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容說這話的時候,長風獵獵吹起他鬢邊的黑發,把他清雅的麵容照得格外神聖。
沈清棠聽了,沉默了一下:“那需要我們做什麼麼?”
顧青容看向沈清棠:“先做你們該做的事吧。”
沈清棠微微一怔,這時,顧青容又摸索著從衣襟裡取出了一塊玉牌遞給沈清棠。
“這是我從那些放火的修士們身上拿到的,上麵好像有跟你家人有關的信息。”
沈清棠聽到顧青容這話,心頭頓時一顫,立刻便抓住了那玉牌。
顧青容這時又看向秦頤:“你先陪清棠去安置好他父母吧,給我們留幾顆三昧真火的火種就好。有神獸大人在,我們應該沒問題。”
秦頤方才在聽到顧青容說起沈家消息的時候,一顆心也懸了起來,此刻聽到顧青容不需要立刻履行那個承諾,便立刻道:“好,我先陪清棠去把嶽父嶽母安置好,再回來找前輩你們。”
說完,秦頤五指一張,閉眼,念力浮動,掌心便出現了五顆三昧真火的火種。
三昧真火的火種極為精純,可以引燃無數,饒是秦頤,這麼驟然凝結出五顆三昧真火的火種後,臉色也微微有些泛白。
但這時他還是薄唇靜靜抿著,一聲不吭地就把那五顆火種遞給了顧青容。
顧青容接過火種,對兩人道了謝,便笑笑道:“好了,你們快去吧。”
秦頤再沒有耽誤,衝著顧青容靜靜一頷首,便抱起沈清棠,縱身化光離去。
看著那一道金光消失在天際,顧青容失神了一會,然後他就喃喃道:“你說,他們倆會不會像阿嵐一樣不回來?”
一旁的小貓悠悠走過來,“呦呦”叫了兩聲。
顧青容聽到小貓的嗓音,驟然一怔:“是麼?”
小貓:“呦呦!”
顧青容麵上浮起了一點古怪的神奇:“真奇怪,神廟為什麼會選他,明明秦頤都已經要煉虛了。”
小貓聳肩。
顧青容微微一笑:“是的,神廟的選擇我們不容置喙。神獸大人,走吧?”
·
一道金光在天際自由穿梭。
秦頤這個時候沒有化出龍身,主要還是不想把自己的底牌那麼快就交出去——畢竟國師的手上也有一些從神廟帶出來的秘術,不得不當心。
沈清棠靠在秦頤的懷中,心中急切地想早日見到父母,但他還是沒有表現出來。
漸漸的,兩人都看到了十萬大荒的邊緣——神廟沉眠,十萬大荒邊緣的屏障都薄弱了很多,而這時,不少穿著天寰皇室士兵服裝的修士們還守在那入口處,往裡麵放火。
秦頤見到這一幕,麵色一沉,揚手便祭出一片三昧真火,轟然燒向了那些正在放火的修士們。
放火的修士們驟然被襲擊,頓時抱頭鼠竄,慘叫連連。
逃跑的時候他們不停地抬頭朝天空中看去,然而秦頤跟他們之間隔了重重的雲層,加上秦頤此刻有意模糊了一下身形,所以他們什麼都看不見,隻能看到雲層中一片金光閃爍。
“是妖獸吧,飛行類的妖獸!”
“趕快回去,報告國師!”
“走走走,我再也不要留在這個鬼地方了。”
修士們一片鬼哭狼嚎。
等修士們逃走後,秦頤也早已消失在了十萬大荒外。
這時,沈清棠摟著秦頤的脖頸,就微微笑笑道:“蘭庭真聰明。”
秦頤見沈清棠看出了他的計劃,這時就平靜道:“讓他們以為十萬大荒裡還有厲害的妖獸,至少也稍微忌憚幾分,前輩們也能休息一下,總之不能讓國師這麼快就摸清我們的底細——你又高興了?”
沈清棠這時搖了搖掌中的玉牌,就微笑道:“方才我趁機看了一眼玉牌裡的內容,上麵說國師忌憚太子,沒有明裡出手,父親母親還留在青玉城,相當於被軟禁,卻沒有生命危險。”
秦頤神色柔和了幾分:“那就好,人沒事就好。”
現在的秦頤,除了對上國師他不清楚勝算多少之外,其他的高手都已經不在他眼裡了。
尤其是國師現在不在青玉城,秦頤更可以放心大膽地去救人了。
“隻是……”沈清棠默默攥緊了一下掌中的玉牌,皺眉道:“太子為什麼要保住父親母親,他跟國師不是一夥的麼?我看先前比賽的時候,國師倒是同他親密得很。”
秦頤聽到沈清棠這句話,心裡自然是明白為什麼,但此刻他也不說破,隻淡淡道:“興許是你師尊出麵周旋,又或者太子良心發現了。”
“好吧。”
……
“到了。”
秦頤這話剛說完,沈清棠便看到了不遠處那巍峨無比又熟悉無比的青玉劍宗和繁華寧靜的青玉城。
想到馬上就能見到父親母親了,沈清棠的心潮一下子澎湃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五十個小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