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罩(2 / 2)

“以後帶你去那邊看看。”董誌兆的手指畫著江珮的臉蛋兒。

“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江珮問,眼睛舒服的眯上了。

“下雪了,我從那邊走得晚,隻趕上一班公交車,到了鎮上,就沒有車了。”董誌兆道。

江珮睜開眼,轉過身子,麵對董誌兆,“所以,你是一路從鎮上走回來的?”

“當時天黑了,又下雪,路上沒什麼人,更碰不到往咱這邊走的人。”董誌兆繼續纏繞著頭發,“村裡不安穩,我就往回趕著,幸虧回來的不算太晚。”

難怪他的鞋都濕透了,這麼遠的路,又下著雪。“腳沒有凍傷嗎?”江珮問。

“沒事兒的,現在還不是最冷的時候,傷不了。”董誌兆蹭過去蹭蹭江珮的鼻尖,“快睡吧。”

江珮埋去溫暖的懷抱,輕輕的出了一口氣,“嗯。”

“每次你這樣乖乖的,我就想把你揉碎了。”董誌兆笑了聲,“你軟的像隻小貓一樣。”

“哼!”江珮軟軟糯糯的撒嬌,她在他的麵前可以隨意的放肆,因為他是那樣的寵她,愛她。“你拿開……”

當然有些時候還是挺令人惱火的,就比如現在,她就沒辦法製住對方的手。

大雪漫飛,清晨到來的時候,天地間已是一片銀白。第一場冬雪就下得這麼大,蓋住了地上的一切。

江珮穿了厚厚的麵包服,敞開了屋門,一股清冷鑽進她的脖子,她縮了縮。

“這麼大雪?”董誌兆站在後麵,披了衣裳,“今天不能上工了。”

“昨天有兩個石匠,說要來石場上工,我還讓他們今天去石場找你。”江珮搓了搓雙手,端了臉盆兌水。

“吃過飯,我就過去看看。這種天氣,一般是不會上工的。”董誌兆跨過門檻,走去雪地裡,留下了一串腳印。

“五爹還說今天會過去送爐子。”江珮繼續道,“還有,明天老奶奶過壽,要準備些什麼?”

“往年娘那邊就是準備些吃的過去。”董誌兆蹲在地上攥了個雪球,“咱也這樣行了,你看著弄。”

江珮嗯了聲,洗乾淨手臉,就準備做飯。

“今天化雪,肯定冷。”董誌兆扔掉雪球,走進屋來,“正好今天不上工,我還要去下村一趟。新屋那邊的活兒乾完了,我去跟曾表哥算算賬,中午在那邊請他喝頓酒。”

“宅基地那邊找好人了?這麼冷能開工。”江珮坐在灶前,開始生火。

“找好了,先把地基打好,剩下的,明年再乾。”董誌兆道。“到時候找爹幫著查個日子。”

吃了早飯,董誌兆簡單掃了下院子和院門口,便想出發去石場。

這時候,院子裡進來一個人,是同村在石場上工的石匠,畢家老三。

“三哥,今天不上工,在家歇著吧。”董誌兆對著來人道。

“不是這事兒,你快去你的桃樹地看看。”畢家老三道,“昨晚,我家的狗丟了,今早就出去找,走到你家地那裡,看著樹苗全糟蹋了。”

聽到這裡,董誌兆已經疾步走了出去。後麵,江珮也趕緊跟了出去。

到處都是一片白色,地裡的小桃樹苗被人狠狠的用腳踩斷。大雪早已經遮蓋了地上的痕跡,找不出絲毫線索。

被踩斷的小樹苗差不多十幾棵,沒有生機的蔫蔫躺在雪裡,淒淒慘慘的。

“這肯定是閆麻子乾的!”有村民道。

“三哥家的狗說不定也是被閆麻子給弄死的!”又有村民道,“這狗哪有不回家的?鐵定是!”

突然就被一層恐懼覆蓋,村民們猜測著,更是說,閆麻子現在肯定是已經瘋了,幸虧沒有人落到他手裡,否則肯定沒有活路。

“這些樹不行了?”江珮蹲在地上,想扶起小樹苗,可是枝乾已經折斷,堪堪一層薄薄的樹皮連著。

“明年春天看看,大不了補種上就行。”董誌兆道,“沒什麼事兒,咱都回去吧!”

村民們散了,可是對昨晚發生的這些事,心中是不安的。誰家裡都有老小,萬一一個不慎,碰到閆麻子那瘋狗……快過年了,怎麼就變得不安定了?

“你也回去吧,我去石場看看。”董誌兆對江珮說,“不是還要給老奶奶準備東西?”

“你彆去石場了。”江珮始終有些擔心,董誌兆在明,閆麻子在暗,萬一吃虧了呢?

“不去怎麼行?你不是還讓人家石匠今天去找我?”董誌兆晃晃江珮的手臂,示意讓她安心,“再說,大白天的,怕什麼?還有賬要算,一大筆錢呢!”

“財迷!”江珮嘟噥了一句。

“快回家,我中午不回去吃了,你自己吃。”董誌兆道,“回來給你捎著好吃的。”

兩人在地裡分開,各自往自己的方向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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