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這話一出,全場嘩然。
頓時不滿的聲音就冒了出來——壓縮時間的話,是明顯不給修為低的修士後期逆襲翻身的機會啊!
宮拂羽聽到這長老的發言,不由得眉頭一皺,然後他就看向宮明澤那邊道:“這件事,太子殿下跟我們當評委的幾位長老商量過麼?”
“是太子殿下自己的意思,還是陛下的意思?”
宮拂羽是真的敢說,他這話一出口,場中驟然安靜了下來,但接著,也有不少修士悄悄附和了起來。
但宮明澤臉色始終是那種不近人情的淡漠,這時他看了宮明澤一眼,隻說了一句話。
“陛下也想早點知道結果。”
‘也’這個字,意味深長,宮拂羽聽了頓時臉色微變,他本來還想說什麼,一旁的黎長風忽然靜靜按住了他的手,不動聲色地衝他搖了一下頭。
最終,宮拂羽咬了咬牙,忍耐了下來。
宮明澤見到這一幕,眸光又略略沉冷了一點,但很快,他就不去看宮拂羽了,而是居高臨下地看向場中眾人,淡淡道:“還有誰有異議麼?”
宮明澤這話一出口,自然無人有異議。
就這樣,比賽的所有賽製和賽程都推翻了。
·
等到拿到新的賽程排序後,彆說是沈清棠無奈了,其他不少弟子都有點慌了。
因為時間陡然提前了太多,他們有的還沒來得及熟悉場地。
倒是沈清棠自己,不算太在意這件事。
反而是秦頤,看著沈清棠七日之後的比賽,不自覺地皺了一下眉,然後他便拉住沈清棠的手道:“今日之後,不許再貪玩了,好好回去修煉。”
沈清棠雪白小巧的鼻子頓時皺了皺:“那也還有七天。”
秦頤神情嚴肅地道:“你先看看你們比試的要求。”
沈清棠:“我先前就看過了——”
話還沒說完,沈清棠就落在了秦頤手指著的那一行小字。
看完,沈清棠麵色也微微變了。
“決賽為高手對決,難免有失誤,比賽之前需得立下生死狀,若是不願,視為自動棄權”
沈清棠:……
沈清棠比的是符咒,決賽的時候會彼此測試符咒的威力,簡而言之就是兩人拿著符咒對炸,最後看誰的符咒威力更大。
這場比賽,是允許比賽者穿戴防禦類的法器和法衣的。
所以在沈清棠看來,危險性也沒那麼高。
可現在看了這條小字,沈清棠頓時覺得微妙了起來。
而符咒相對於而言已經算是安全性高的,那武院的武鬥呢?
豈不是殺人的大好時機?
見到沈清棠流露出凝重的神色,秦頤這時便道:“方才不好好看,現在知道怕了?”
沈清棠回過神來,看了秦頤一眼,意識到一件事便忍不住微微一笑:“我真的沒關係,大不了到時找師尊討個極品的防禦法衣穿穿,師尊那都是好東西,尋常地品符咒也炸不穿的。”
“倒是你,幸好你沒參賽。武院的那些都是築基七八層的高手,你要是去了,我還怕你出事呢。”
秦頤原本是想勸沈清棠好好訓練的,沒想到沈清棠卻反過來擔心他,不由得默默笑了一笑。
不過等他回過神來,意識到什麼,就伸手捏了一下沈清棠的鼻尖道:“不許轉移話題,回去就好好訓練。”
沈清棠撇嘴道:“好嘛,我知道了。”
秦頤:“那就走吧。”
宮拂羽是靠不住了,至於他的師尊,他感覺現在也不太靠得住。
目前,能盯著沈清棠好好訓練的,隻有他了。
·
繞過人流擁擠的地方,兩人就這麼牽著手,從首陽宗山上一處僻靜的小道下來。
秦頤握著沈清棠柔軟的手掌,隻覺得心頭十分熨帖。
沈清棠又何嘗不是一樣呢?
即便現在他們都不太說話,可這種長期沉澱下來的默契,讓他們隻是拉著手,都覺得很愉快。
忽然——
一道白光閃過。
沈清棠心頭一跳,伸出藤蔓就卷住了秦頤的腰,想要把秦頤往後帶,秦頤也在同時攬住了沈清棠的肩膀往後一拉——
悶悶一聲輕響。
一塊玉牌插在了兩人麵前的假山石上。
見到那塊玉牌,秦頤的眉頭不自覺地微微皺了起來。
這玉牌的形製,他認識……
默默吸了一口氣,秦頤伸手要去把那塊玉牌拔下來。
沈清棠見狀,急忙提醒道:“小心。”
秦頤怔了一瞬,回過神來,倒是依言戴上了冰蠶絲手套,這才去把那塊玉牌取了下來。
取下玉牌,秦頤發覺這就是一塊藏著信息的小玉簡。
他沉默了片刻,閉眼讀取了裡麵的訊息。
讀取完之後,秦頤的薄唇一點點,抿了起來。
沈清棠一直在一旁細細觀察著秦頤的神色,見到秦頤這個表情,便問:“怎麼了?”
秦頤回過神來,露出一點複雜的表情,然後他就搖搖頭,低聲道:“回去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