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過留不住的,村子裡苦命的人挺多的,修佛的,總會有些慈悲之心。”
江放的目光從外麵的景色收回來,他們此刻坐的是一輛大巴。
也就現在條件好了,才有大巴開往香山村,以前他都是坐在車站拉客的麵包車或拖車。
車子在路上顛簸了一個多小時,曾經修好的水泥路,如今變得坑坑窪窪,早已沒了剛修好時的平坦。
大巴終於在名為香山村的站點停下來,司機吆喝的聲音傳來,讓要下車的趕緊。
兩人下了車,路口一個大叔立刻認出江放。
“江放,你怎麼回來了?”
大叔聲音粗獷,但透著實實在在的高興。
“陳叔,有點事要辦,得回來一趟。”江放也認出對方,陳小黑的爸爸。
之前編造陳鵬的故事騙龐冰巧派來的人的那事。
後來事情在網絡上爆開,他讓小黑不要告訴陳叔,所以他直到現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有空來我家吃飯,我讓你嬸子做頓好吃的。”
“謝謝陳叔,下次有空,我先跟朋友上山見師父。”
陳叔已經注意到程肆的存在,男人十分高大,又穿著黑色西裝,想不注意很難。
“好,到時把你朋友也帶上。”
江放笑了笑,沒再接話。
與他告彆後,兩人就上山了。
香山廟位於半山腰。
此時已經下午六點半,太陽即將下山,天邊的雲霞鋪滿天,瑰麗又壯觀。
兩人爬到一半的時候,江放帶著程肆來到一處空曠的地方,看著遠處的霞光。
“我以前很喜歡站在這個地方看太陽落山的畫麵,每次看到內心都會倍受震撼,不管生活有什麼磨難,在這一刻統統拋到腦後,什麼也不用想。”
絢麗的彩霞彌漫在天邊,仿佛一片轟轟烈烈燃燒的火焰。
程肆的內心也受到感染,“很漂亮的景色,美好的事物能讓人暫時忘卻煩惱。”
江放:“沒錯,我小時候的煩惱特彆多,每次一不舒心,就會跑來這裡。”
程肆笑道:“你小時候的煩惱是什麼?”
江放:“那可多了,老和尚總是讓我下山挑水,我總想著怎樣才能讓老和尚自己去挑水,有時候會裝病,但老和尚根本不管我是真病還是假病,統一當我是在裝病。”
程肆被逗得笑容更深,“那真病了怎麼辦?”
江放聳聳肩:“老和尚會說,多鍛煉幾下就好了。”
“說起來,我小時候體質弱,但來到香山廟一年後,就不怎麼生病了。”
“鍛煉可以強身健體,你師父做的沒錯。”這一點程肆是非常支持的,隻要江放好,吃點苦無所謂。
江放:“我當然知道,但老和尚是那種容易得寸進尺的人,你越給他臉,他越容易蹬鼻子上臉。”
兩人邊說邊繼續往上爬,幾分鐘後,程肆終於看到一座廟宇。
廟宇的尖尖隱藏在一片林木之間,隱約能看到一點瓦片的紅。
又爬了一段台階,踏上一片寬闊的院子。
程肆看到那座靜靜佇立在山林間的香山廟。
香山廟是一座聽上有幾分古色古香味的廟宇,實際卻是一座有點破舊的廟。
院子裡的香爐正在燃燒,一縷縷香煙上升,縈繞在林間,多了幾分古韻。
“我明明讓他裝修一下香山廟,這麼久過去,他居然一個地方也沒動。”江放無奈地說道。
這時,收到他回來消息的小和尚從屋裡跑了出來。
“師兄。”
小和尚撲進江放懷裡,滿臉興奮,“你回來了,慧明好想你。”
江放摸了下他的小光頭,“這次不止我一個人回來,我還帶了個人。”
小和尚這才注意到程肆的存在,看到他的樣子,有點瑟縮,“師兄,他是你朋友嗎?”
江放:“朋友前麵再加個男字。”
小和尚眨了眨眼:“男朋友?”
江放剛要解釋。
老和尚慢悠悠地走出來,目光落在程肆身上,突然問:“你叫什麼名字?”
程肆回道:“程肆。”
江放:“不用懷疑,就是您小時候跟我說過的,放肆的肆。”
老和尚嘴角一抽。
程肆疑惑地看向江放。
江放解釋道:“我父母以前給我取名江方,後來跟師父一起生活,他給我改名叫江放,說原來的名字過剛易折,就給我加了幾筆,讓我活得不加拘束。”
程肆恍然記起江放剛知道他的名字時的反應,原來是這樣。
“原來我們是天生一對,你師父早就算到了。”
江放笑眯眯道:“也可以這麼理解,我師父算人的命理有幾分本事。”
老和尚:“……”
作者有話要說:霸總:官方蓋章。
老和尚:哪來這麼不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