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看著幾人神色各異的模樣,也不明白這裡麵的關竅,也不好多問,這時隻能先岔開話題,聊起了家裡的事。
幾人寒暄了片刻後,老管家又來了。
這時沈清岸看了門外一眼便對秦頤和慕飛笑道:“弟夫和小慕公子初次來府上,倉促之間也沒來得及準備什麼,方才就匆忙讓陳伯挑了一些修煉之物。若是不嫌棄,就讓陳伯帶二位去看看吧,有喜歡的,儘可以都帶走。”
秦頤自然明白沈清岸的意思,正好他也有話問慕飛,便拱手道:“那便先謝過兄長。”
沈清岸微笑:“弟夫太客氣了。”
接著,秦頤淡淡看了慕飛一眼,便提步先走了出去。
慕飛心頭一跳,忙不迭地跟上。
沈清岸這時注視著陳伯帶走二人,目光最終落在慕飛的身上,露出了幾分若有所思的表情。
一旁正在品茶的沈清棠看著沈清岸這個眼神,心頭了然,這時他輕輕放下茶杯就好奇地道:“哥哥是果然見過小飛麼?”
沈清岸聽到沈清棠的詢問,靜靜收回眼,唇邊便勾出一絲饒有興致的淡笑:“確實見過。”
沈清棠笑了笑,正想問沈清岸什麼時候見過慕飛,就聽到沈清岸噙著一絲笑意道:“他就是當年偷我匕首的那個小飛賊。”
沈清棠:?
沈清棠拿起茶杯的手差點抖了抖,好在杯蓋很穩,裡麵的水沒潑出來。
他還記得當年沈清岸匕首被偷那件事,鬨得整個沈府都沸沸揚揚。
沈清岸那把匕首不是凡品,是沈清岸十八歲生辰沈霆送他的成人禮,特意找的一位煉器大師給沈清岸量身定製的。
結果一天夜裡,沈清岸突然一身狼狽地跑去跟沈霆說他的匕首剛被賊偷了,還是個練氣三成的修士偷的。
沈霆自然不信,以為沈清岸是不小心把匕首弄丟了,怕被責罰才找這麼荒謬的借口,還罰沈清岸跪了一夜瓷片。
沈清棠當時也是這麼認為,不過他想著沈清岸年紀還小,可能就是辦事迷糊了又膽小不敢說實話,倒也沒覺得沈清岸人品有什麼問題。
沒想到……這是真的?
可過了半晌,沈清棠在震驚中微微回過神來,還是有些懷疑地道:“哥哥沒認錯人吧?”
沈清岸回過眼,不由得溫和一笑,伸手輕輕撫了一下沈清棠的鬢發,低聲道:“傻弟弟,你彆老是把人想得那麼單純。”
沈清棠長睫顫了顫,無奈道:“我沒有。”
隨即沈清棠又微微皺了皺眉,認真分析道:“那時我們家還未失勢,高手也多,小飛怎麼會做那麼冒失的事?他是不想活了嗎?”
沈清岸搖頭一笑:“他當時年紀輕輕就練氣三層,現在更是已經練氣四層了,足以證明他天賦非凡。而且,他隱匿術極好,來去自如,行事謹慎不留痕跡。我當初比他厲害的時候都沒追上他。”
沈清棠欲言又止:“行事謹慎……?這更不像是小飛了。”
沈清岸含笑瞥了沈清棠一眼:“若是還有人暗中幫他呢?”
沈清棠啞了。
沈清岸這不就是在內涵秦頤和慕飛合夥偷他匕首麼?
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一邊他清楚沈清岸的人品,知道沈清岸不會說假話;一邊又覺得就算慕飛不懂事,秦頤當初也不懂事嗎?
沈清岸一眼就看出沈清棠的遲疑和為難,這時默默笑了笑,便道:“清棠,我沒有怪他的意思,你彆擔心。”
沈清棠:?
看著沈清棠看過來的那一雙略帶遲疑的清澈雙眸,沈清岸微微一笑,解釋道:“你才嫁過去幾日,身體便恢複得這麼好,可見秦頤確實對你上心,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至於匕首的事——”
“這裡麵或許有誤會。”
沈清棠眉頭微微一挑,看著沈清岸含笑的眸子,總覺得沈清岸話裡有話。
“哥哥,你有話還是直說吧。”
沈清岸搖頭神秘一笑:“以後再說吧。”
沈清棠:?
對於沈清岸的敷衍,沈清棠有點不悅。
沈清岸看出沈清棠的不高興,眸光一轉,這時又立刻換了話題笑道:“不過清棠,這次正好你回來,若是你不回來,我還得托人出城去找你,請你幫忙。”
沈清棠知道沈清岸故意岔開話題,但也拿他沒辦法,隻能問:“哥哥能有什麼事要我幫忙?”
“極品金紋草的事,你聽說了麼?”沈清岸低聲道。
沈清棠心頭微微一動,便如實坦誠道:“蘭庭告訴我了,說是父親要金紋草,隻不過現在另外三大家也在跟我們爭。”
沈清岸愕然了一瞬,便笑著點點頭:“沒錯,這次我也就是想拜托他幫忙。”
“拜托蘭庭?”沈清棠有些意外。
沈清岸沉默了片刻,眉頭皺了皺,歎了口氣,才低聲道:“我們被監視得太緊了,家裡人出城都麻煩,更怕遇到伏擊,隻能想著拜托弟夫和那個小兄弟,看他們能不能幫忙打聽城外極品金紋草的下落。”
沈清棠笑了:“這事好辦,我跟他們說就是了。”
沈清岸笑了,又伸手輕輕摸了摸沈清棠的頭:“清棠真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