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個能把詞寫得比他還好的人卻讚成罷詩賦,說得這麼露骨刻薄,讓他心中嫉妒又不甘。
孫飛道:“史兄說得輕巧。前車之鑒,自作聰明,輕改法度都是禍國之舉。”
忽然胡棟道:“國難之前,天下也已冗官、冗費,人浮於事。但是自聖上還朝,九賢王和護國女王主持政事堂,精簡官製,科舉取士或以功勞實乾能力授官,朝堂為之一清,才到今年北伐一雪前恥,這怎麼禍國了?從前變法源於朝廷不變法也難以維係,所以並非目的有錯,引發朋黨之爭是行事太過粗略。”
幾個不同意見的士子仍然不以為然,還是潘彬打了圓場,大家給主人臉麵。
又有教坊歌姬來唱詞,便唱了張素那首卜算子。張素也發現這些書生都各有立場,他們明知劉進背後有茅山派,與張素關係密切,仍然這樣的態度,隻怕也是有些靠山的。
……
整個過年時間,張素都在寫書,偶爾在正月出去參加聚會,在詩詞界聲名鵲起。
比如,正月初五,她在外地的士子舉行的詩會上寫一首朝廷北伐七律詩,就轟動詩會,三日後在京城士子間人人拜讀。
燕山風雨起蒼黃
百萬雄師奔北疆
虎踞龍盤今勝昔
天翻地覆慨而慷
宜將勝勇追窮寇
不可沽名學霸王
天若有情天亦老
人間正道是滄桑。
天下士子讀後均驚歎不已,這樣的詩,比之前唐的塞外詩和豪放詞人蘇軾的“大江東去”還更加雄壯豪邁。
過了正月十五,詩會文會倒都息了,士子們做考前最後的衝刺,參加春闈。
陽春三月中旬,春闈會試才放榜,有人榜上有名,也有人名落孫山。
士子們大多是知道了史元史素之的才名,見他榜上無名,隻道他真的隻會詩詞,不會策論經典嗎?
胡棟已經中了貢士第十四名,將要參加殿試,這時許多士子也都好奇問他了,胡棟當然無可奉告。
直到殿士放在了皇宮北苑的校場上,不但皇帝、皇後、九賢王出席,已經退出前朝的護國女王也來觀看盛況。
張素一襲白色親王蟒袍,頭束金冠,她沒有掩飾女子的身段,不少士子看著她的麵容,才認出來。張素本就長得很美,但是她可以把聲線神態氣質和肢體語言做得很爺們,時下有些男子還簪花抹粉,並不會以相貌太過俊秀為恥,大家從前沒有懷疑。
胡棟以算術第一名、射箭第二名、駕車第二名的優秀成績拉了成績,被皇帝點為探花。他的射箭和駕車是給種瀚當幕僚時從軍營裡學的,這兩得偶得劉進指點了一下吐納,箭術已然比較出色了。
彆的士子也才知道胡棟早先就在女王府做長史,是女王的輕信。有一兩名策論寫得好,但名次落後於他的人心中暗暗不服,有了許多議論聲。
但是有部分的人策論寫得沒有胡棟好,六藝也考不過他的就無話可說了。
士子還是有超過一半的人崇拜張素的“文武全才”的,她的功績其實都擺在明麵上,隻有部分裝瞎子的人,怎麼說也沒有用的。這時候士子和官場中人都知道護國女王喜歡女扮男裝以“史元”的身份行走,結交有才能的士子。
五月份張素靠自辦的出版社推出了《張素詩詞集》,在書肆中洛陽紙貴。連青/樓歌/妓床頭都放著她的詩集。
許仕林拜讀全冊後,感歎再感歎,發現自己最擅長的地方都難達到夫人的境界。
狀元出身的董永讀後,隻覺自己從前寫的詩詞都十分矯情,以後還是莫要做詩的好。七仙女讀過後,心中想著是不是天上的神仙為張巧嘴作弊,可是她沒有證據。(看來七仙女還是蒙對了一次)
燕王趙琮在七月份時在幽州買了一冊精裝版,讀後整夜睡不著覺。
【多少事,從來急。天地轉,光陰迫。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四海翻騰雲水怒,九州震蕩風雷激……】(注:原文是“五洲”)
【問滄茫大地,誰主沉浮?】
【千秋功罪,誰人曾與評說?】(張素將不應景的部分改了,但是名句還在。)
趙琮捧著詩詞集歎道:“曹操帝王詩詞也難及夫人之穿透古今,縱橫星河呀!”
