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r World(真不去我那兒?...)(1 / 2)

盛薔到現在都還有些懵, 本來傾身想要下車的舉措還停留在了半截。

可車廂內的沉寂抵不過窗外人的鍥而不舍。

就在寧遠雪仿佛確認了些什麼,再次利落地敲了敲門框的瞬間――

盛薔下意識地就看向沈言禮。

奈何沈言禮倒是老神在在的,順帶還朝著她說了句“沒事兒”。

他單手搭在方向盤上, 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不過半秒的時間,沈言禮率先開口。

“你要不要我見他?”

主動權就這麼輕易地拋給了盛薔。

她冥思了會兒, 下巴尖稍壓, 點頭的幅度還沒完全蕩下去――

沈言禮已經利落地將車窗搖了下來。

“………”

盛薔拋開安全帶, 抬眸望過去。

暖風沿著半開的縫隙灌入。

寧遠雪的視線及緊跟著撂過來,什麼話也沒說。

像是了然, 覺得裡麵就是她那般。

而後他的目光往內裡複又探了兩探。

在看到兩人皆是安穩地坐在各自的座位上後,他肉眼可見地舒了口氣。

剛剛臉上的那股凜然也漸漸地消弭了點。

他沒吭聲,可接下來杵在窗外的動作, 意圖很是很明顯。

頗有點質問的味道。

“哥……”盛薔看寧遠雪這樣, 試探著喊了聲。

寧遠雪嗯了下應著著,雖是朝著她發出了疑問,可卻是麵無表情地看向沈言禮, “不介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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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薔緊跟著寧遠雪回到後院的時候,黎藝頗為詫異。

她用了藥睡過去後, 再醒來覺得渾身都蓄了勁兒,就想著出來活動活動, 奈何剛要打算等寧遠雪回來以後進房,就看到他帶了盛薔回來。

“阿薔……?”

她看了眼盛薔的房間,複又看了看眼前的女孩兒,“我以為你早就睡了。”

寧遠雪不吭聲也沒睡覺, 盛薔則是略低著頭。

黎藝有點莫名, “到底怎麼了?不管發生了什麼事,總要和我說一說。”

還是盛薔率先開了口, “媽……”

她摸了摸鼻尖兒,看了眼寧遠雪後,“其實也沒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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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盛薔非要和黎藝一起睡。

黎藝笑她,“我病剛好,你不怕我傳染給你?”

盛薔埋入溫暖的被褥,將頭靠在黎藝的肩上,“你也說了病好了,還怎麼傳染給我,就是病沒好,我也不走。”

黎藝撫了撫盛薔的烏發,母女倆一並陷入了沉默。

春夜料峭,外麵依稀有月光透過紗窗。

盛薔享受著黎藝的安撫,抬頭問她,“媽……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她指的是剛剛,將來龍去脈講述了遍後,黎藝並不太驚訝的反應。

黎藝略略咳了兩聲,和盛薔相似的麵容落入枕間。

她看著窗外夜色舒緩,嗓音也娓娓,“你是我女兒啊,我能不清楚你的小心思?”

可要黎藝非要說個具體和大礙。

她自己應該也是說不清楚的。

隻知曉,某些事在潛移默化中就發生了。

“那個男孩子之前經常過來,有時候你不在的時候,他和他同伴也會過來買水。”

黎藝記憶最深的是有一回。

那個男孩和同伴從這邊路過。

盛薔剛好有課不在。

一群男孩兒圍著,一口一個伯母叫得很是親熱,讓她幫忙拿水。

唯有那個年輕的男生沒有扒著進來湊熱鬨,注意力也沒放在她那邊,徑自環顧了四周後,目光落在半成品的姻緣結上。

嘴角很輕很快地勾了下。

說到這兒,黎藝笑她,“本來我還沒覺得呢,你每天在前鋪裡做姻緣結,當我和你哥看不見?”

