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又安道:“奴才隻粗識得幾個字。”
迎春道:“趁現在年紀不大,還容易學東西,平日跟著賬房先生多學幾個字。”
……
司馬煊帶了皇帝賜的尚方寶劍返回王府,迎春正和丫鬟們給他收拾行禮衣服。帶幾套常服,、五千兩銀票和旅行洗漱用品,餘下的隻能就地在南邊買了。他是出公差,當驛站是會招待的,但是有時還是急需銀兩的。
司馬煊看著迎春和管屋裡事的繡橘把東西裝進了四個包裡,一個旅行背包,兩個旅行大提包,還有一個隨身荷包。
司馬煊讓繡橘出屋去,才說:“念萱,你這麼想跟我去……”
“我在家也行,你放心吧。”
司馬煊說:“我跟皇兄提了,皇兄先是不同意的,我保證你不會耽誤行程,他才勉強同意了。”
迎春道:“這樣皇上會對我們有意見的,我還是不去了吧。”
司馬煊說:“這到底不是帶兵出征,帶著妻子也沒有犯朝廷忌諱。”
迎春轉開頭,心頭暗笑,她見這家夥記憶分段後也保持著男人的死要麵子。
“玉郎,我已經認識到自己的任性了,不能讓你為難。”
司馬煊眯了眯眼睛,說:“說什麼廢話,快收拾東西!”
迎春便找來李嬤嬤,去翻來司馬煊十六七歲時穿過的舊衣裳,那時他不像現在這樣高大,他那時的舊衣隻要改一改的長短和袖子還能給迎春穿。
四個丫鬟一起動手,做到半夜,也整出了四套日常穿的男裝。
……
李朔原是一個現代的特種兵連長,已經穿越了七年。他剛穿來時不過是遼東軍強征的一個十四歲的被哥哥犯事連累而流放遼東的少年兵。
因為勇武過人、練兵有方和多年功勞得了遼東節度使的器重,至四年前一戰,又授安遠將軍,成為遼東軍的第二把手。
至前年夏天,遼東節度使病重致仕,李朔就成了代節度使。他因恐胡人秋高馬肥,窮積累兩年之力,隻怕南犯邊疆,積極整頓馬兵,積累戰爭物資,駐紮在關口要道。
果然,一到深秋,胡酋二王子率領一萬五千精騎南犯,李朔命先鋒軍兩千人初交手後佯作恐懼敗逃,引胡人大軍到了他用土/炸/藥製的地/雷的雷區,炸得人仰馬翻。
地/雷全都引爆後,李朔遂將四千精騎兵分兩路夾擊殘軍,騎兵使出了李朔改良的兩千支神機銃,把胡人精騎殺得全軍覆沒,俘虜包括胡酋王子以下四百多人。
那時正值上皇病重,初初禪位給新皇。新皇手底下人心不穩,特彆是幾位王爺仍不服氣,就想等著上皇康複再圖皇位。
李朔的大勝捷報傳到京都,正趕上了時候,像是給新皇賀喜一樣,便有朝臣百姓覺得新皇確實是天命所歸,皆都山呼萬歲。
新皇不能親臨遼東,便借機調了毓親王和王子騰奉旨巡邊。借此機會,剛好把拱衛京都的京營大權交到自己親信手中,如此,各大有異心的兄弟也反不了天去了。
毓親王和王子騰在遼東核實了戰果,毓親王讓李朔和主要功臣帶著硝製的胡人首級和四百多的戰俘返回京都去獻俘,而王子騰還在北地巡邊。
這一進京,新皇大是嘉獎禮遇李朔,因為這是本朝近三十年來的第一大戰功,李朔被新皇封為定北侯,這是惜爵的朝廷三十年來封的最大的爵位了。
李朔知道在古代當武將,最忌諱把持兵權不放。因此,他一方麵推功於前任節度使的治理積累,另一方麵自呈是江都人,因兄長犯事連累全家男丁發配邊疆,而母親、嫂子、侄女充入賤籍。他表明隻想返回家鄉找到母親進孝,新皇恩典免了她們的賤籍,允他先還鄉尋找親人及祭祖,隻是囑托入冬前回京,朝廷再做安排。
卻說李朔在遼東時見到王子騰時,聽說他的名號,雖當是巧合,但是進京後仍然暗中調查打聽,才知這個世界真的不隻有王子騰,還有榮國府和寧國府,均是姓賈。
他穿越七年,始知自己穿進了紅樓世界。
李朔在穿越前十年呆在軍營,根本沒有什麼時間談戀愛,還是讀書時看過原著紅樓夢,生出一些少年的美好幻想,是一個忠實的黛粉。每每想著世外仙姝秉絕代姿容、具稀世之俊美,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那是如何模樣。她才華絕世,乃是性情中人,對待男子絕無功利之心,隻求知心,他認為現代是極少有這樣的女人的。
《詩經》開篇寫點明主題:窈窕淑女,君子好求。他也快要二十二歲了,能取妻了。李朔覺得自己絕對比賈寶玉有擔當,能夠照顧好林黛玉,不會隻會在內帷窩裡橫,連病一下,彆人都要怪罪於黛玉。
原來他還以為是正經的古代世界,他還在連母猴子都沒有的邊關呆了七年,打了七年的仗。這癡性一起,越發覺得要娶林黛玉,穿一場紅樓不娶林黛玉都對不起他這麼辛苦的適應古代生活。林黛玉在俗世中隻是孤女,他是武將,娶了孤女反而能讓皇帝安心,更加信任,正是兩麵利好。
李朔讀過原著,知道王子騰剛剛奉旨巡邊時,林如海還沒有死。他是江都縣人,他得了恩典可以回鄉尋找親人並祭祖,正可拜訪,借機求親。
李朔早就抵達揚州,住在揚州知府大人的彆院中,請他幫忙尋找親人。
一邊又低調拜訪巡鹽禦使府,林如海收到李朔的拜貼,就算他已然病重,仍然支撐著身子整了衣冠在正堂招待。
林如海也有邸報,早知道遼東大勝之戰,李朔將軍少年封侯,此時正是受新皇寵信的時間。林如海深知為臣之道,李朔出身低微,在朝廷的根基也隻是前一代病故的遼東節度使,這樣沒有盤根錯節關係卻有才華的人,新皇又怎麼會不用呢?
