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涉穀事變已經過去了有七年了,咒術界高層在那次事件之後大換血,空出來的大部分位置被五條黨頂替,咒術界發生了一場變革。
在此之前的咒術師大部分都是由窗探測,被咒術界判定價值後選擇是否對他進行招攬,這就導致大部分的人明明擁有咒力卻慘死於咒靈的手下。
整個過程是非常容易做手腳的,很多天賦沒被挖掘的孩子可能就會因為某些人的一己之念而墜入深淵,這也是大量詛咒師存在的原因。
五條悟肅清了咒術界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政府溝通,最後製定了一係列的規定,並且定下了束縛。
首先就是對十五歲以下的孩子進行咒力有關的檢測,以後每年都以體檢為由對適齡兒童進行檢測。
這不僅是為了招攬那些孩子,更多的是一種保護,擁有四級左右的天賦就可以看到咒靈,和咒靈對視會有不小的麻煩。
在檢測出擁有咒力之後,咒術界會派遣輔助監督進行溝通,如果想要成為咒術師就會在規定年紀送入高專進行係統學習。
如果沒有這方麵的意思,他們也不會強迫,屆時會給他們科普一下咒靈和咒術界,定下不能外說的束縛之後就會讓他們回歸到正常生活,有需要的話可以聯係政府。
剩下的條條框框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也有不少,這些都是需要時間去完善的,沒有什麼事情能夠一下子成功。
竹下涼就是通過這些手續被東京高專招攬的,他成為咒術師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為了掙錢,咒術師是一個機遇和危機並存的職業,他喜歡這種刀尖舔血的感覺。
他是一個孤兒,腦子裡從小就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掙錢,成為有錢人就能夠脫離現在的生活,他討厭在淤泥裡呼吸。
在七歲之前,他憑借著聰明的腦子在福利院小掙了一筆,但是這遠遠不夠,他需要更加寬廣的地方,正是這個時候,例行的體檢中檢測出了他的天賦。
沒有任何一絲留戀,竹內涼立刻就跟著輔助監督離開了福利院,或許是他的欲望過於強烈,這也算是負麵情緒的一種,在進入高專之前就已經成為了二級咒術師。
今天是他前往高專報道的第一天,他隻帶了洗漱用品和幾身換洗的衣服,這是他新生活的開始。
遵照著短信的地址,竹內涼來到了東京高專的山腳下,然後在這裡遇到了一個黑色頭發的男生,看樣子也是來報道的,不過看架子似乎是個大少爺。
竹內涼並沒有上去湊熱鬨,無論是誰都和他沒關係,隻見他背著書包,目不斜視地踏上了階梯。
收拾完東西的竹內涼休息了一下,然後就該集合去見班主任,還有自己未來要相處四年的同學。
緣分往往就是那麼的神奇,竹內涼剛打開門走出去,隔壁寢室裡的人也走了出來,正是那個山腳下遇見過的大少爺。
“同學你好,我是禪院紀。”“竹內涼。”
禪院紀沒有大少爺的架子,一路上絮絮叨叨的,把自己來高專上學的目的說了個一乾二淨。
據他所說,他喜歡上了一個人,那個人就在高專裡麵就職,為了能夠追到她,禪院紀特意向家族申請來高專上學。
聊著聊著,兩個人就到了集合的地點:“你們好,我是你們的班主任,伏黑惠。”
伏黑惠清點了一下人數,發現有九個人,這已經要比他們當年那一屆好多了,其實這是他第一年帶學生,一時間也是有點不知所措。
不過他還記得伏黑甚爾說的,開學第一節課,必須給這些學生點顏色看看,不然他們估計會不服氣。
確實是這樣的,來報道的學生看到伏黑惠那俊俏的臉,身體看起來也瘦瘦弱弱,多少是有點不服氣的,不服氣的下場就是在九打一的情況下被爆揍了一頓。
在伏黑惠宣告開學第一課到此結束的時候,這些人已經連站都站不起來了,竹內涼正在思索著兩個人之間的實力差彆,禪院紀的聲音喚回了他的神智。
“嗚嗚嗚,被家入硝子前輩看到了我這麼沒出息的樣子,她一定會對我很失望。”
聽到禪院紀的話,竹內涼才意識到周圍來了其他人,由於躺在地上,再加上逆光,竹內涼沒有看清來人的麵貌,旁邊伏黑惠的表情看得到是很清楚。
