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縮在秦頤懷裡,被蒙著眼,什麼都看不到,這時秦頤驟然一溫柔,他反而又莫名委屈了一點,顫巍巍地輕聲道:“蘭庭,是我說大話了……”
秦頤在沈清棠背後輕輕摩挲的手掌頓了一頓。
“今天……先彆玩了。”
“好不好?”
沈清棠大著膽子,借委屈,悄悄試探。
過了好一會,在一室昏暗的燈光中,秦頤略略欠身,然後他低頭看了一眼沈清棠抿著唇,一臉惶惑,似乎真是怕了的樣子,不由得就道:“現在知道怕了?”
沈清棠:“嗯……”
突然就變得又乖又慫了。
秦頤沉默了一瞬,心裡是軟了,可還是不舍得就這麼放過這個習慣裝撩人精的軟慫甜。
這時他就道:“不玩了可以,你親我一下。”
沈清棠微微一怔。
“不過,若是親錯了地方,就不算了。”
沈清棠雪白的麵容上又漸漸暈起一點淡緋,在跳動的燭火下,顯得明媚動人。
可這時他沉默了一會,反而膽子又大了起來。
沈清棠就是這樣的性子,若是讓他主動,他仿佛就是那個作天作地的小妖精,若是換成他被動,他又變成了軟綿綿的小白兔。
這時沈清棠抿了一下唇,鼓起勇氣,便伸出手,摸索著輕輕撫上了秦頤的側臉。
秦頤就垂著頭,任由沈清棠摸索。
沈清棠先是摸索著一點點把秦頤戴著的麵具取了下來,輕輕放到一旁。
接著他修長細白的手指輕輕在那劍眉和修挺如玉的鼻梁上撫摸而下,最終,觸碰到了秦頤那淡色的柔軟薄唇。
沈清棠喉頭不自覺地動了動,捧著秦頤的臉,就主動親了上去。
沈清棠的唇柔軟且甜,帶著一股幽淡的香氣,加上這次沒了麵具的阻隔,兩人吻在一起,秦頤的呼吸就漸漸滾燙了起來。
很快,秦頤反客為主,掐緊了沈清棠的腰,直到將沈清棠抵在了石床的一角,親得沈清棠眼角泛紅,都快呼吸不出來了。
也還是沈清棠忍不住用力伸手去錘他,他才慢慢鬆開沈清棠。
“以後再隨便撩人,這就是下場。”
秦頤離開的時候,還不疾不徐地補了一句這個。
聽著秦頤這句話,沈清棠怔了一瞬,莫名就覺得委屈極了——覺得秦頤這是占了便宜還賣乖。
正當沈清棠氣得哆哆嗦嗦伸手想扯下蒙眼的綢帶,跟秦頤好好理論一番時。
偏偏秦頤又湊了上來,他滾燙的胸口抵在沈清棠的肩上。
然後俯身,在沈清棠柔軟的耳畔吹著熱氣,用他短促而又低啞的嗓音道:“等等,有話一會再說,先幫我。”
沈清棠第一時間其實沒明白過來秦頤的意思,可很快,他心頭一跳,就意識到了什麼。
臉上緋意蔓延。
狹窄的小屋中,氣氛滾燙而又曖昧。
燭火搖曳不定,白色的蠟燭燃燒化出透明的油脂,一滴滴沿著那燈柱落了下來,燈芯劈裡啪啦一陣亂跳,迸出無限的火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秦頤忽然悶哼一聲,接著他無奈的嗓音就在屋中靜靜響起:“你是屬狗的?這麼喜歡咬人?”
沈清棠鬆開牙齒,扯了麵上的蒙眼布,看著秦頤修長白皙的指尖上兩排鮮紅的齒音,微紅著臉就道:“是你先欺負我的。”
秦頤頭一次沒有辯解,反而莫名笑了一下。
沈清棠:“不許笑。”
秦頤又笑了,清俊臉上的疤痕在燭光的映照下反而顯得愈發柔軟,這時他看了沈清棠一眼,就靜靜道:“你欺負了我不知道多少回,我欺負回來一次就不行?”
沈清棠心頭一跳。
然後他就聽到秦頤低聲道:“你不可以這麼霸道。”
沈清棠微微抿了唇,唇角卻又不自覺地勾起了一絲,不說話了。
是啊,都是秦頤讓著他。
那這一次,就算他讓著秦頤好了。
一想,沈清棠心裡暖融融的,倒是頓時也不介意了。
隻不過方才一頓折騰,這石床又涼,沈清棠覺得腰酸背痛的,這時他湊上來便一摟秦頤,軟聲道:“那也怪你,我一會走不動了,你要送我回去。”
秦頤若有所思地看了正在撒嬌的沈清棠一眼:“你不怕你師尊罵人?他好像挺不喜歡我的。”
沈清棠笑了笑:“不要你送那麼近,送到前邊那個小亭台處就好了。”
秦頤目光微動,伸手將一旁的麵具取了過來:“幫我戴上。”
沈清棠果然認認真真幫秦頤戴上。
戴好麵具,秦頤就背著沈清棠起了身。
·
小木屋裡的燈火熄滅了
一個修長的黑色身影背著一襲清瘦的白衣靜靜走在了通往符院的山間小路上。
風輕輕的吹著,沈清棠摟著秦頤的脖子,就親昵地貼在他耳畔,低聲哼著一首莫名不成曲調的歌。
不過他嗓音清潤柔婉,那調子在夜風中靜靜流淌著,倒是彆有一番奇妙的滋味。
秦頤慢慢往前走,這時他回頭看了沈清棠一眼,就問:“這曲子叫什麼?”
沈清棠抿唇一笑:“我自己編的。”
秦頤:“好聽。”
沈清棠眸中笑意更深,忍不住就將自己的側臉深深貼在了秦頤的肩頭。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