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香定律(1 / 2)

王母在鵲橋觀看下界,看到張巧嘴終於從觀世音菩薩那出來,便起了殺心。因為張巧嘴實在是得罪得她太狠了,她被張巧嘴毀了金釵,心肝肺都疼。王母自覺對張巧嘴這麼好,帶她升飛,還收她當乾女兒,張巧嘴應當感恩的,可是在張巧嘴身上沒有看到半分忠仆的品性,還看到“大恩如大仇”的白眼狼嘴臉。

王母怎麼也忍不下這口氣,王母便悄悄到了雲頭,施法刮起海風,改了海流的方向,讓張巧嘴的竹筏往吃人夜叉的海域飄。

她回到鵲橋本要等看好戲,可是天空飄來一片烏雲擋了她的視線,等重新看得到下界時,她算出夜叉的下落,可是怎麼也算不出張巧嘴的下落。

難道她又被菩薩接回去了?菩薩修為高深,她是算不出人家的行蹤的。隻有使用靈霄寶殿的乾坤鏡,她才可以看到菩薩,但是那樣的話,天界的人就都知道她對張巧嘴下手了,而且菩薩也能感受到被乾坤鏡窺視。

菩薩若是知道她對他保下的人下手,還窺探了,她不就明著不給菩薩麵子?

王母無奈,隻有回天宮去。

玉帝也剛忙完天庭的瑣事,王母就把事情和玉帝說了,玉帝道:“你怎麼也如此莽撞,竟在海上就動手了。觀世音菩薩在天界和西方極樂世界都有職位,神通廣大,多少大人物都欠他人情,你怎麼可以在他的家門口下手呢?”

王母恨恨道:“自金釵毀去之後,我這兩年就沒睡過一個好覺,居然栽在家奴手上,叫我如何甘心?我也是打聽到了,觀世音菩薩剛好去了西天,我才動手。”

玉帝道:“他去了西天,便算不到了嗎?”

王母道:“若是已成事實,算到又怎麼樣?觀世音菩薩會為了一個奴才上天來討要說法嗎?”

玉帝道:“但是你不還是沒有辦成嗎?”

王母歎道:“我看她是被人帶回了珞珈山,否則我不會算不到的。”

玉帝勸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況我們是神仙。放到以後,菩薩也忘憶這麼一號人了,那麼想怎麼樣都行。”

王母想想也是,這才和玉帝歇下。

卻說小七要死要活地堅持當凡人,玉帝王母也是心軟,如原來的民間故事所傳,玉帝王母下凡偷偷考驗董永。其實,他們還不是像張巧嘴一樣考驗那幾點?

通過幾道考驗之後,玉帝王母不禁對董永改觀,他們又見董永拒絕了人間公主的愛慕,一心苦等著小七,小七的兒子已經會走路了,不禁也是心軟。

王母再和憔悴的小七談了一次,小七說:“沒有相公,我就算活千年萬年也是白活,我沒有一分快樂。我願當個凡人,與相公白頭皆老,共赴黃泉。”

王母心疼女兒,但想他們怎麼說也是玉帝王母,而董永和小七也不是惡人,董永和小七的陽壽和轉世,他們還說得上幾句話。

於是小七下了凡,被剔去仙骨,最後回到了董永身邊,雖然不能當神仙了,卻暫且夫妻和樂,孩子可愛,公爹和藹。

漸漸的,她走向官太太的交際圈,因為董永是一個但凡千金小姐和公主娘娘見了都想嫁的男主角,小七又長得嫦娥之姿,所以她進入官宦女眷社交圈時受到排擠。

她上街去湊熱鬨,也因為太美了,受到京城的權臣家的紈絝的調戲,可是她已經沒有了法力,差點吃了暗虧。

董永對權臣家的紈絝十分憤慨,可是他也沒有辦法,把這些事鬨大,最先活不了的還是小七,他隻有忍下這口氣。

董永為了自保,也因為私仇,後來投入到權臣的政敵的陣營裡。在朝當個無門無派的帝黨不容易,這有了陣營也不容易。

……

卻說張巧嘴在蓬萊島養傷修煉,過了半年,她的全身皮膚陸續脫落,幾乎就是換了一層新皮。白衣大仙的藥確實有生肌奇效,她新長出來的皮膚一點沒有留下疤痕來,隻是剛剛脫了皮,身上都還嫩了一點。

她燒成“非洲短毛卷”的頭發也長出一段黑直的新發,她就拿剪刀修剪了一個類似現代早年的港台女星陳法蓉年輕時候那樣的短發。

她想了想,取了蓮池的蓮葉來,施展幻化術,將之變了一套現代時裝,她就把那件白衣大仙變給她的青色衣服脫了下來,把現代時裝換上。

她站在鏡子前照來照去,短發加現代時裝,七英氣三分嬌豔,她陶醉開心了半晌,又十分落寞。打扮成這樣,在這個世界也沒有閨蜜血拚逛街,沒有偶爾刷一刷老公的卡,找一點感覺。要知道,就算她自己是個大富豪,刷自己的卡和刷老公的卡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在這個世界,她一個親人也沒有了,龍女、黑熊精倒是她的朋友,但是到底他們是在佛門清修的,她也不可能和他們住在一處。觀世音菩薩那裡啥都好,但是不能喝酒,不能吃肉。

這裡也很清靜,可她現在離開這裡,就有可能會被妖怪當點心,她死過兩回了,生命不是應該珍惜的嗎?