盛薔沒再說話。

她柔美的側臉伏在黎藝肩頭,繼而正過身來,往下埋了兩埋,堪堪露出一對兒漂亮的眸。

盛薔的嗓音輕,眼下從被褥裡緩緩而來,甕聲甕氣。

“媽……你覺得他……”

盛薔問得委婉,黎藝卻替她回答了,“你什麼性子我不知道,自己認定的,八百頭牛都拉不回來。”

“雖然我也沒見他幾眼,不好下判斷,但能讓你這孩子答應的,想來也應該是很――”

黎藝說到這兒,適當地停住。

她給盛薔掖了掖被褥,“睡吧,你明天還要上課。”

盛薔眼皮子打架,心中隱隱的擔憂落下。

倒也真的很快便睡了過去。

留有黎藝睜著眼,了無睡意。

她望著盛薔恬靜的睡顏,過了會兒輕輕地下了床,朝著櫥櫃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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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黎藝和寧遠雪都知曉了這件事。

沈言禮再來的時候幾乎是毫不掩飾。

初夏冒頭,沈言禮從飛行器實驗室裡出來,徑自來到店門前。

明媚陽光打在球網邊,蒲公英露出綠葉,被曬得泛著油綠。

這個點兒快要到中午了,店鋪裡唯有盛薔在,她半坐在木椅上,聽到腳步聲,半抬起眼看向來人。

而後頓了兩頓。

“啊……你怎麼來這兒了?”

“伯母上次說讓我留下來吃飯,我就來了唄。”

他穿著黑色短袖,襯出冷白膚色。

“我媽真這麼說了?”盛薔停下手裡的動作,繼而緩緩站起來。

沈言禮掐了掐她的臉,“騙你不成。”

他這麼說著,手當即拂了過來,落在她腰側,低頭問著,“伯母現在在做飯?”

盛薔點點頭,看他細碎的發落在額前,用手捋了兩捋。

沈言禮任由她去,目光落在她放置在一旁的姻緣結。

“盛同學,你這姻緣結能從去年做到現在?”

聽出沈言禮話裡的揶揄,盛薔被他說的有點赧然,用手捏了捏他的腰側,“我是因為要埋線好嗎,跟以往的那種常規款式都不同。”

沈言禮眉弓輕抬,略微低下頭來,湊近,“知道了。”

年輕的男生不等女孩反應,將她推往一旁,直接摁在牆側的木板處。

他的氣息拂在麵上,撓得她泛起癢。

沈言禮盯著女孩愈發嬌豔的麵容,眉眼間聚斂的都是囂張,“好幾天沒見了,你要不要給你男朋友一點甜頭?”

話裡的詢問,語氣卻是不容反駁的篤定。

“………”

這人上來就索要索要。

真當是恣意隨性。

之前上韓束的公選課,到實驗模擬室的時候,兩人本就分成了一組,她當時就被親得呼吸不過來。

眼下在店鋪裡,盛薔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提醒他。

“我媽在……”

沈言禮眼皮半掀,利落地回應,“你剛不是說在做飯?”

原來他之前問黎藝在做什麼,是早就打算好在這兒等著呢。

盛薔凝視了他好一會兒,倏然嘴角勾起,“你說,我要是不同意,你在這兒能拿我怎樣啊。”

話落,女孩搭上他的脖頸。

略略踮起腳尖,輕聲嗬氣,“我媽就在後院裡呢。”

盛薔現在時不時能反將幾軍。

沈言禮將她擁得更緊,“不耽誤事,讓我親幾下。”

料到他在這方麵臉皮厚,沒想到能厚成這樣。

捱不過他的攻勢,盛薔抵住他要壓過來的肩膀,雙眸水水的,“好了你待著,我來。”

要是真按照著他所說的,壓根就不是幾下的事兒。

盛薔現在對他可太了解了。

她將沈言禮反摁在牆上,雙手往上搭,勾住脖頸將人往下壓。

而後唇瓣微微揚起,在他唇上麵上點了好幾下,“現在總行了吧?”

“有你這麼敷衍的?”

