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九十章(2 / 2)

奸臣寵妻日常 緩歸矣 7658 字 3個月前

川穹收斂心神,這不是她該管的,她該管的是郡主的安全,今天的事該向上頭報備一番。

且說南康長公主,她直接帶著李瑩玉見了慶太妃。

驚疑不定的慶太妃聽罷,又氣又怒,一會兒氣李瑩玉不省心,居然和傅延年暗通曲款,那傅延年就是個浪蕩玩意兒;一會兒又氣李瑩玉膽敢拿陸家一門作筏子,她是經常和南康吵嘴,可再吵那也是嫡嫡親的母女,豈有不在乎的。

南康長公主撫著慶太妃的後背給她順氣,“不值當為了這麼個玩意兒氣壞身子,母妃,現在當務之急是查清李瑩玉她為什麼會說出,您親口說阿蘿是外人這種話來。”

南康長公主目光如刀,直直射向冷汗直流的古嬤嬤。

古嬤嬤撐不住,噗通一聲跪在地,“太妃公主息怒,老奴都是被逼的。”

南康長公主冷笑,“被逼就該吃裡扒外,今天是亂傳消息,下次是不是幫著外人謀害母妃。”

古嬤嬤抖如糠篩,老淚縱橫的求饒,“老奴豈敢,太妃,老奴隻是傳了幾個消息而已,老奴……”

氣急敗壞的慶太妃循著聲音撿起茶杯砸過去,因為看不見砸偏了,砸在李瑩玉頭上。

李瑩玉慘叫一聲。

慶太妃置若罔聞,厲聲罵道,“而已,裡通外合,你還覺得隻是小事,枉我信任你四十年,你居然該背叛我!”

李瑩玉慘叫連連,“祖母,我流血了,我流血了!”

“流死你活該!”慶太妃冷酷罵道,“混賬玩意兒,居然敢收買我的人,你想乾嘛!把你關在庵堂都不消停,你是不是要我一碗藥毒死你才能消停下來。”

恐懼摧古拉朽的襲來,李瑩玉連疼都感覺不到了,望著慶太妃結了冰似的臉,李瑩玉如遭雷擊,“不要,祖母,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慶太妃滿臉厭惡,揮手讓人把大呼小叫的李瑩玉和連聲求饒的古嬤嬤拖下去。

屋裡隻剩下娘兒倆,慶太妃抿了抿唇,語氣弱了幾分,“這次是我沒紮緊籬笆,幸好沒有釀成大錯,你放心,我會讓他們閉上嘴,絕不會讓她們對外麵亂嚼一個字。”

說話時,慶太妃神色中帶出幾分狠戾。背主的下人萬萬留不得,至於李瑩玉,終歸是親孫女,虎毒尚且不食子,放在庵堂還是鬨幺蛾子,那就找個人生地不熟的莊子關起來,看她怎麼作妖。

這話,南康長公主是願意相信的,慶太妃不會願意看到她出事,她笑了笑,“無憑無據的,就算她們說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慶太妃不滿,“你彆這麼自信,真要遇上個較真的追查下去,你就敢保證你們做的天衣無縫,到時候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南康長公主不欲與她爭辯,遂道,“母妃說的是。”

慶太妃抓住她的胳膊,“這事始終是我一樁心事,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覺得我是杞人憂天,不過我還是要說,你小心再小心,真要露出馬腳,你和女婿都得脫一層皮。”

南康長公主動容,握住慶太妃的雙手,“母妃放心,我和駙馬心裡有數。”

慶太妃隻能點點頭,不然還能怎麼辦!

……

陸見深一回到家就在前院遇上了陸見遊,笑問,“今日收獲如何?”

“收獲一個瘋子。”

陸見深挑眉嗯了一聲。

陸見遊如此這般一說,陸夷光帶了個大活人回來,陸見遊當然要問,這種事有什麼好隱瞞的,陸夷光當成笑話告訴了陸見遊,陸見遊再當笑話告訴了陸見深。

陸見深眸光一閃,麵上應景的笑了笑,“荒謬。”

“可不是嘛,娘去舅舅家,”陸見遊幸災樂禍,“李瑩玉要倒黴了。”

陸見深對李瑩玉的下場不關心,他現在隻想知道阿蘿的反應,“你玩吧,我去阿蘿那看看。”

“大哥。”陸夷光抱著小黑貓出來迎接。

陸見深觀她神情,與往常無異,“聽阿遊說你們遇上了李瑩玉。”

陸夷光聳肩,“是啊,大哥我覺得我跟她們娘倆犯衝,上次是,這次也是,怎麼老讓人遇上這種長針眼的事。”

思及上一回,陸見深神色微妙了一瞬。

毫無所覺的陸夷光還在抱怨,“真是的,幽會乾嘛都選荒郊野嶺。”

陸見深失笑,“她還威脅你?”

一說這個,陸夷光就來氣,“可不是,大哥你說她是不是傻,居然說我不是爹娘生的,不是爹娘生的,我是石頭裡蹦出來的,有她這麼病急亂投醫的嗎?阿娘去外祖母那問過了,原來古嬤嬤居然被李瑩玉收買了,她年老耳花聽岔了的話,李瑩玉信以為真,當成殺手鐧來威脅我,大哥,你說好笑不好笑。”

陸見深……有點同情李瑩玉。她說的都是真的,但是阿蘿一點都不信。

彆說她沒有有說服力的證據,就是有證據,阿蘿也不會輕易相信。在她的世界裡,她是父母親生骨肉天經地義理所當然。

換做他,莫名其妙跑來一個人告訴他,他不是父母親生,他第一反應也不會是懷疑,而是說這話的人有陰謀。

陸見深望著樂不可支的陸夷光,她的笑容裡沒有一絲陰霾,父母疼愛,家庭和睦,有誰會懷疑這些都是假的,便是懷疑,潛意識也會否認再無視。

阿蘿現在很幸福,他確信。所以他舉棋不定,她越幸福,他就越猶豫,真的要打破這種平靜嗎?就為了成全他的私心。

失去了平靜,迎接她的可能是詭譎的皇家生活,可能是皇帝與姑姑並不美滿的過去。頭一樁便是陸玉簪,如今什麼都不知道,她便耿耿於懷,一旦知道自己身世,生父把交好的堂姐當做生母的替身,讓她情何以堪。

顧慮重重,陸見深難以決斷,彷佛整個人被劈成兩半,拉鋸爭吵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