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偉奇給江放發了一段小東在機場裡錄的視頻, 很多都是開著直播視頻的代拍。
因為江放一直不怎麼支持粉絲接送機的行為，認為會擾亂機場的秩序，所以羅偉奇有讓後援會好好約束好粉絲的行為。
隻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隻要有利益可循，有些代拍就會鋌而走險。
江放營業次數少，除了錄節目, 平時基本不怎麼現身, 偏偏又有龐大的流量在身, 很多代拍和網站主播自是趨之若鶩, 而這種現象以後隻會越來越多。
程肆還要去公司一趟，就沒跟他們一起回去，公司的車也在VIP通道等著他。
快走出VIP通道的時候, 程肆轉頭看向江放, 沒想到江放也正好朝他看過來。
兩人對視一眼, 江放衝他笑了下：“晚上見？”
程肆從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放到他手上，是一塊小蛋糕，“餓的話可以先吃這個墊墊肚子。”
江放看著掌心上的小蛋糕, 莞爾道：“這不是飛機上的小蛋糕嗎，你還給帶下來了？”
程肆總覺得兩人接觸到的皮膚有點燙，可能是他體溫太高了，怕讓江放不舒服, 就趕緊收回手：“你不是說這小蛋糕很好吃嗎？”
江放頓住, 他當時隻是在飛機上隨口說了一句, 沒想到這人不僅記住了, 還把小蛋糕帶下來，“是很好吃。”
說著他把小蛋糕塞到口袋裡，“那我們先走了。”
程肆點頭, 目送他們離去後，才坐上前來接他的車，對司機說：“回公司。”
江齊的保姆車上，這輛車內部比較寬敞，江齊紅了之後，王趙中斥巨資給他買的，空間很是寬敞。
原本王趙中也打算給江放買一輛更好的，不過被江放拒絕了，他覺得現在用的那輛雖然不大，但是既然還能用，就沒必要換，浪費資源不說，還浪費錢，可把王趙中感動的。
這樣的藝人給他來一打，太會替他省錢了，然後就被羅偉奇無情的戳破，人家隻是單純比較節約而已。
這幾天在海邊錄製節目，江齊被曬黑了一圈，和江放相反，他是屬於容易被曬黑的體質，每次曬黑後都得養一個月才能白回來。
江齊也挺羨慕的，不過現在他更羨慕哥哥掏出來拿在手上的小蛋糕，嘴饞道：“哥哥，這小蛋糕你吃不？”
小蛋糕是頭等倉送的點心，特彆好吃，他在飛機上吃了好幾個。
要不是覺得總跟空姐拿太過不好意思，他能一口氣吃十幾個小蛋糕。
說完還伸手去拿，他覺得哥哥肯定不會拒絕的。
江放重新把小蛋糕放回口袋裡，“吃。”
江齊嘟嘴：“哥哥你怎麼這麼小氣，不就是一塊小蛋糕嘛。”
江放不為所動：“既然是一塊小蛋糕，你自己去買。”
江齊見狀掏出手機，他想上網查查有沒有這款小蛋糕，結果萬能的淘寶都沒搜出來。
有些看上去相似的，但包裝一看就不一樣，頭等倉送的小蛋糕包裝是沒有任何標誌的。
江放為了不讓他惦記自己的小蛋糕，看向羅偉奇：“你要說的事是什麼？”
江齊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對啊。”
羅偉奇簡單地說了一下，就是有兩個粉絲昨天晚上鬨起來了，因為買賣行程和照片的事。
“你的粉絲現在基數很大，你又不常營業，照片也不怎麼發，粉絲們天天翹首以盼，一些代拍和站姐就容易趁虛而入，像這次，有個站姐就是利用粉絲這種急切的心理從中獲取暴利。”
羅偉奇簡單說了下昨天的事。
就是有個站姐從彆的粉絲那裡搞來江放的行程，私下又倒賣給其他代拍和粉絲，被粉絲發現後，雙方就吵起來了。
那個站姐否認倒賣明星的行程，因為經常無償奉獻些精修美圖，不少粉絲都相信她。
相反，指責站姐的粉絲是個注意不過半個月的新號，沒什麼說服力，還有人懷疑她是不是江放的對家派來挑撥離間的。
“你要是經常出來營業，這種現象多少能扼製一些。”羅偉奇說，“這個站姐據說已經獲利幾十萬，以後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效仿她。”
江放打開微博，正好看到有個帖子整理出昨晚發生的爭吵事件，他快速瀏覽一遍，隨後打開手機的照相功能，哢嚓拍了一張，圖也不修，直接發到微博上。
等羅偉奇發現他沒修圖的時候，這張自拍照已經被他發出去了，評論馬上刷出上千條。
人艱不拆：差點以為我眼花了，我男神居然營業了！
一枚雞蛋：男神營業，好比天下紅雨，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了呢。
薛定諤的魚：不調光線，不開美顏，更不修圖，這就是傳說中的有顏任性嗎？
沒一會，粉絲們發現男神居然在線，還回複了薛定諤的魚。
——江放yyds：是，這種真實的照片，不比精修圖好看嗎？