還是修煉吧,不管能不能成仙,總不能什麼妖精都打不過。

於是,她就在蓬萊仙島上苦修《蚩尤寶典》,納靈練氣。其實她的身體經過一次次劫難,先後在菩薩的珞珈山修煉,被三昧真火燒身,在白衣大仙的寶器中養身,與常人不同。

功德加身,心中魔念,靈氣充裕,她這一閉關修煉,不知經過多少歲月,出關時已經結成金丹。

比前世初成為小白龍時那一個小小的金丹要強多了,那顆丹到底還是謝顥天給她結出來的,等於是他把自己的丹分了些給她。

這結成了金丹,想到了謝顥天,不由得有幾分傷感和自我懷疑。她一直想要靠自己活著,前世她在俗世上是獨立了,可是在修煉上開始時確實是靠他,儘管最初她不想。

她被白衣大仙打臉,是不是她根本無法完全獨立的事實造成的?有功德在身,在妖魔世界,想自己過日子都做不到。

係統乾嘛總給她這麼弱的種族,把她變成女媧多好呀。

她捋了捋長過耳際的頭發,心中想著:要是白衣大仙再出現,她還是去拜師吧,給他當婢女也不太虧。因為救命之恩已經欠了,他還借她這個地方養傷,她等於已欠大小兩個人情。他就算跟王母一樣要她的命,好像也不算過分——他隻是把他自己救下的一條命拿回去而已。

忽然,窗外飛進一道白虹,白衣大仙顯出真身,一見她幾張荷葉裹體的山頂洞人模樣,轉過頭去。對於他這樣法力的大能者來說,張巧嘴的變化術法都是無效的,她把蓮葉變成了時裝穿在身上,他看去的仍然是蓮葉。

他大袖一揮,一身白色的仙衣就套在了她身上,張巧嘴看腳下掉下好幾張荷葉,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道友,你回來啦!”

白衣男子道:“一年半就結成金丹了,不錯。”

張巧嘴笑道:“我報的是‘修仙精英班’。”

白衣男子道:“願意修仙了?”

白衣男子說著,仙姿萬方地走向殿中央的桌案座位。

張巧嘴跟著他身後,道:“我在想,在天上沒給打死,菩薩救了我;在海上沒給妖怪吃了,大仙你救了我。我死裡逃生,命也不是送到紅塵中給妖怪吃的。況且,我兩次大難欠了菩薩又欠了你,下回下下回下下下回仍沒有自保能力,運氣差就是死了,運氣好了,還是要欠人情。在‘再欠一回’、‘再欠很多回’和‘死’中間做選擇,我還是選擇‘再欠一回’。”

白衣男子入座,優雅的理了理長袖,聲音清冷直接:“說重點。”

張巧嘴撲通一聲拜倒,拱手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眼見給自己鋪墊這麼多,人家不想理解她“真香”的情有可原,她還是直入主題吧。

白衣男子:“……”

張巧嘴見白衣大仙不說話了,抬起頭,叫道:“師父……”

白衣男子回神,說:“突然,不想收你了。”

張巧嘴扭曲了表情:“為什麼?”

白衣男子道:“入我門下哪裡這麼容易了?給過你一次機會,你拒絕了就沒有第二次了。”

張巧嘴說:“前輩大仙,我幻想自己是‘地主家的小姐’天生狂霸拽,一時間認不清自己是‘祖上三代貧農’的苦出身的事實,我年少輕狂、見識淺薄,您老人家就不要和我計較了。”

白衣男子道:“你不必多言,不收你就是不收你,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當我的弟子的。”

張巧嘴起身來,感覺自己的臉再次被按在地上磨擦了。真是的,他雖然救了她,可是總是打她的臉,可是他是她的恩人,打臉這種事,她還沒有辦法還擊,能還擊,她也打不到他可以被打臉的點。

張巧嘴道:“那麼,欠了你的,他日你有什麼指派,我定不推辭。”

白衣男子道:“你穿著這身仙衣,除非是聖人修為,無人可以看清你身上的功德,妖怪也聞不著你的香味。”

張巧嘴眼睛一亮,說:“有這麼牛逼的衣服?比太白金星給的彩衣還厲害嗎?”

白衣男子哧一聲,說:“那個很……厲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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