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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月樓中, 笙歌曼舞,氣氛熱烈而迷醉,但在首陽城另外一角的一個小客棧內, 則是截然不同的安靜且嚴肅的氣氛了。
秦頤是跟沈清棠傳訊完之後, 才有空去看那白衣男子留給他的玉簡的。
本來秦頤以為這玉簡會留的是什麼妖獸修煉之法。
但令秦頤出乎意料,這玉簡中寫的,不是關於妖獸如何修煉的部分, 而是怎麼提純妖獸血脈的方法。
玉簡中說道,上古之初, 並無妖獸存在,隻是有神獸和普通的動物。
後來幾次戰亂, 神獸下凡同動物或人有了關係, 便生出了妖獸和半妖。
所以凡是血脈等級高的妖獸,是都可以將自己往神獸方向進化的。
在這個修真界,妖獸雖然受人鄙夷, 但神獸卻仍是萬人尊崇的存在。
哪怕是鸞鳥這類鳳凰一族的旁支的旁支, 也被推到了很高的地位。
若是真能洗出上古神獸的血脈, 秦頤倒也不必如此躲藏。
不過要洗出上古神獸的血脈,也需得自身的血統夠純粹,如果混血太多,成功概率也會大打折扣。
秦頤從小就知道,自己在妖獸中是與眾不同的, 不光有一些零碎的傳承記憶, 還會偶爾夢到一些很奇怪的東西。
若是按照這玉簡中的說法,他應該就屬於繼承神獸血脈比較多的那種,成功概率更大。
而且秦頤的潛意識在告訴他,這玉簡裡寫的東西都是真的。
想到這, 秦頤不由得握緊了掌中的玉簡。
如果那白衣男子給他的,隻是普通的修煉方法,他或許不會看。
可這個方法對於他而言,實在是過於誘人了。
他不想再東躲西藏,提心吊膽地過日子,更不想連累沈清棠。
若是能夠成功洗成神獸的血脈,那以後,他跟沈清棠的境地會好很多。
忽然——
“篤篤”,兩聲輕輕的敲門聲響起,秦頤渾身肌肉驟然繃緊,猛地收了掌中的玉簡,便沉聲道:“誰?”
秦頤這聲之後,無人應答。
就在秦頤皺著眉,默默站起身的時候,一團冰藍色的事物忽然破窗而入。
秦頤:!
秦頤閃身想躲,但那團冰藍色卻在離秦頤不遠處的地方停了下來。
片刻一道水霧緩緩凝出,在秦頤麵前化成了一麵水鏡。
就在秦頤懷疑的眸光中,那水鏡裡漸漸映出了一副無比喧鬨奢靡的畫麵。
金粉漂浮,花瓣翩舞,在一片紙醉金迷的氣氛中,無數穿著暴露的美男嘻嘻哈哈地簇擁著兩個人。
一襲紫金華服的宮拂羽此刻偎在這一群美男中,心滿意足地就著伸過來的白皙手指吃了一顆葡萄,鞋子都脫了,雪白腳踝上一串翡翠金鏈熠熠生輝,搖搖晃晃。
這景象,實在是……
可若隻是宮拂羽也就罷了,一旁穿著雨過天青色絲綢長衫的沈清棠偏偏還靜靜坐在那侍酒。
而若隻是單純侍酒,秦頤也還勉強能接受,更偏偏這時還有一個穿著比較文雅的美男湊了過來,溫聲跟沈清棠說了兩句話。
而沈清棠還淡笑著回他了。
秦頤:……
最終,秦頤閉了閉眼,微微吸了一口氣,掏出了腰間的傳訊玉牌,跟黎長風知會了一下這件事。
等到黎長風回複了一個‘我馬上就來’之後,秦頤便收起了傳訊玉牌,沉著臉,徑直出發朝春月樓去了。
·
黎長風和秦頤幾乎是同時趕到春月樓的。
見到還穿著純黑色劍袖,滿麵寒霜的黎長風時,秦頤神色不由得有些驚訝——黎長風來得可真快啊,要知道他剛跟黎長風傳訊的時候,黎長風應該還沒進城,沒想到轉瞬間居然就來了?
秦頤忽然覺得,自己低估了黎長風對宮拂羽的重視程度。
而這時,兩人一出現,不少奇怪的目光就朝他們這邊投了過來。
實在也是怪不得旁人——秦頤和黎長風的裝扮和神情跟周圍這氣氛格格不入,看上去根本不像是找樂子的,而更像是打手尋仇……
這時,一襲華美衣衫的女修招待立刻就湊了上來,笑著道:“二位客官是不是走錯了?”
黎長風仰頭,靜靜看著坐在最高處雅座,正笑吟吟地被美男喂酒的宮拂羽,淡淡道:“沒走錯,我是來找人的——”
話音剛落,黎長風便在一片驚呼聲中縱身而起,瞬息間便來到了被美男簇擁著的宮拂羽麵前。
黎長風甫一出現,就帶來了一股宛如冰山一般冷冽清寒的氣場。
圍繞著宮拂羽的美男們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都不由自主地往宮拂羽身後躲了躲。
宮拂羽見狀,眉頭一挑,就含笑伸手攬住兩個美男的肩膀,低聲道:“沒事,美人彆怕,他打不過我的。”
黎長風:……
美男們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