是爸爸沒錯了!
羞羞恍恍惚惚地看了爸爸兩秒, 還是有點難接受, 原本胖胖的爸爸,怎麼一下子變成了個帥大叔呀!
直到金乾暗示地前後搖了下雙臂,示意她應該擁抱他了。羞羞一個飛奔上前, 緊緊地擁住了爸爸, 眼眶都紅了, 泣不成聲道:“嗚嗚嗚, 爸爸, 你是不是過的很慘啊, 怎麼變得這麼瘦了?”
身上都沒有肉肉了!
金乾:“……咳咳咳。”
彆人隻都關心他有沒有錢, 隻有女兒關心他慘不慘。
很好, 不愧是他金錢草的女兒!
司燁上前, 默默站在兩人身邊。
“羞羞也瘦了。”
金乾抱了下女兒後鬆開,也明顯感覺到女兒厚厚的羽絨服下的小隻身體,關切道:“每天訓練辛苦吧?”
“超累的!”
羞羞說到這個,就超委屈:“就我沒有基礎,每天都覺得好難哦!”
金乾哈哈大笑:“吃的用的還夠嗎?那大寢室住的還舒服不?”
羞羞滿足地搖搖頭:“不用,都夠噠!”
“這裡有雜貨小賣部的,缺什麼都能買。”
“而且我現在賺了點錢!”她喜氣洋洋地給爸爸炫耀:“我也是有很多錢的人了!”
雖然錢在擁有無數錢財的金乾眼裡不算什麼。
但女兒能有如此大的進步,金乾還是很高興:“好,好,羞羞你要是缺什麼,你儘管跟爸爸提!”
司燁站在一邊,快算成檸檬精。
真的快要被偏心的草爹給氣死了。
羞羞在訓練營,草爹不僅為她轉發抽獎,給她獎勵單獨的大寢室。
而他,一個不被草爹看好的狗兒子……
穿過來的時候差點被暗算的人打死在異國他鄉的陰暗小巷裡,即便如此,草爹接到他的求救傳音後,也愣是沒回複過一個字。
他甚至覺得自己現在還能活蹦亂跳的站在這裡,都不是靠著幸運的能力。
而是就兩個字。
堅強。
羞羞見到爸爸,有好多好多話想跟爸爸說:“我在這裡認識了好多小夥伴,大家都很照顧我。”
“今晚我還吃到了幸運餃子,岑則說,吃到幸運餃子的人,可以幸運一整年噠!”
“爸爸你要不要也去嘗嘗?宴神和岑則包的餃子都好好吃的!”
父女倆快樂的敘舊。
等到看到時機成熟了,金乾試探性地表示可以帶羞羞離開:“是不是覺得這裡太苦了?爸爸帶你回家。”
可這一次,從來都害怕陌生環境的羞羞卻搖了搖頭,堅定道:“不,爸爸,我不走。”
她不再是那個感知到害怕就會不斷蜷縮身體,需要被哥哥和爸爸保護的小含羞草了。
“我在這裡有小夥伴,有隊友,甚至現在還有哥哥,我們還要一起完成三公表演!我還要替原主完成心願,我走不了啦!”
訓練營裡,有她太多的牽掛。
也還有著要努力的任務。
她怎麼可以任性的一走了之呢?
看到女兒有如此變化,金乾的心裡不可謂不高興。
“好!好!”
“羞羞,你就放心比賽。外麵有爸爸呢。”
司燁也適時地,將羞羞也接到了試煉任務的消息告訴了草爹,還有他在劉初夏身上發現的異常。
果不其然,麵對他,草爹就要嚴厲的多。
“這麼點小事都搞不定!”
司燁心說這還算小事嗎?
那劉初夏都有能吸走他小葉子能量的能力,再怎麼樣也是個不容小覷的角色。
誰知草爹卻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了:“不過是個跳梁小醜罷了。”
“但如果她敢傷害我女兒,管她有什麼能力——”
金乾眯了眯眼,聲音低沉了幾分:“我總有辦法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司燁:“……”
知道了,狗兒子不配。
-
聞予呈站在訓練樓的天台上抽煙。
這是今晚點著的第三根煙了,火光微燃,他漆黑的雙目裡也映出火的模樣。
風很冷,他的心被一種很奇妙的患得患失的情緒給包裹著。
這種不正常的,容易被人詬病為變態的奇怪取向,讓他有幾分難以抉擇的撕裂感。
自此心裡藏進了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喜歡上了一個男生。
一個……
像極了女生的男生。
雪花簌簌地落在他的肩頭,臉上,睫毛上,那日顧修撞進他懷裡的觸感,也仿佛仍殘存在他的身上。
他不知道在天台上站了多久,又想了多久。
準備下樓的時候,身體已經被凍到僵硬的沒有知覺了。
可即便如此,他一顆心仍舊滾燙。
他一路循著樓梯走下去,樓道裡的聲控感應燈在他的身後一盞盞地亮起來,在樓梯上凹出折疊的身影。
走出訓練樓後,他心裡的煩躁感仍舊難以磨滅。
衣袖觸碰腕間的紅繩,帶起一陣摩擦的輕微響聲。
他麵無表情地垂下眼,將那串紅繩丟進了花壇裡。
這紅繩原本顧修也沒有要給他,是他向她討來的。
這麼幼稚的玩意,偏她總是說的一本認真。
大家都說這條紅繩靈,許的願望都會實現。
那他就許願,顧修再也彆來煩他。
——擾亂他的心神,讓他感覺到不安和惶恐,甚至因著她而生的負麵情緒已經超出了他的掌控範圍。
他眉眼鋒利,逆著風往宿舍樓走。
與此同時,羞羞也在哥哥和爸爸的陪同下,一起出了嘉賓樓。
雪仍在下。
之前大家堆的那個金錢草爸爸,也被雪一層層地覆蓋下來,掩去了眉目細節,變成了一個真正的雪人,在燈光下閃著一點兒光澤。
羞羞有點遺憾:“那天堆起來的時候,可好看了。爸爸,你為什麼不早點來見我啊!”
金乾但笑不語。
他要是早點來,能看見這樣一個漸漸變得堅強的女兒嗎?
羞羞見到爸爸,實在太開心了。
等到回寢室時,已經夜深。
她一路往上走,沒有預料到會在自己的寢室門口,遇到了等著她的林白宴。
“宴神?”她有點吃驚,沒想到宴神會在這裡等她:“怎麼啦?有什麼事嗎?”
“沒怎麼。”
林白宴說著,將手中的那個袋子遞給她。
“我母親織的。”
他笑:“這是她送給你的新年禮物。”
羞羞接過來,她打開袋子,裡麵安靜地躺著一條純白色的圍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