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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飛快,很快,就到了比賽前夜。
而沈府之內,異常安靜。
在沈府密室的大門之前,此刻焦灼地等待著三個人。
秦頤,沈清岸,慕飛。
慕飛在知道沈清棠居然找沈霆要了一個名額給他之後,整個人是震驚又感激。
即便沈清棠一直對他講,隻有這樣才能實現利益最大化,慕飛也還是覺得自己占了一個天大的便宜。
畢竟這樣一個名額拿到拍賣會上去賣,也至少要幾萬下品靈石。
沈清棠說給就給了,實在是太大方了。
大方到,他都不知道怎麼回報了。
隻能好好聽沈清棠的話,明日一定幫秦頤奪得頭名。
現在,他們等著的,則是沈霆給沈清棠的伐經洗髓了。
沈清棠體內吸收的靈氣雖然充足無比,但消化起來極難,畢竟那次偷襲他的靈植至少練氣六層了。
稍有不慎,就容易走火入魔。
如果想要短期內穩定突破,就必須伐經洗髓,撐大經脈,增加經脈的容量,才可以把境界提上去。
隻不過過程異常痛苦折磨。
現在已經一個時辰過去了,密室裡還沒有動靜,也不知道這場伐經洗髓還要多久。
終於,是秦頤有些忍不住了,他站了起來,提步就朝那密室的門前走去。
沈清岸見狀,連忙一把拉住秦頤,沉聲道:“彆急,急不得。”
秦頤步子頓住:“我沒打算進去。”
沈清岸微微一怔。
“在這等他,快一點。”
沈清岸眸光微動,沉默了片刻,點點頭:“那我也在這等著。”
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
夜深的涼意帶著三分清寒的濕氣,慢慢浸透了整個庭院,微風吹過,那清冷幾乎能吹到人骨子裡。
月亮幾次慢悠悠地從雲中出來,又進去。
終於,密室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沈霆抱著麵色蒼白,渾身被冷汗浸透的沈清棠走了出來。
沈清棠此刻憔悴到了極致,薄唇都被咬出了好多血口,鬢邊碎發濕透,濕漉漉地長睫覆蓋著漂亮的眼睛,就這麼蜷縮在沈霆懷中,微微顫抖著。
見到這樣的沈清棠,三人心頭都不自覺地抽了一下。
但還屬秦頤最先意識到不對,他這時兩步上前,一把從沈霆懷中搶過了沈清棠,也顧不得長幼尊卑,便衝著沈霆震怒道:“他現在身體不好,怎麼能直接讓他上到練氣三層?!”
對著秦頤的質問,沈霆麵色微白,嘴唇動了動,一時間竟有些頹然。
反倒是秦頤懷中的沈清棠,聽到秦頤飽含怒氣的嗓音,這時顫抖睜開了眼,輕輕拉了一下秦頤的袖子,低聲道:“不怪父親,是我要求的。”
秦頤怔住了。
他心口頓時一陣酸澀,難受至極。
最終,還是沈清棠輕輕將被冷汗浸透的雪白臉龐靠在秦頤胸口,閉上眼,啞聲說:“蘭庭,我好累,你先抱我去洗漱吧。”
秦頤心頭一軟,竭力閉了閉眼,低聲道:“好。”
秦頤抱著沈清棠,靜靜轉身走了。
沈清岸這時目送著兩人離去,沉默了好一會,終於也還是回過頭來,看向沈霆道:“父親,練氣二層就達到青玉劍宗的標準了,為何——”
沈霆沉聲道:“棠兒說這樣更保險。”
沈清岸啞然,心中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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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棠房中
秦頤抱著渾身失去了力氣的沈清棠,一點點沉入冒著熱氣的藥浴裡。
沈清棠就軟軟攀著秦頤的肩膀,靠在他胸口,濕漉漉的眸子半開半闔,憔悴中帶著一絲疲倦。
溫水很快,便浸透了兩人的衣衫,可兩人抱在一起,卻絲毫都沒有狎昵的感覺,隻有靜靜的溫馨。
“其實不你不必這樣,我也會儘力拚到第一的。”秦頤伸手摟著懷中幾乎軟到沒有骨頭的沈清棠,終於還是忍不住,沉聲開了口。
沈清棠閉眼靠在秦頤胸口,很微弱柔軟地笑了一下,長長的眼睫顫了顫:“可是我不想拖累你啊……”
秦頤愕然。
“青玉劍宗,能人眾多,我不想你被人說娶了個廢物道侶。”
“也不想,跟不上你的步子。”
說著,沈清棠又低低咳嗽了幾聲,蹙起了眉頭,顯然是有些難受。
秦頤水下的手,不動聲色地攥了拳,莫名生出一點怒氣:“你就這麼不信任我?”
沈清棠又不說話了,隻是靜靜呼吸著,似乎睡著了。
秦頤感受到沈清棠的動靜,心頭一沉,下意識想看看沈清棠是不是暈過去了。
結果就在他低頭的時候,沈清棠忽然睜開眼,在他側臉上,落下了一個軟綿綿的,濕潤的親吻。
秦頤怔住了。
然後,他便見到沈清棠又一次閉上了眼,唇角帶笑,用一種哄小孩般的慵懶帶著倦意的語氣啞聲說:“乖啦,我困了,明天再同你說……”
秦頤:……
最終,秦頤皺著眉,抿了一下唇,默默抱緊了懷中的沈清棠,將自己的下巴輕輕抵在沈清棠柔軟的發頂。
“彆拿我當小孩哄了。”他低低地道。
語氣帶著無奈和一點苦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秦頤以為沈清棠已經睡熟的時候,他聽到了一個十分輕十分柔的聲音。
“嗯……蘭庭是男子漢,不是小孩子。”
秦頤心口莫名顫了一下,過了半晌,他長出一口氣,把自己的側臉也貼在了沈清棠的側臉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