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羞羞停頓怔愣的當兒, 沒有等到她追上的聞予呈已經大步走開了。
他的背影決絕而孤立,帶幾分散不儘的戾氣。
在羞羞的認知裡,見到家人,並不應該是這樣子的。
她見到哥哥、爸爸, 從來都是萬分的欣喜。
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嗎?
羞羞望向聞覃。
“找我……是有什麼事呀?”
聞覃說:“我來, 是想麻煩你多照顧些聞予呈。”
“他很少和人這麼親近。”
聞覃嘗試著給羞羞一筆錢,作為拜托的補償傭金:“小呈脾氣大, 如果有時候脾氣上來了, 不要讓他一個人呆著。他會鑽牛角尖。”
羞羞拒絕了他遞過來的支票。
“我不需要這個。”
錢, 金錢草爸爸有的是。
如果她想要,爸爸能為她提供巨額的財產。
“不過我會幫你照顧的。”她認真地許諾。
不是因為他的拜托,而是因為, 聞予呈是她的隊友。
聞覃詫異地挑了下眉,但也沒再說什麼, 將支票收回袋中。
“麻煩你了。”
他仍舊溫柔禮貌,唯獨目光中, 帶著幾分常年居於上位獨有的審示。
羞羞有些不喜歡他這樣的打量。
她抬起眼, 看向他,定定地道:“可是如果是家人, 真的有心照顧, 不應該拜托旁人的吧。”
“可你也看到了, 他不願意和我和解。”
聞覃無奈地摸了摸鼻子。
“那你就不努力了嗎?”
羞羞反問他。
她也曾和哥哥鬨過矛盾, 生氣到發誓這輩子再也不要理哥哥了, 哪怕哥哥哭著求她原諒也不會再原諒他的。
可隻要哥哥和她說開, 那梗在心裡的心結瞬間就鬆開了。
他們互相生氣時, 是因為在爭對錯。
可和好時, 彼此都在認錯。
羞羞說完就走了。
留下聞覃怔愣地望著她離開的背影, 在原地愣了好久。
等她追上聞予呈的時候,他已經買好了蛋糕出來了。
身材出挑的少年,哪怕戴著口罩和鴨舌帽,一路上也引得無數人頻頻回眸,如若不是他渾身散發著不好惹的戾氣,也會有大著膽子的女生上前來搭訕。
他手裡提著九個迷你小蛋糕,見了她,步子微頓了下,又徑自把她當陌生人看,邁著長腿往回走。
羞羞堅持的追上去,試探著的去挽他的手臂,卻被他利落地拍掉,冷冰冰道:“乾嘛?”
羞羞在心裡安慰自己,千萬彆和這個幼稚鬼計較。
雖然平日裡,她都是被大家哄寵著的那個,不過看在聞予呈哥哥的請求的份上,她就勉強哄哄他啦。
“你為什麼生氣啊?你和你哥哥之間有什麼事嗎?”
他仍是冷冰冰地嗆她:“關你什麼事?”
如果換做以前,羞羞一定被他嚇怕了。
但今天,迎著他冰冷的目光,她挺胸而出的肯定道:“當然關我事了。”
聞予呈一愣。
羞羞說:“我們是隊友,當然要關心你了。”
不僅要關心他,也不能讓他一個人呆著,更不能讓他鑽牛角尖。
四目相對。
她瞳眸純淨,讓他周身的戾氣一瞬間消散下去。
“嗯。”
他低聲應了下,想伸手揉她的發,但兩手都提著東西,便又作罷了。
隻是將右臂又遞出來了些,示意她挽住他:“回去了。”
羞羞笑著挽住他。
“嗯!”
兩人回到彆墅內,眾人已經圍坐在餐桌前了。
屋子裡,散發著食物的香氣。
岑則為宋祁睡做了一碗長壽麵,但實在太香了,勾得其他幾人也頓感饑腸轆轆,央著岑則又多做了些。
聽見門口落鎖響動,傅羨堯探出腦袋:“顧修,你們回來了!”
“嗯!”
岑則說:“餓不餓?想吃麵嗎?我給你下一點?”
羞羞應了好。
她摘掉束縛後,舒舒服服地走到餐桌前。
聞予呈將買好的蛋糕放在桌子上。
眾人一陣失望:“啊這也太小了吧!”
“塞牙縫都不夠!”
頂天了就是打個牙祭。
“大蛋糕要預定。”聞予呈言簡意賅,捏了下表達嫌棄的傅羨堯的肩膀:“有得吃就不錯了,挑三揀四。”
傅羨堯被他捏的嗷嗷叫:“我錯了!我不挑了!呈哥我錯了!”
儲亦宸將身邊的空位拉開:“顧修,過來坐。”
羞羞笑著坐下來,看著他們鬨,忽的發現林白宴不在。
“咦?宴神呢?”
坐在她身邊的桑飛說:“宴神剛才出門了,說有點事,讓我們彆等他。”
那邊岑則端著熱氣騰騰的麵條過來:“讓讓啊。彆撞到。”
他笑著問羞羞:“吃吃看,合不合口味。”
“哥哥做的都好吃!”羞羞非常捧場地說完,低頭吃了一口麵,滾燙出鍋的麵條,燙得她唇通紅,羞羞一邊用手在唇邊扇風一邊誇讚岑則:“好吃!”
岑則笑著給她遞水:“又沒人催你,慢點吃啊。”
傅羨堯把小蛋糕放在一邊:“咱們等宴神回來再一起吃蛋糕吧!”
不過這蛋糕真的是小,他咂咂嘴:“小蛋糕好是好,就是沒了切蛋糕的儀式感了。”
桑飛拍著宋祁睡的肩膀說:“行了,這蛋糕也剛好了。一想到這麼一小口的玩意兒得加跑半小時的跑步機,宋睡,大家都為你付出了很多了。”
宋祁睡無語凝噎:“彆說這麼多,你們倒是來點實際的啊!看看人則哥還給我燒了碗長壽麵,顧修和呈哥也出門給我買蛋糕了,你們其他人呢?!我的生日禮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