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蛋(1 / 2)

老兩好像是打累了, 掏出一根煙來點上, 狠狠的吸了一口。就這樣踩著蘇巧的頭, 像一個掌握命運的審判者,他慢慢彎下身, 煙屑抖在蘇巧的臉上。

“兩哥……我錯了!”蘇巧用著最後的氣力求饒,淚水衝刷著滿是灰塵的臉, “我再也不……敢了。”

“不敢?我看你什麼都敢!”老兩臉上是奇怪可怕的笑, “老子高興, 賞你口飯吃,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你,就跟我養的狗一樣。”

老兩的話毫不留情,腳底碾著蘇巧的臉,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卻還是不停地求饒:不敢了!

“你看看你,我勾勾手指頭, 你就湊上來了, 真不值錢。”老兩淬了一口在蘇巧的臉上,手慢慢落下。

動都不能動的蘇巧滿臉驚恐, “不要……兩哥求求你, 我再也不敢了!”她嗚嗚著,口齒不清,雙手不敢反抗。

“以後,給老子滾遠一點兒。”老兩臉上的暴戾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病態的冷漠, “彆他媽惡心我!喪門星!”

“兩哥,唔……啊……”蘇巧淒厲的一聲尖叫,響徹了這陰冷的小山村。

“這……下手真狠啊!”鴿子溝的幾個村民唏噓著,看去溝底的女人,剛才還囂張的不可一世,現在就……

蘇巧的手捂著自己一邊的臉,渾身發抖,亂糟糟的頭發遮住了她半邊的臉,露出的一麵腮頰,上麵赫然是剛才老兩用香煙燙下的痕跡。

再看去老兩,好像沒事兒人一樣,晃了晃自己的肩膀,把手中的煙蒂扔在蘇巧的身上,嶄新的大衣燒壞了一處。

“都看明白了吧!”老兩懶懶的說道,看去眾人,“今兒這事兒,完全是這個女人自己做的,不關我和村支書的事兒。”

老兩把所有的責任推得一乾二淨,一個蠢女人差點兒就害了他。反正這女人也沒什麼意思了,趁著這時就打發了。

“那這路呢?”一直在旁目睹的江珮道,老兩和蘇巧的事,她沒興趣管,她隻在乎董誌兆的買賣。

老兩抹了把自己油膩膩的頭發,目光落去纖細的小身影,不由想起了在小樹林,當時她落到了他的手裡。看看這小身段兒,模樣……

“妹妹放心,哥讓人給你把路填上。”老兩的目光鎖著江珮,“剛才這女人讓你受氣了吧?哥哥給你道歉,要不跟哥哥過去,讓哥哥斟酒賠罪?”

那惡心的眼神看著江珮渾身發毛,“那倒不必,兩老板貴人事忙,路修好了就成。”

“成!”老兩好說話的笑著,想要爬上溝,去江珮那一邊,腳下一絆,眼中頓時狠戾再現。

“兩哥,彆趕我走,我以後一定聽話。”蘇巧死死抱住老兩的腿,就像是溺水之人手中最後的稻草。

老兩眉頭一皺,直接抬腳將蘇巧踹了出去,“聾了?沒聽懂我說的!”他上前一把揪住蘇巧的頭發,看著腮上被香煙燙的傷疤,哼笑一聲,“再讓我看見你,就打斷你的腿!”

眾人都聽說老兩心狠,撈起人來就往死裡打,但是親眼見到,無不心驚膽戰,卻也無人上前勸阻。這種惡魔一樣的男人,那蘇巧是怎麼想著跟他的?

江珮看著苦苦哀求的蘇巧,她方才的趾高氣昂此刻被踏進了泥土裡,那個心狠的老兩對待這個曾經跟著他的女人,如此狠心,眼中絲毫情意都沒有。或許,在老兩的眼裡,就沒有真正看得起蘇巧。

蘇巧到底算是自作自受,她以為自己跟在老兩身邊,又覺得董誌兆和老兩有過節,就以為可以仗著這點兒來對付她?江珮輕輕搖頭。

蘇巧自以為是了,老兩那樣的人怎麼可能讓蘇巧壞他的事?蘇巧錯就錯在,她乾預了老兩的事。從剛才的話能聽得出,挖路這件事的確是老兩想做的,但是應該是在找時機,誰知蘇巧這個蠢女人太心急,竟然提早暴露!

到了這時,江珮已經可以確定,老兩不會再留著蘇巧,更彆說蘇巧毀了臉,香煙的燙傷,就算愈合了也是留疤的。

事情已經解決,蘇巧這隻惡心的蒼蠅終於解決了。江珮轉身離開,不去看溝裡的那對男女,一個無情,一個假意。

回到石場的江珮還要給石匠們熱飯,對於蘇巧的所作所為,落得今天也是咎由自取。北山村的閆家,蘇巧是回不去了,這下被老兩趕走,可算是無處可依了!

江珮嘴角一翹,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這時,董卓來了,他今天歇著,剛才上山,幫著砍了一些柴回來。自然是從石匠那裡聽說了剛才的事,生氣的說,一把火燒了老兩的石場。

這位老人容易發脾氣還固執,江珮趕忙勸了兩句。

石場並沒有因為斷路的這件事受到影響,繼續乾著活兒。

臨近傍晚的時候,董誌兆回來了,他自然也知道了上午的事兒。

“你說你,不等我回來,自己就去了?”董誌兆做出一副埋怨,“以後不許!”

“那蘇巧過分了,所以就解決了她。”江珮抱上董誌兆的胳膊,“其實,我以前的時候,在家裡就學過這些,但是我並不想用。”

“學過什麼?”董誌兆摸著江珮的頭頂,問道。原來自己的小甜妻遠比想象中的厲害。

“學過怎麼管理後院兒。”江珮的頭靠去董誌兆的肩膀,“不聽話的下人和妾婢,應該怎麼收拾。”

“小傻瓜,所以你就對著蘇巧下手了?”董誌兆笑,隻要自己的媳婦兒沒受到欺負就好。

“蘇巧,她犯了一個錯。”江珮輕輕道,“她不該乾預男人的事兒,而且她還親自去做了。她以為可以仗著老兩,可是錯估了男人,男人不允許女人挑戰自己的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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