宮中的皇帝、皇後讀張素的詩詞,皇帝治國判斷力不行,但是藝術修養絕對出眾,所以對此詩詞真心拜服不已。
張素既然要為後世發展而“立言”,今年也規劃了出版社,她能更先進又能實現的印刷方法。為了傳播,不但賣精裝版,還有性價比高的軟皮書,普通市井百姓也買得起。
張素在八月時又推出了標點,這時因為崇拜她的人太多,她又有錢有勢有功績,引起的阻力不太大。九月時,讀書人之間都在試著把文章加上標點,發現提高了的效率,避免了一些歧義,有實用的好處。
詩詞集的轟動還未過,十月底張素出版了有標點的白話與文言結合的《策論思維》。她一點點挑戰讀者的接受能力。
她從一個獨掌朝綱的尚書右仆射的經驗出發,指導士子策論時要怎麼體現朝廷需要的才能,比較分析空談和朝廷實踐中的區彆,明明非常花俏的文章失在什麼地方。
從來沒有一個當高官的會把這樣的“秘笈”公開出版的,就算拜師了,老師都未必肯把一些細節的秘密教給弟子。
這一共八冊書一出版,彆說原來崇拜張素的人,就算是那些反對張素的士子都忍不住去買來拜讀,畢竟人人都想高中,人人也想從她的經驗中學到點他們尚觸摸不到的東西。這是張素傳播學說步驟的陽謀,隻要是讀書人,都不得不讀。
這也遭到了一些世家出來的人的反對,如果寒門弟子人人都可窺探這些,世家子還有什麼優勢可言?
隻不過,創不世之功業的護國女王都已經退出朝堂了,天下百姓全知道她不愛功名利祿,朝廷給她位極人臣的地位榮養,朝廷難道連修書都不許她做嗎?怎麼也說不過去。
最後,就算如韓家這樣的人家的子弟,也隻能買了她的書來看。
十二月初,她再出版了自己寫的《策論集》,不同格局、不同政事、不同角度的策論三十篇,篇篇言之有物,文采飛揚。
不少秀才舉人看了之後大哭大嚎,說:“張素一個女子,是要把天下的絕妙文章寫完呀!我等苦讀何用呀!”
沒有多少人懷疑這些文章不是張素寫的,因為如果有誰能寫這一篇的話,也是進士之才,登入官場了,如果有人能寫這裡的十篇隻怕是宰相之才了。那樣的才華豈甘做人的槍/手?
文壇炸了一次又一次,張素的大學也修好了。
這一年,燕王掛帥北伐,與嶽鵬舉、種瀚分三路軍攻打上京,李碧蓮的新二軍和燕王嫡係新一軍為中路軍。
這時候,嶽鵬舉、種瀚部隊中也有炮兵營了,趙、李對於如何駕馭新軍也有了經驗一路北上,遇上大小城鎮都如摧枯拉朽。
張素怕拜月教的人,也秘密北上了,隻通知了幾個知道她真實身份的人。
時隔兩年,張天新在三清的靈丹妙藥下,傷勢也恢複了,母子重逢共抗拜月教主和來援的拜火教主。
攻打上京的那一天,雙方的神兵神將在天上鬥得日月無光,鬼哭狼嚎。
張天新與岑碧青、白素貞聯手殺死了拜火教主,而張素與張青聯手斬了拜火教主。天神命定的人間代言人死了,餘下的教徒群龍無首。
等到他們召喚來的神兵神將被殺得差不多的時候,原來天庭的天兵天將餘下者也不到三分之一了。法力稍差的,根本就躲不過這個殺劫。
騰格裡大怒,化身顯現,不顧身份,要親手拿張素這個禍根。
正當騰格裡張開大口,要把張素一口吞嘴進去時,九天之上落下一把帶著強大神光的拂塵。那拂塵把張素一卷救下。
這時彆的神靈也都睜不開眼睛來,隻有張素被一個巨人接住順手放在了自己的肩頭。張素看到新出現的巨人是一個年輕人,是鴻鈞道統下的神靈的著穿氣質,她卻不識得。
他英俊不凡,絕不下於三清,不同於三清的飄渺出塵,他更多一分野性魅惑,他是個巨人,和騰格裡化身一樣大。那個巨人手持一把讓張素一見有些腳軟的長/槍,法力居然比元始還讓人感到害怕。
張素忽然福至心靈,說:“你是……鴻鈞道祖本尊……”
來者正是鴻鈞本尊,隻有他才能真正殺死與他同級彆的神靈,這時多虧了張素這天外天之人,本來這時候隻能和騰格裡打平手的他比他更加強大。
這時候的騰格裡如果沒有他來殺他的話自然不會死,可是騰格裡在人間的兩大道統都覆滅,他這時候法力最虛弱,反觀鴻鈞因為張素在人間行走的成績就是讓他的道統達到更強,所以他的力量也更強了。
鴻鈞乾乾脆脆地一挺/弑神槍穿透對方的靈台,對方一聲回蕩北域的吼叫,似能把天空撕碎。
忽然,鴻鈞指訣一捏,天空降下一個巨鼎,將騰格裡都裝在鼎內煉化。
乾坤鼎?
看來鴻鈞是要將之煉化,然後接收他的道統能量,從此這北域地界也將全是他的麾下了。
張素見識到鴻鈞的手段也不禁瑟瑟發抖,坐在巨人狀態的鴻鈞的肩頭抓住他的巨大的衣領坐穩身形,淚流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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