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r World(“我真是認了,你理我一下...)(1 / 2)

盛薔其實沒往更深層的方麵想。

可沈言禮用詞就不能正經點……什麼壞不壞的。

她沒在這個問題上繼續, 隻是說道,“你要不要用吹風機吹吹?”

盛薔抬眼看他垂下來的發梢,還在滴著水。

“快乾了。”沈言禮幾步邁過來, 直接坐在他那張床的床尾,單手攥著毛巾, “主要是沒手吹, 要不你幫我?”

“………”

這叫沒手嗎。

盛薔再怎麼著都覺得, 他這會兒又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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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沈言禮好像格外肆意。

連帶著關門上床的動作都放得特彆開。

老舊的木床本就經不起亂動,眼下“吱呀”著響。

他躺上去以後, 還動了兩動。

隔著木板,他朝著她那邊喊,“盛薔。”

女孩兒沒應, 半闔著眼眸準備睡。

而後緊接著又是一聲, “盛薔。”

她內心輾轉,被沈言禮這樣的舉措弄得,再怎麼也不能夠好好睡了。

盛薔近乎是歎了聲, “沈言禮,你怎麼老喊我?”

他的聲音很快沿著木板而來, 嗡嗡的聽不真切,音質都被模糊了些許。

“因為我想, 就喊了。”

盛薔轉了個身,乾脆麵朝著木板,對著那頭說。

“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沈言禮好似也轉身,側對著木板, 應得很快, “在你麵前的話,大概不能。”

這樣的話語一出, 兩人皆沉默下來。

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氣氛流動在兩人之間,全世界好似隻剩眼前木板這一道屏障了。

外麵的雨勢漸漸地大了起來,不斷敲打著窗。

盛薔鼻息間又盈滿沈言禮身上的味道。

或許還能憑空描繪出此時此刻他看她的眼神。

過了會兒,沈言禮緩緩出聲。

“盛薔,你為什麼一直躲我?”

其實沈言禮早在之前就看出來了,盛薔無時無刻都在下意識地躲他。

更準確的說。

是從行政樓那天在書記辦公室因為支教的事遇見以後――來雲薈村之前,兩人在學校裡偶有交集,而在那後麵相當長一段時間裡,她都是這般反應。

等了好一會兒,他才聽到女孩開了口。

“………我有嗎?”

性子使然,盛薔很多時候不知道怎麼回應,下意識便是靜默的態度,可她總還能說上兩句。

而這方麵,唯獨在遇到沈言禮的時候,儘數破功。

“當然有。”他說。

平房在夜晚裡靜靜地秉承著冬季寒冷的雨。

兩人躺著,心懷著相同卻又不同的思緒。

這樣的對話結束,空氣裡再次迎來長久的沉寂。

倏地,他像是昨晚做過的那樣,在木板上敲了兩敲。

“我真是認了,你理我一下?”

沈言禮這句話隨著他的動作緩緩傳遞而來。

盛薔埋首在枕間,鼻尖落在被褥之下,她聞著屋內殘留有的火爐炭味兒,頭一回產生了要是時光靜止在此刻該有多好的想法。

可沈言禮沒再開口,木板再過去的那端很靜。

他沒有催促,像是會一直等下去。

過了半晌。

女孩終於是輕輕地出了聲。

像是長舒了一口氣,又像是帶了些其他的情愫。

盛薔學著他之前的模樣,在木板上麵敲了兩下,輕輕的,很脆。

而後沈言禮聽見她說,“我沒有不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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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又是早起前往授課的日子。

隻是天公不作美,昨夜的雨綿延到了早晨,前往學校的山路泥濘不堪。

過河的時候水流湍急,盛薔走了幾次已經有了經驗,完全不需要人幫忙。

隻是這樣的天……

盛薔抬眼往上方看,四周圍繞著的群山頂峰埋在陰雲裡,樹木枯葉隨著風旋轉著落到地上以及河麵。

常青的那些樹被襯成深綠,雨滴砸在地上,也同時鑿在了心間。

盛薔不知怎的,今日的心緒稍稍有些亂。

大概是被這樣陰沉的天氣所影響,又或許是昨晚沒怎麼睡好。

沈言禮見她輕蹙著眉尖,“你怎麼了?”

