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已經開始放寒假, 江齊也不得不回海市參加期末考試。
江放也不再開車去學校,每次都是程肆去上班的時候,順路將他送到燕大。
天空下著小雨, 路麵有些濕滑, 行人小心翼翼地走著。
程肆將車慢慢地停在路邊, 拉好手刹, 從後座拿起一個盒子,從裡麵拿出一條圍巾,幫他仔仔細細地圍好。
圍巾是銀灰色的, 又暖和又柔軟, 把江放本來就小的臉襯托得更小。
“新買的?”江放低頭看了眼脖子上的圍巾。
程肆應了一聲, “之前下班,路過正好看到,覺得這條圍巾挺適合你的, 就買下來了, 而且你不是說實驗室的暖氣有些不足,在修好之前,先用這個頂一下。”
江放微微挑眉, 笑道:“我當時就隨口一說, 自己都忘記了。”
程肆也對著他笑, “隻要是和你有關的事,我都上心, 你忘記了沒關係, 我記得就好。”
“唔,難怪大家都喜歡交男女朋友,有個男朋友的感覺確實很好。”
有個人時時刻刻惦記著你,關心著你是什麼感覺。
要是以前的江放, 他可能說不出來。
江放打開車門下去,彎腰看著他說:“那我先進去了,你路上開車小心一點,不要開太快,路滑。”
“好,下班後我來接你。”
江放點點頭,揮了下手,穿過馬路走進校門。
程肆看著他走進去才開車離開。
離過年越來越近,學校除了小部分研究生和博士生,連老師都回家過年了。
實驗室裡。
江放和唐恪森圍在一張桌子前,兩人盯著培養皿裡失去活性的細胞。
“又失敗了。”
“多試幾次,我覺得我們的方向是對的,隻是還沒找到正確的方法。”
江放眼神很堅定。
唐恪森一開始其實並不相信他們能做到,他們並不是研究一個癌變的分支,而是一個大方向,這是很難做到的。
他之所以答應加入,隻是想打發時間而已。
後來江放的論文發表,一個那麼大的難題都被他解決,不管是不是像他說的,這裡麵存在一些運氣,但是他確實做到了,也許這個研究方向也是對的吧。
“嗯,今天先到這裡吧,最近可能來不了。”
唐恪森脫下身上的白大褂,掛在衣架上。
江放把東西收拾好,“馬上要過年了,這是個耗時的研究,不急於這一時,過年就要和家人在一起。”
聽到家人這兩個字,唐恪森意義不明地笑了一聲,“是該和家人在一起。”
江放沒說什麼,收拾好東西剛走到學校門口,程肆的車就出現了。
“今天怎麼這麼早下班啊?”
年末了,程肆忙碌起來,有時連飯都吃不上。
之前有一次,他忙得午飯都沒怎麼吃,一天到晚都在開會。
回到家後,肚子都餓疼了,才想起來自己午飯沒怎麼吃。
打那之後,江放就會定時催促他三餐要吃飯。
程肆轉動方向盤,把車開進一條小路:“忙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給員工就行,不需要我再盯著,我打聽到這附近有一家專門賣春聯的,聽說是位退休的教授,寫了一手好字,我們買兩幅回去。”
江放:“喲,準備齊全啊。”
找了十分鐘,程肆終於找到那家店鋪。
這家店還是司機告訴他的。
店家是個年輕人,寫對聯的是他爺爺,確實是一位退休的老教授,寫了一手好字,每逢過節,來找他們家買對聯的人很多。
程肆買了兩幅對聯。
回去後,和江放一起到門口貼春聯。
江放看他什麼都準備好了,就猜到他肯定早有這個想法,“你以前沒貼過春聯?”
程肆搖搖頭:“沒貼過。”
江放擼了下袖子:“那我教你,以前我每年過年都是跟老和尚過的,寺廟的春聯都是老和尚自己寫的,這也是他唯一的優點了。”
程肆笑了笑,“我覺得他還有一個優點。”
江放把春聯攤在桌上,一邊把膠水塗上去,一邊問道:“什麼優點?”
程肆:“眼光好,不然怎麼偏偏收養了你。”
江放:“有道理!”
程肆手長腿長,不需要凳子輔助,很快就把兩幅對聯貼到兩個大門邊上,瞬間多了一股年味。
幾天後,他們去機場接回來的江齊和江父江母。
江齊期末考試結束後,在海市跑了幾天通告,直到今天才和江父江母一起過來。
江齊把自己的房間讓給江父江母。
“那你住哪兒?”
江母一聽這是他的房間就問道。
江放兩個月前就不住這個房間了,他都是在程肆那邊睡的,“我睡對麵的房子,兩個房子都是程肆的,隨便住。”
江父:“你跟江齊以後打算定居燕市?不考慮自己買房子嗎?”
“買不起。”江放問程肆:“這套房子售價多少錢來著?”
程肆說:“我買的時候一套是八千萬,現在應該要上億。”
江放衝江父聳聳肩,“這是最貴的,也有便宜的,大概一千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