沈言禮當即掐住她細腰,眼看著就要反攻而來,動作到了一半,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卻是利落地頓住。

盛薔不明所以,看他這樣覺得有些小小的不服,“我哪兒敷衍了。”

說著,女孩難得又湊過去,剛準備再補幾下。

就聽到後方傳來黎藝的聲音,“阿薔,你們倆過來吃飯。”

“………”

盛薔的動作頓住,脊背僵住沒敢回頭。

她抬眼便看向沈言禮,目光裡都是質問。

沈言禮懶散勾唇,聳了聳肩,“我剛可提醒你了啊,彆賴我頭上。”

壓根沒提醒好嗎。

怎麼可能賴不到他頭上?

女孩目光緩緩下移,動作比起以往,無比嫻熟。

沈言禮吃飯的時候,黎藝看到那幾個腳印。

抬眸看向盛薔,笑得樂起來,“你啊你。”

盛薔朝著黎藝喊了聲,“媽。”

而後她捏捏鼻尖,拒絕沈言禮給自己夾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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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再次降臨的時候,暑假迎著烈日的洗禮,悄悄地掀開帷幕。

再次期末考後,兩人難得有閒時間一起。

盛薔暑假不能在京淮這邊待太久,幫書記弄完事以後得回江南。

遞交了下學期雙專業的申請後,她很快得到了通過。

沈言禮這學期很忙,中途憑借著飛行器比賽的優異成績,開始準備參加藍圖杯的競爭。

事實上,這些比賽吸引人的不是名次的前列和嘉獎,而是福利獎品的唯一性和獨特性。

如果獲得越高的名次,便能獲得越多由航天署直屬部門承載而來的全方位支持。

無論是技術還是現實模擬,這些會相應地比對學校飛行器實驗室內的有關局限點。

兩廂結合,在財力人力初步成型的前提下,外界的形勢和內部的融合,才是舉撐這一行走下去的動力。

因為眼下,遠遠隻是個開始。

未來的探索道路注定不會太平坦。

盛薔的專業除了艙內模擬,其他的課程堪比三百六十度的素質及技能培育。

京淮航大的空乘專業位居全國第一,而其所出的學生,則是每年各大航空公司競相選要的好苗子。而正因為這樣儘心儘力地栽培,除了按部就班的傳統就職以外,額外而來的航空公司入股投資,航空軍科院錄入的公職,也都為學生們提供了各類的選擇。

烈陽炎炎,又到了盛薔獨自待在後院,繼而幫書記去航空軍科院遞交文件的時候。

她剛邁出大門,就收到沈言禮的消息。

他車剛好送去保修,也在市中心這一塊兒附近。

兩人時有的約會都是不定的。

大多是一拍即合,時間允許便會應約相見。

兩人在校內時不時會見麵,可畢竟條件有限,單獨相處總是不儘人意。

而距離上一次兩人單獨相處,好像也挺久了。

盛薔當即應下,駐留在大門口等沈言禮。

航空軍科院大門旁有獅子像的石柱。

盛薔靠在邊上,腳底板都被曬得發燙。

蟬鳴悠長,遠處的行人在柏油馬路上行走,熱浪起伏。

周遭的景象仿佛都被虛幻了層,盛薔撐著傘,隻覺得光線好像能滲透傘麵,繼而在她頭頂聚攏而成。

無邊的燥和熱席卷而來。

女孩也沒有在玩手機,安安靜靜地等沈言禮過來。

大概是真的也有一段時間沒獨處,兩人對於彼此之間的渴求隨著年曆的新翻篇,也愈發上了個階梯。

好比現在,盛薔目光牢牢地鎖住遠處的街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現那道頎長的身影。

就在她等人的間隙,身後軍科院的門口的保安喊了聲,繼而敬了個禮。

隨後,大門緩緩地往兩邊移開。

一輛黑色的轎車駛了出來。

盛薔聽到鳴笛聲,下意識地往旁邊讓,卻發現那輛車在她身邊停下。

“盛薔?”

女孩應聲看過去,發現是好久不見的李炎。

自雲薈村彆後,盛薔回到校內也沒有上過他的課,認真說來,兩人偶有的照麵都沒有幾回。

盛薔對於李炎出現在這邊倒是毫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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