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慕飛,因為身份不同,倒是一下子就猜到了什麼,這時就悄悄看了秦頤一眼。
秦頤神情平靜,看不出任何異樣。
而沈霆和沈清岸,雖然懷疑沈清棠的說法,但從把脈的結果來看,似乎也隻有這一種可能性了。
隻是沈霆皺眉思索了半晌,仍是不放心,這時他便道:“棠兒,你先跟父親回家,父親去請醫修給你看看。這事恐怕沒那麼簡單。”
沈清棠微微一怔,接著他就仰起頭,用一種略帶詢問的眼神看向了一旁的秦頤。
秦頤目光動了動,卻沒說話。
沈霆見狀,麵色微有不愉,但看著沈清棠的表情,也還是看向秦頤和慕飛道:“一起回去?”
秦頤:“都聽嶽父安排。”
沈霆心頭莫名酸了一下,心想這可不是他的安排,但誰讓沈清棠現在一臉離不開秦頤的樣子呢?
隻能道:“那便一起回去吧,我傳訊過去,讓他們備馬車來。”
秦頤:“好,有勞嶽父。”
·
為了防止再有人趁亂混入秦頤的洞府,沈清棠就讓秦頤臨走前把靈田中的極品金紋草和其他一些貴重的靈植都收了起來。
等收拾好一切,沈家的馬車也都到了。
來的下人都紅光滿麵,顯然是一早就聽說了沈霆進階築基的消息,這會都高興得要命。
沈家,終於要揚眉吐氣了啊。
隻是聽說沈清棠病了,他們又都收斂了臉上的喜悅——誰不知道沈清棠是沈霆的心頭肉呢?
而且看起來沈霆一點都沒覺得自己進階築基是比兒子生病還值得關注的事。
他們自然不敢多說了。
很快,幾人都在仆從的服侍下坐上了馬車。
沈清棠和秦頤坐一輛,剩下三人坐一輛。
終於能跟秦頤獨處了,沈清棠絲毫不端著架子,簾子一放下,他便立刻拋棄了正襟危坐的姿勢,軟軟倒在秦頤懷裡,小聲道:“蘭庭我身上好難受。”
秦頤閉了閉眼,神情有些無奈,但還是第一時間伸手摟住了沈清棠。
沈清棠悄然一笑。
覺察到沈清棠的情緒,秦頤摟著沈清棠柔軟的身體的手微微緊了緊,便皺眉低聲道:“你方才明明不必強撐著說那麼多。”
沈清棠這時靠在秦頤胸口,額頭上滲出一點虛汗,抿著蒼白的薄唇垂著眼笑了笑:“怕父親和哥哥擔心。”
秦頤摟著沈清棠清瘦腰肢的手再次微微緊了一點,顯然對於沈清棠的這句話不太滿意。
沈清棠感受到秦頤的情緒,睜開眼,便含笑輕輕拉過秦頤的手握住:“蘭庭又吃醋了。”
秦頤:……
半晌,秦頤沉聲道:“你好好的,逞什麼強?”
沈清棠抿了抿唇,垂眼一根根分開秦頤的修長手指,再將自己柔軟白皙的手指穿進去,跟秦頤十指相扣。
輕聲開了口。
“因為我相信蘭庭啊。”
這像是牛頭不對馬嘴的兩句話。
可彼此聽著,卻又都聽懂了。
秦頤沉默了許久,終於還是拿沈清棠沒轍,閉著眼冷聲道:“下次不許這樣。”
沈清棠唇邊噙著笑意,低低“嗯”了一聲。
馬車裡短暫地沉默了一會。
忽然,沈清棠又靜靜開了口,嗓音有些沙啞卻異常柔軟:“蘭庭,我好高興啊。”
秦頤:……
“我可以進階了。”
秦頤眸光微變,身上的氣氛又變得柔和了下來。
可接著,靠在他懷中的沈清棠又帶著一點隱秘的笑意,輕聲說:“蘭庭,你等我好起來。”
秦頤不自覺抿了唇,隻覺得喉頭有些燥熱。
他覺得沈清棠這話說得有些不合時宜,哪怕,沈清棠並沒有說出來剩下的內容。
隻是這個時候,卻似乎有一種神秘的力量推動著秦頤。
他腦中思緒飛了好一會,終於還是忍不住伸手輕輕撫上了沈清棠那一頭漂亮的烏發道:“等你好起來,要如何?”
沈清棠仰起臉看他,蒼白清麗的麵容上滿是柔軟的笑意。
這一次,沈清棠沒有耍花腔,也沒有調皮。
隻是眼神明亮,嗓音無比溫軟地道:“等我好起來,蘭庭想如何,就如何。”
“好不好?”
那一瞬間,秦頤赤色眸中閃過了一道極為濃烈的灼熱情緒。
但最終,他卻隱忍著,沒有發作。
隻是眸光銳利地緩緩握緊了同沈清棠十指相扣的手,用一種微啞低沉的嗓音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若是到時反悔,他可也不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