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最怕的是回寧府,寧死也不去那汙糟的地方。外人都說毓親王府沒有什麼規矩,可是這王府一切井然,從二門進來,便沒有什麼烏七八糟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做。
迎春又看向邢岫煙,笑道:“我聽鳳嫂子說起,邢表妹人才出眾,便貿然也接你來府裡住。你且安心住下,到了這個年紀了,過得一兩年也該說親事了。我且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家,不敢說能嫁入豪門,總比大太太多一點門路。”
邢岫煙也滿臉通紅,不知如何接這話來。迎春又說:“惜春妹妹也是,珍大哥他們也管不了你,大太太沒有門路,太太沒有這個心,老太太隻想你在身邊當小貓小狗逗趣熱鬨,也不管你的將來。我這個當姐姐的管管你,你要是不想嫁人,在王府出家當女道士也由你。”
惜春聽了這話,不由得眼眶都濕了,呆在那大觀園中,雖然景致優美,可是到底也有不知前程和悲觀之心,這時才有一個靠譜的靠山。
鳳姐坐在一旁,這時她的把柄都捏在迎春手裡,性子倒沒有那樣熱鬨了,總有心虛之感,這時聽她絕口不提她的那些事,心頭有些感激。
迎春又讓繡橘令小丫鬟們送東西進來,便是送了邢岫煙和惜春兩身內外冬衣,還各一件裘衣披風。
迎春說:“這些冬衣是去年或前年宮裡賞下的,我一人也穿不了這許多,都是我沒有穿過的,妹妹拿去穿吧。”
邢岫煙與惜春已經住進來了,這時迎春待之隆厚,推著假了,不推又不是。還是鳳姐打了圓場,說:“王妃娘娘一片好意,妹妹們就收著吧。左右已住進來了,相處的日子還長著,總之,受了王妃的恩情,這輩子都難報了。”
二人福身謝領,繡橘又各贈了她們一袋銀兩,說:“咱們王府的規矩與榮府不同。王妃院裡是有小廚房的,彆處卻是沒有,你們去了廚房要吃食,還是得付錢的。”
惜春道:“這沒有什麼不同,在大觀園中,要置辦些個人的酒宴,又哪裡不用給廚房的人錢了?”
這話也不假,在榮府裡住並不是可以對廚房予取予求的,小孩子們的大宴小宴總要銀子。迎春就看不慣那些奴才,明明是府裡采辦的一些材料,怎麼還要銀子。
繡橘笑道:“也不一樣。王府下人的月錢要豐厚一些,把飯錢也按月錢發了。廚房的人要是乾不好這生意,王府就會將人撤了,今年廚房的承包戶和去年就不一樣。這是外頭廚子廚娘,隻要能賺錢,比之府裡奴才還好使。若是‘店大欺主’,王府是絕對不能容的。”
兩個姑娘和她們身邊的丫鬟跟著鳳姐住在王府西院,一個西院也夠大了,屋子便有十幾間,主子奴才也儘夠住的了。
晚上,司馬煊回府來,媳婦陪著他吃飯,他聽說迎春又接了兩個姑娘來王府住,也不禁瞠目結舌。
司馬煊說:“我的好夫人呀,你這是乾什麼呀?這一個孕婦住著,彆人還以為府裡的妾氏懷孕了,兩個大姑娘進來住,大家還不想著我蓄養姬妾了?”
迎春說:“這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我知道你的好,旁人如何看你,有什麼關係!那兩個妹妹也是好的,留在榮府隻怕誤了。我看你認不認識一些有前途的單身漢,讓我相相,把妹妹們嫁出去,除非她怎麼都不願嫁,留著也行,我總教她們學一技之長傍身。”
迎春想來,惜春說的不想嫁人最後一定會妥協。如果她不想嫁人的話,迎春就會告訴她前提是能自己養活自己。
其實這個時代“妻子”也是工作,貴族小姐去不同的家(單位)獲得主母的職業,下半生有個著落。沒有人有義務白養彆人一輩子,不想做“妻子”的工作,那就乾彆的,她才不阻止。她從不強求無CP,也不強求彆人嫁人,全是自願的。
司馬煊歎了口氣,說:“你要管著她們,咱倆的時間又要被占了。”
“啥時間呀?”
“你說呢?”
迎春哧一聲笑,說:“你好歹節製些。”
“我可是在最血氣方剛的年紀一直節製著,還不給我補償?”
兩人說些葷話,吃飯洗漱之後,又去房裡恩恩愛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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