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玩火|槍就是修煉。
這種種跡象,都讓秦頤忍不住懷疑,沈清棠嫁給他,不會隻是看他天資過人,想讓他出人頭地?
要不然在陵陽城好好的,沈家現在也沒了經濟問題和地位問題,為什麼非要去那青玉劍宗證道?還把自己也折騰得這麼憔悴辛苦。
最重要的是自從沈霆築基成功以來,替沈清岸做媒的媒婆一下子就多了許多,也有旁敲側擊問沈清棠想不想改嫁的。
偏偏沈清棠這個時候還逼著他去參加那個什麼比試,是不是覺得他不求上進,比不上那些富家公子?
所以這半個月來,他心裡一直有些壓抑。
給個甜棗又把人冷著,這算什麼?
直到今日,他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沈清棠這時看著秦頤深深藏著一絲不悅的眸子,怔了一瞬,終於意識到什麼,接著他就淡笑著低低歎了口氣,主動伸手,抱住了秦頤的腰。
秦頤身體微微一僵,卻任由沈清棠抱著。
他倒是想聽聽沈清棠怎麼解釋。
沈清棠將臉輕輕貼在秦頤胸口,低聲問:“蘭庭不想參加青玉劍宗的選拔麼?”
秦頤沉默片刻,語氣有些壓抑地沉聲道:“參加不參加,我都無所謂。我隻是覺得,你沒必要這麼拚命。還是……你本來就有彆的打算?”
他本來就不想當什麼天下第一,也沒有太大的野心。
現在沈清棠身體眼看著好了一點,他覺得可以好好過日子了,可沈清棠偏偏又自己折騰自己,讓他心疼又無奈,又忍不住開始自我懷疑了。
最重要的是,再加上那些說親的媒婆……
沈清棠聽著秦頤這話,一下子就明白了秦頤的心思。
秦頤也不過十九歲,雖然看起來年少沉穩,但終究也血氣方剛,第一次談戀愛,當然是一門心思都在自己身上。
沒有他穿書這樣的金手指,秦頤所看到的,隻是短期內被他冷落的表象,加上那些媒婆的搗亂,讓秦頤懷疑人生了,當然不會理解他為圖長遠的做法。
可他也確實有些冷落秦頤了。
想到這,沈清棠默默抬起頭,故意不說彆的,隻柔聲笑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蘭庭吃醋了?”
秦頤心頭一跳,卻故意皺著眉:“什麼吃醋?”
沈清棠淡淡一笑,伸手撫上了秦頤清瘦的側臉:“若是沒吃醋,那蘭庭親我一下?”
秦頤垂了眼,淡淡看著沈清棠,眸光如電:“這次你不解釋清楚,休想轉移話題。”
說著,他就掐緊了沈清棠的腰,帶了一點負氣的味道。
沈清棠看著秦頤眸中的隱忍和那微微藏著的一點怒氣,怔了怔,心頭忽然百感交集。
真好,有一個人這麼全身心愛著你,為你患得患失,真好。
好久都沒有這麼被關注著,寵著的感覺了。
最終,沈清棠默默一笑,仰起頭,貼上了秦頤的側臉。
然後,他就靠在秦頤的耳畔輕聲說:“我這樣,也是為了跟蘭庭你長長久久啊。”
秦頤眉頭微微皺著,還是不信。
可偏偏沈清棠接下來的話,卻讓秦頤徹底失去了辯駁的力氣。
“築基以下,壽命不過百歲,即便是築基,壽命最長也隻到一百五十歲。可到了金丹便可有兩百歲之久,往上更長,元嬰大能甚至可以永葆年輕時的容貌。”
“以我的天賦,留在陵陽城,或許一輩子都沒辦法築基。”
“可如果我們一直往上走,一直好好修煉,說不定就能走得更遠。”
“蘭庭,我不想比你先走,我想跟你長長久久。”
秦頤說不出話來了。
沈清棠說這些話,固然有隱瞞真相的成分在裡麵,但也不乏真心。
其實他也知道,如果選擇留在陵陽,或許百年後他跟秦頤都白發蒼蒼,也當不成什麼反派了。
可他不想這樣。
既然已經知道了捷徑,又為什麼要放棄呢?
而且沈清棠很心疼最後化魔,被眾人喊打喊殺的秦頤,其實以秦頤本來的天賦,他應該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天才劍修,而不該為情所困,把自己弄成那個樣子。
他想讓秦頤往上走,所以他也必須往上走。
他不想把兩人的路越走越窄,他想要把更多的可能性握在手中。
短暫的沉默之後,沈清棠忽然被秦頤抱緊了。
他心頭一顫,下意識便抬起眼。
然後,他就對上了秦頤那藏著烈火的滾燙雙眸。
“這都是你說的。”
感受著腰上逐漸收緊的溫熱手掌,沈清棠怔了怔,坦然微笑:“是我說的。”
“好,那我信了。以後你不許不認賬。”
“自然不會。”
“你若是騙我——”
沈清棠淡笑:“若是騙你,又怎麼樣?”
秦頤眉頭一皺,一時卡殼。
而沈清棠看著這樣的秦頤,隻覺得極為可愛,這時他微微仰起頭,湊到秦頤唇邊,輕輕親了他一下,便抵著秦頤那粗糙的木質麵具,低聲道:“若是我真的騙你,那你那時也是金丹或者元嬰大能了。”
“你可以把我關起來。”
“我跑不掉的。”
秦頤驟然怔了怔,接著他的心口愈發滾燙了一點,又有什麼東西墜了下去,塵埃落定一般。
沈清棠這句話,倒是提醒了他。
沒錯,若是來日他成了大能,沈清棠就算反悔,那也沒機會了。
想到這,秦頤忽然便猛地往前湊了幾分,抵著沈清棠柔軟的唇,帶著一點凶狠,沉聲道:“沒錯,你跑不掉的。”
沈清棠低低喟歎了一聲,閉眼,迎上了秦頤的唇。
柔軟清新的氣息和滾燙帶著一點急促的氣息彼此接觸,摩挲著,交織到一起。
秦頤這些日子以來,隱忍的所有情緒都爆發了,他下意識地,狠狠掐著沈清棠的腰,拚命地吻著那柔軟的薄唇。
他本來都開始想,沈清棠身體好了,沈家也好了,如果他不想參加這個比試,會不會沈清棠就翻臉不要他了?
反正現在的沈清棠明擺著有更多的選擇了。
可現在他又覺得,他必須去參加這個比試。
無論沈清棠說的那些話,是真是假,隻要他贏了,沈清棠就永遠還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