粉絲激動不已，也有敏銳的粉絲發現，他這句話似乎是在回應昨晚兩個吵架的粉絲。
有個粉絲回複說：你要是經常發微博，多發點照片，粉絲也不至於去舔精修圖。
羅偉奇看完評論，表情複雜說：“你這話有站那個粉絲的意思，窈窕姐姐，就是那個站姐，看了估計心裡會不舒服。”
江放返回去看那個帖子，像是覺得有意思地說道：“那個粉絲其實沒說錯，站姐目的不純，她們的聊天記錄是以語音或電話聊天為主，重要的信息都沒有以文字的方式泄露出來，沒有證據，站姐也不會承認。”
羅偉奇倒是沒想那麼多，這事本身也不是什麼大事，“如果真像你說的話，那這個站姐有些居心不良。”
他的眉頭很快皺起來，原先他還在考慮，要不要與這個站姐達成長線合作，但一個會倒賣藝人行程的站姐，可不是什麼好粉。
“不過我很好奇，這個粉絲是怎麼知道你的一些行程。”
江放笑了笑，看向江齊。
江齊也在看那個帖子，見哥哥看過來，訕笑道：“那個粉絲好像是小雨滴，平時聊天，我都是隨口說的，也不可能說具體時間啊。”
羅偉奇很意外，但又覺得不那麼意外，“這個倒不是問題，江放的粉絲從事各行各業，隻要知道一點消息，不難推敲出來，現在的問題是，相信小雨滴的隻有跟她關係比較好的那幾個粉絲，這個站姐還挺會帶節奏，她們幾個估計要被打成黑粉。”
江放點開小雨滴的微博，思索了一下說：“江齊，你給她發消息，問她有什麼打算。”
“哦哦。”江齊立刻給小雨滴發消息。
過了會兒，小雨滴回複了。
小雨滴：我會解決的。
小雨滴：還有幫我們說聲對不起，以後不會有了。
江齊把手機給他哥看，江放看完不置可否。
羅偉奇倒是挺有感想的：“其實她們的初衷也是好的，就是想用些美圖對外安利，讓越來越多的人喜歡你，所以才會解碼你的行程吧。”
江放說：“太年輕了，沒被社會毒打過。”
羅偉奇感慨道：“估計經過這次教訓之後，她們應該再也不敢了，不過我挺好奇她會怎麼解決，現在粉絲都站在站姐那邊呢。”
程筱雨第一次追星，以為彆人跟她一樣也是為愛發電，但朝光源聚集過來的不一定隻是追逐溫暖和陽光的人，也有可能隻是看中其中的利益。
看到江齊回複說已經說了，程筱雨忍著沒去問他愛豆是什麼反應，會不會怪她。
她切回到和另外幾個粉絲的聊天群，一個小姐妹在群裡自責。
花花朵朵：都怪我不好，是我把那個站姐介紹給你的。
程筱雨安慰不是她的錯，她也有錯，她要是一開始沒有說出來，也就不會發生這些事。
她不希望失去這幾個朋友，比起在學校裡總會有人不由自主地帶上有色眼鏡看她，或者為了程氏集團而接近她的同學，她更喜歡跟這些人往來。
雖然隔著網絡，但大家都有一個共同追逐的目標，沒有任何現實與利益的牽扯，感情也那麼純粹，她覺得比過去見過的那些人都要可愛。
另一邊，程肆回到公司，花了幾個小時處理完後續的工作，他把徐傑亮單獨留下來。
徐傑亮被總裁看得有點不自在，默默的思考自己今天應該沒有什麼地方不合時宜，但被上司一直盯著，哪怕他混跡職場多年，也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
“程總，還有什麼事嗎？”
“我已經向他展示過我的優點，之後應該怎麼做？”程肆第一次談戀愛，很多都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在徐傑亮看來，程總最大的優點就是有錢，聽到這話，他第一反應就是程總用錢砸江放。
下一秒，他趕緊把這個念頭甩出腦海，他覺得除非程總瘋了，否則絕不可能這樣做。
徐傑亮說：“接下來可以慢慢地滲透進他的生活裡，沒事的時候多找他聊聊天，如果他不排斥的話，就可以更進一步，比如約他出去。”
程肆搖頭：“他忙，沒時間。”
徐傑亮：“在家裡也行，比如做飯，或者看電視，反正可以做很多事，實在找不到，那就見縫插針，什麼都行，隻要有事做，能跟他接觸就行。”
程肆想起江放第一次來他家做飯的時候，當時是他洗的碗，兩人也聊得比平時還多。
徐傑亮說完就看到程肆打了個電話，把訂的一個洗碗機給退了：“……”
程肆打完電話：“還有嗎？”
徐傑亮隻能把他當年追女友用的招數都說出來，他和女友是大學認識的，那時還年輕，比較中二，做了很多現在想想就覺得丟臉的事。
程肆聽得若有所思。
下午五點，程肆提前下班。
回到小區，他看了眼對麵緊閉的大門，一邊思索著應該找什麼理由過去，一邊開門進去。
一陣細微的聲響打斷了他的思緒，是從陽台傳過來的。
他換上拖鞋，走到陽台，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彎著腰似乎在對一盆綠植做什麼。
江放聽到腳步聲，回過頭來：“你回來了。”
這一幕也是程肆幻想過無數次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