從見麵開始都麵無表情的人在那個人麵前竟然漏出了微笑,還低著頭讓那個人摸頭發,不複剛剛打他們的冷酷模樣,那一瞬間,竹內涼對家入硝子有點好奇。
通過禪院紀那混亂的敘述,竹內涼知道了家入硝子是高專的校醫,也是整個咒術界的醫療保障,禪院紀則是因為兩年前禪院家被她看了一眼,就此一見鐘情,為了追尋愛情不惜追到高專。
再一次見到家入硝子已經是在兩個月之後了,那是他第一次受那麼重的傷,腹部直接被捅穿,有那麼一瞬間,竹內涼覺得自己已經觸碰到了死亡的邊緣。
睜開眼,竹內涼看到的就是帶著口罩,穿著白大褂的家入硝子。
“已經沒事了,你求生意識還是挺強的,下次任務發現不對勁記得及時撤退,撤退遠沒有死亡恐怖。”清冷的聲音傳入竹內涼的耳中,和她的氣質很般配。
沒等竹內涼開口說話,門口來了一位客人──咒術界的“最強”五條悟。
那是竹內涼第一次見到五條悟,他以前隻見過照片,那時的他還不是很能理解為什麼五條悟會被稱為最強,但是在見麵的那一瞬間,即使是隔著一個眼罩,竹內涼也能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危險。
家入硝子的手上還帶著一次性醫用手套,上麵沾染了不少血跡,在她取下手套丟入垃圾桶之時,那位最強非常自然地將她耳邊散落的頭發順至耳後。
之後五條悟非常自覺地拿起了放在椅子靠背的外套,等著家入硝子脫下白大褂之後給她穿上去,兩個人看著是如此的般配。
快要下班了,家入硝子將東西歸置原位,然後坐到椅子上摘下口罩,從桌子上拿了根煙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
其實竹內涼看得並不是很清楚,這些畫麵是他從兩人的對話中推測出來的,因為他聽到家入硝子說了句:“今天一天沒抽,就抽一根。”
五條悟的背影幾乎將家入硝子完全遮擋,不知道是刻意的還是無意的,正好阻擋了竹內涼看向家入硝子的視線。
一根煙的時間過得很快,家入硝子站起來準備離開的時候才想起來房間裡還有個病號,雖然已經被治好了,但是家入硝子覺得自己剛剛抽煙的行為還是不太正確。
“抱歉啊,剛剛抽了根煙,平日裡習慣了,我給你開一下窗戶吧。”說著,家入硝子就走到窗戶邊打開窗戶,竹內涼也成功地看清了她的側臉,和自己想的差不多。
沒等竹內涼再多看兩眼,五條悟就又擋住了他的視線,看似不經意,行為中又透露著自己是故意的。
“硝子,快下班了,我們先開溜吧,等一下讓這位學生關門就行了。”這種事兩個人也沒少乾,但是此刻當著學生的麵說,家入硝子覺得五條悟有失師德。
沒等家入硝子在學生麵前鞏固一下五條悟的師德,五條悟就把一切給竹內涼交代好了,然後就帶著家入硝子開溜了。
這次事件之後,竹內涼以為家入硝子已經和五條悟在一起了,因為兩個人的相處實在是太自然了,撩頭發穿衣服什麼的確實不像是普通朋友。
但是後來竹內涼就知道了,在家入硝子眼中,那確實就是普通朋友的相處方式,原因是他見到了家入硝子和其他人的相處方式。
那天是一個假期,竹內涼被禪院紀帶著去涉穀逛街,走在涉穀的街道上,完全看不出七年前這裡曾經變成過廢墟。
“竹內!你看那個人,是不是家入前輩。”這句話看似是疑問句,其實禪院紀已經拉著竹內涼偷偷地跟上去了。
不過禪院紀確實沒有看錯,那個人正是家入硝子,在她的旁邊是乙骨憂太,乙骨憂太的懷裡還抱著一個紮著麻花辮的小姑娘,三個人在一起排隊買甜點。
買完甜點之後,三個人就在店裡坐了下來,不知道小女孩說了什麼,逗得乙骨憂太和家入硝子笑了出來,讓躲在外麵看到這一幕的禪院紀忍不住地流出了眼淚。
“那是家入前輩的女兒嗎?真的好可愛!竹內,你說我可以當他的後爸嗎?”聽到禪院紀的話,竹內涼覺得自己有必要點出被禪院紀忽視的部分了。
“難道你沒有覺得那個小女孩和那個男人很像嗎?萬一是家入前輩和他的孩子呢?”不得不說,竹內涼的話確實是點到地方了,奈何禪院紀對家入硝子濾鏡太深,根本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