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青玉劍宗昭告宗門大事的鐘聲,但掌門在此,又是誰敲的鐘?
而且這大鐘為玄英之鐵精煉而成,沉重無比,能敲動這鐘的至少元嬰修為,青玉劍宗什麼時候又出來了這樣一位高手?
議事堂中,所有人麵色都是驚疑不定,凝重無比。
而下一瞬,一個帶著一點磁性的清冷嗓音就這麼靜靜在整個青玉劍宗上方擴散了開來。
“我知道你們在找我,來吧,我在劍閣等你們。”
這嗓音不大,但極為凝實,傳入人耳中就仿佛一條細線一般,瞬間就穿透了所有人的腦海。
眾人神色皆是大變。
唯獨崔永思和宮拂羽對視一眼,表情極為古怪。
宮拂羽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這嗓音,實在是太像秦頤那個臭小子了。
但能發出這種嗓音的,至少也元嬰級彆。
秦頤才走了多久?
這怎麼可能?
而這時,還沒等崔永思和宮拂羽疑惑,議事堂中的幾個元嬰便已經縱身躍起,朝著劍閣的方向去了。
那些金丹也連忙追上。
崔永思和宮拂羽當然也跟了上去。
·
劍閣之頂,流雲萬千。
一樹蒼鬆,一角方亭,亭中懸著的,就是青玉劍宗的鎮派大鐘。
而在那方亭前,正立著一位風神如玉的黑衣青年,那衣袍迎風颯颯舞動,清冷而又超然。
幾個元嬰修士最先追到方亭前,等他們看到那黑衣青年時,神色皆變。
因為他們竟然看不出黑衣青年的境界!
最重要的是,這人他們不認識!
不過輸人不輸陣這一點,幾個元嬰都明白,此刻他們便沉聲道:“這位道友,方才傳音的是你?沈家那些邪修同犯是你帶走的?”
秦頤聽到這句話,靜靜轉過頭:“邪修同犯?”
那幾個元嬰對視一眼,為首的那個便冷聲道:“沒錯,道友若是不知情,還是儘快把他們交出來吧,免得國師怪罪下來,大家都不好過。”
聽到這句話,秦頤忽然笑了一下。
然後他就抬起了手。
“你們說的是我麼?”
所有元嬰修士在看到秦頤抬手的那一瞬間,都不由得繃緊了一下心神。
可下一瞬,他們的臉色就都變了。
因為秦頤掌中此刻幻化出了一個麵具,那個麵具赫然便是……
“竟然是你!”
“你還有膽子回來!”
“給我拿下!”
所有元嬰,在看到秦頤掌中那熟悉的麵具時,心頭大震,驚怒交加。
但隨即他們反應過來,大吼一聲,便一擁而上,從秦頤頭頂四麵飛射著包圍了下去!
幾個元嬰同時出手,這四周的氣場頓時被擠壓地一塌糊塗,長風卷蕩,空氣中甚至擦出了烈烈火星。
可秦頤卻沒有動。
又或者說,他沒有出手。
隻是抬手,將那掌中化出的桃木麵具靜靜戴上了。
與此同時,那些元嬰的掌風卻已經幾乎貼到了秦頤黑袍翻飛的身上。
然而——
轟然一聲巨響,一道金光刷然從秦頤身周震開,在平麵掀起一片巨大的金弧,宛如海浪一般,瞬息間就把那些元嬰修士,全都橫掃了出去!
原本強大無匹的元嬰修士,此刻就像天女散花一般,嘩啦啦地從劍閣頂上墜落了下來。
而此時,方才聽到鐘聲聚集到此處的青玉劍宗弟子們,就把這一幕全都看在了眼底。
眾人嘩然。
趕來的崔永思和宮拂羽也被秦頤這一手震住了。
這……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修為了?
·
一炷香之後,十幾位昏迷的元嬰連同金丹修士一起,被沈清岸和沈霆一起掛臘肉一般高高掛在了劍閣頂上。
下麵看著這一幕奇景的青玉劍宗弟子們,紛紛嘖嘖稱奇,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去。
宮拂羽見到這一幕,一邊忍笑,一邊卻故意道:“哎呀,這些可都是元嬰大能,你們這麼做也太損了吧。”
沈清岸這時伸手拍了拍其中一個元嬰大能的胡須,便笑道:“宮院長,您真是宅心仁厚,不過啊,這件事還得聽我弟夫的。”
一直立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崔永思這時就淡淡道:“對,這次都是你們自作主張,跟我們青玉劍宗沒有關係。”
沈清岸聽到崔永思這句話,終於回過味來,連忙道:“放心吧掌門,懂的都懂。”
說完,沈清岸又看了一眼身後靜靜立在亭中跟沈清棠說話的秦頤,道:“弟夫,要不要出來說兩句?師兄弟們可都看著你呢。”
秦頤沒有回頭,隻淡淡道:“不必了,看到這些教訓,想必也沒人再敢亂說了。”
作者有話要說:五十個小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