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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宮明澤冰冷的眼神, 沈清棠沉默了片刻,反而淡淡一笑:“清棠不敢,不過殿下是怎麼打算的?”
宮明澤:……
最終, 宮明澤一揚手, 留影石飛了回來,沈清棠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明日啟程。”
留下這四個字之後, 宮明澤似乎再也不能忍受同沈清棠在一起,拂袖便走。
沈清棠目光微動, 看著宮明澤離開的背影,不由得撇了一下唇。
真難對付。
不過宮明澤既然這麼說了, 也就證明他不會對林瑾瑜太心慈手軟。
沈清棠算是放了一點心。
而這時, 不遠處的哭喊聲也停了下來。
沈清棠微微一挑眉,閉眼感受了一下,發現並沒有血腥氣和殺氣從那邊傳來, 愈發覺得問題不大了。
而這時, 一直立在一旁沒有做聲的秦頤走了上來, 他皺了皺眉,隻道:“回房吧。”
看著秦頤的表情,沈清棠知道秦頤應該是有話對他說,這時就點點頭:“好,先回去。”
·
回到房間裡, 秦頤倒了一杯茶, 自己喝了一口,沉默了一下,才慢慢道:“我對於陵陽城的事務不太關注,隻是……這位太子殿下, 曾經來過陵陽城麼?”
沈清棠聞言微微一怔,便也不自覺地皺了眉:“是啊,好像從我小時候就沒聽說過有這樣的大人物來過陵陽的消息,但他卻跟林瑾瑜見過——微服出巡麼?”
秦頤聽到沈清棠這話,愕然一瞬,知道兩人想岔了,這時他搖搖頭,就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沈清棠抬頭看向秦頤:?
秦頤沉默了一會,終於還是說出了心中那一點古怪:“我總覺得,他身上的氣場有點熟悉,像是在哪見過,但又說不出來。”
沈清棠愣了愣,忽然笑了一下:“你該不會是想說太子像黎長老吧?”
秦頤:……
隨即秦頤就否認:“不是,我師尊還是比太子講道理得多。”
沈清棠:“是啊,彆說黎長老了。這太子,還沒我師尊講道理呢。”
不遠處,宮明澤的房中。
坐在矮榻上的宮明澤倏然睜開眼,差點撥斷了掌心的道珠,眸中顯出幾分殺意來。
可這個時候,他什麼也做不了,隻是閉眼再次吸了一口氣,繼續念清靜經。
·
出發去青玉劍宗的事,是秘密進行的。
林瑾瑜被抓起來關在一個漆黑的囚籠中之後,便隱隱覺得事情不太好,可他這時修為實在是太低了。
沈清棠殺了他一次,他換了軀殼重生,修為已經掉到了練氣三層。
現在的他,彆說是在宮明澤那些高手眼裡不值一提,就是沈清棠想殺他,也易如反掌。
林瑾瑜心頭悔恨交織,忽然就有些後悔自己因為一時氣憤偷偷去給柳絮嵐下毒這個舉動了。
可現在,後悔已經無用……
得儘快做些什麼,彌補現在發生的一切才行。
能讓彆人留下自己的性命,有兩種方法,一種是自己有足夠的價值,一種就是自己有彆人的把柄……
林瑾瑜雙手攥在囚籠漆黑的柱子上,咬了一下牙,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盤算。
如果真的到了不得已的時候,他隻能走這步棋了。
宮明澤是吧,是太子又如何?
隻要他牢牢握住那個把柄,宮明澤無論如何也動不了他。
·
幾人抵達青玉劍宗的時候,已經是落霞滿山。
宮明澤來之前,便已經秘密給這裡的長老傳了訊,隻是不巧,弟子堂管理靈魂玉牌的那位長老今日剛好出門辦事,最快也要明日才回來。
而靈魂玉牌存放處的鑰匙就在那位長老手上。
如果強行砸開,倒是也可以,但宮明澤不會為了一個林瑾瑜就做這種蠢事。
所以他選擇在青玉劍宗再等一夜。
更何況,現在一切都未下定論。
宮明澤心頭仍是隱約留存著一絲僥幸——他倒是希望那個林瑾瑜已經死了,那就可以證明眼前這個怪物一般的卑鄙小人不會是當初救他的那個人。
他原本還在心中嘲諷過秦頤眼光差,好好的救命恩人不選,非要去選一個工於心計的病秧子。
隻是為了一張算不上絕色的花瓶臉,倒貼築基丹和七心海棠不說,還任勞任怨幫沈清棠一家子去青玉劍宗鋪路。
實在是跟倒貼給黎長風的宮拂羽一樣戀愛腦扶不上牆。
隻是秦頤願意這麼選,他也無從乾涉太多。
可現在的發生的一切實在是過於詭異。
他一直以為自己等著林瑾瑜成長是一件非常正確的事情,為了避開四麵的眼線和監視,他甚至沒有太關注林瑾瑜的成長。
他總覺得,那樣的心性和天賦,怎麼樣也不會差。
後來當林瑾瑜的名字出現在新一批青玉劍宗的弟子欄上時,他就知道,他們重逢的時間快了,隻要再等一等就好。
可命運……居然跟他開了一個這麼大的玩笑。
思維到此,宮明澤緩緩從儲物戒中取出了那張花紋粗糙的麵具。
修長冷白的手指靜靜在麵具邊緣撫過,宮明澤的呼吸不自覺有些紊亂了。
他緩緩閉上了眼。
有無數畫麵重新湧上了他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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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當他覺得有些撐不下去的時候,就會回想一下曾經他在陵陽城經曆過的那些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