林如海想過李朔很年輕,但是沒有想到他這麼年輕,才二十出頭,便如漢代的冠軍侯,在一樣的年紀建立一樣的不世功勳。
隻見他玉冠束發,劍眉入鬢,雙眸如寒星,臉如刀削,因為常年行軍的緣故,所以擁有一身健康的小麥色的皮膚——其實他現在還白了一點了。這英豪之美不下於演尋秦記時的古天樂——比那時的他年輕,卻無角色的港男人物設定的市儈油膩。明明這個時代是以賈寶玉那種膚色為美,可是一見李朔,林如海就生“好男兒當如是”之感。
林如海沒有爵位,官職也更小,所以朝他施了一禮:“下官參見侯爺!”
在林如海觀察李朔的時候,李朔也把林如海的樣貌看在眼中,他雖年近五十,兩鬢生了白發,但見他的眉眼鼻子,年輕時定是一個翩翩美男子。
李朔扶住了他,說:“林大人多禮了。晚輩冒然拜訪,還請見諒。”
林如海道:“侯爺能大駕光臨,蓬蓽生輝。”
林如海恭請他上座,李朔來訪的理由也找好了,便是新皇生疑,他也能應對。
李朔道:“林大人,實不相瞞,李某冒昧拜訪,也是有相求之處。”
林如海道:“侯爺請說,但凡下官能用上力的,下官一定儘力。隻恐下官力微,幫不上侯爺大忙。”
李朔便道:“實不相瞞,我本江都縣人,八年前因家兄所累犯了事,我們兄弟倆都發配遼東,家兄七年前病死,我苟活下來。”
林如海臉色不便,心中卻想:當今官場莫揭人短,更不揭自己真正的短處,但是這少年侯爺說起自己寒微不光彩的出身時,一點也不見自卑之色。這樣行事的人,若是沒有功勳和成就的,十之七八是傻瓜;若是已有功勳的——功勳足可證明他的實乾能力,那麼他這種行事風格隻怕是出於對自己的能力渾然天成的自信,心靈強大到了根本就不把這些當回事的地步了。——這人可是真正的人中龍鳳。
人家本是本朝冠軍侯,人中龍鳳的事實,也不需要他林海來鑒定了。
林如海笑道:“人生起起伏伏,緣分天定,倘若侯爺當日沒有落難,此時也無法建這不世之功勳了。”
李朔微微一笑,說:“如今我也這樣安慰自己,但是當年我們兄弟落難,可憐還連累了家人。我家寡母與嫂子、侄女具都落難,打入了賤籍,從此不知去向。我初回揚州,才知府、知縣等官員時常輪換,他們也未必知道八年前的揚州是何模樣,打聽起來有許多困難。我聽說林大人在揚州任上已有十年,林大人對當初的人與事隻怕更有印象。便是林大人不知道的,府上親朋、下人許也能知道一些。”
林如海歎道:“侯爺乃是至孝之人,下官定儘己綿薄之力為侯爺打聽。”
李朔頓了頓,又道:“當日在遼東,前遼東節度使孫崇大人待我有知遇之恩,孫大人早年也與榮國公有交情,聽說林大人是榮國公的女婿。”
林如海道:“內人正是榮國公的女兒,隻不過她過世多年了。”
李朔顯得吃了一驚,說:“我從關外回來,不知此事,林大人勿怪。那麼府上的公子,如今多大了?”
林如海神色黯然,說:“下官年已半百,膝下卻也隻有一女,如今正養在她外祖母家。”
李朔麵上又是尷尬,表演得像是在關外已久,又不熟知官場人情的模樣。
林如海本來是傷感的,還咳了咳,見他這種模樣,不禁心想:方才提起自己的寒微出身和不光彩的曆史,他都沒有絲毫尷尬表情,這時倒是尷尬了。這人雖然有霍去病之才,可見心性單純直接。他趕在了新皇登基送來漢武時期一樣的大功,又是實心眼的人,這樣的年輕人,新皇定然會重用。
林如海又想起自己的危險處境,他本是上皇的人,此時倒讓他夾在上皇、新皇兩頭難以做人。天下是上皇的,也是新皇的,可歸根結底還是新皇的,一代新人換舊人,自古如此。以他如今的身體,他已不求長命,隻盼黛玉多點福緣。
賈敏在世時,也說賈寶玉隻愛在內帷混,賈母書信上曾說過把兩個玉兒湊一對,他也沒有明確答應,這幾年賈母也沒有再提。林如海當年想著賈敏早逝,黛玉喪母又有不足之症,林家人丁單薄,好選擇也有限,拒絕了賈家後,後來的人隻怕還不如賈家,所以一邊不拒絕,一邊再看看。到如今也沒有找著更好更合適的,隻怕真要讓黛玉嫁給寶玉了,到底是住慣了的舅舅家。
將來黛玉孤女出嫁,沒有了娘家,多一條人脈護著也好。
作者有話要說:黛玉為女主同人文中,男主都是極出色的,給黛玉幸福的人。雖說原著也許是設定她對彆的男人都不假辭色的,但是真不喜歡賈寶玉當男主。感謝在2020-02-1221:16:38~2020-02-1323:18: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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