“我沒事。”盛薔凝凝心神,而後搖了搖頭。

到了學校的時候,她和沈言禮沒再多說話,都是徑自在忙著自己的事,專心於活動課。

因為不同班級的緣由,盛薔按照之前的慣例,從早到晚的每一節課都沒缺席。

中午照例休息,好不容易和這兩位大學生熟悉起來的老師紛紛湊了過來,和兩人閒聊。

“你們倆現在才大一,就這樣跑過來了嗎?”

“嗯,之前就想了。”盛薔聽著外麵的雨聲,複又轉過頭來回應,“我們學校每個學期都有這樣的活動,以後有空的話我還會報名,就是不知道還會不會分到這邊來。”

有個女老師和盛薔年齡相仿,沒好意思盯著沈言禮瞧,就隻看著她,“阿薔,你的臉怎麼這麼白嫩,有什麼秘訣嗎?”

“我嗎,就正常護膚,然後夏天的時候注意防曬?”

聽她這麼說,沈言禮將視線幽幽地探了過來。

之前軍訓的時候,盛薔好像也沒怎麼注意這方麵,剛結束軍訓的那天,不少人做了措施還黑了一層,唯獨她,白得晃眼。

水嫩得恍若掐一掐,就斷了。

他這樣直直地盯著她看,當旁邊其他人都不在場似的。

這樣灼然的視線,盛薔理所當然感受到了。

事實上,從昨晚她說了那句話以後。

今天的沈言禮就有了愈加恣意的趨勢。

一旁的男老師看兩人這樣,也難得八卦。

雖說沈言禮和盛薔兩人沒太多待在一起的時刻,可有時候,兩人周遭仿佛設置了結界,旁人走不進,他們自身也邁不出來。

那種難以訴說的氛圍,男老師絞儘腦汁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隻是打趣著問道,“之前都沒好意思問呢,你們倆一起來的,住一塊的吧,是情侶不?”

這樣直白晃目的話語逼向兩人,惹得其他女老師笑著去嗔男老師,問他會不會講話。

周遭人就這樣嘻嘻哈哈地鬨成了一片。

就在這時,校長從外麵攜著冷風推門而入,“你們今天有誰看到林虎了?”

此話一出,方才還在嬉笑的老師紛紛收斂起笑意,接連著回想,而後搖了搖頭。

“我今天沒他們班上的課,不知道啊。”

“我也是。”

“啊,我今天去了林虎的班,可我以為他今天沒來是因為昨晚下大雨了?”

最後那句是個女老師說的,她看著校長的臉色,直覺是發生了什麼事兒,“林虎應該在家?”

“他不在家,我上午的時候剛好碰見給林虎奶奶送柴的村民,他說屋裡就隻有林虎奶奶,沒見到林虎人。”校長知道昨晚林虎非要鬨著回家,是沈言禮和盛薔兩位大學生把人給送回去的。

今早,校長在清點昨晚住在教室宿舍裡的那些學生,就順帶問了下林虎。

然而林虎班上的人都紛紛搖頭,說是早上沒看到他來學校。

按理說這樣的大雨,不來也是可以的,事後解釋一下就行。

可校長偏偏遇到了去給林虎奶奶送柴的村民。

“你們倆昨晚確認將人送到了吧?”校長朝著盛薔和沈言禮的方向望過來。

“確實送到了,他還留了我們倆吃飯。”盛薔回憶著,“我有囑托他,要是天氣不好的話,第二天可以不來上學。”

校長聽了聽,歎道,“G,林虎這小子擰倔得很,往年下大雪的時候都朝著學校奔,沒有一天落下過,不說昨晚的大雨了,哪怕真的下冰雹了,他也不會不來學校的。”

那既不在家,又沒來學校。

事態好像朝著不可控的趨勢發展。

在座老師們的心瞬時都提了起來。

這樣的大的雨還在持續,山路不好走,萬一是路上……

有男老師站起來,“那可怎麼辦?”

“娃娃們下午還要上課,大家也不能都離開,就你,先和我去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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