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林小菲提醒他,他借口去上洗手間,才看到自己嘴角溢出的血跡。
他用水清洗嘴角,越擦血跡越多,他下意識吐出口中鹹鏽的東西,全然都是血。
可是,他不疼。
宴會結束後,他一個人驅車回到常住的彆墅。
孫卓打電話說他已經把喬悠安全送回城北,說喬悠傷心過度,情緒很不穩定,一直不相信分手。
他心中竟然毫無波動,仿佛置身事外的說道,“現實會讓她相信。”
孫卓遲疑的頓了一下,才說,“我知道了,後續我協助她慢慢搬離城北的房子。”
既然顧總如此堅決,喬悠再糾纏隻會讓自己更受傷。不管是為了顧總還是為了喬悠,他都應該勸她離開。
“你看著辦吧。”顧博彥聽起來毫不關心。
都已經分手了,還需要去關注她什麼?藕斷絲連嗎?這樣隻會讓她更受傷。
既然要放手,那就要徹底,要狠心,絕不給她希望。
不要像三年前,明知道自己無法給她想要的感情,卻依然選擇跟她在一起,最終的結果隻是讓她痛苦受傷。
分手對她來說其實是種解脫,離他這樣的人遠點,她會更幸福。
如果不是他自私,非要糾纏到現在,或許她早已經過上了全新的生活。
回到彆墅,他看著安靜的客廳,第一次覺得這裡竟然如此空曠,好像他此時的內心。
不過無所謂,他又不是個害怕孤獨的人,再空曠又如何。
他照常去洗漱,臨睡前瀏覽財經各版塊新聞。
接著他關燈,躺在床上,等待睡眠來臨。
卻睡不著。周圍黑漆漆一片,他大腦卻如此清醒。腦中一遍遍回放著今晚發生的種種。
宴會現場的熱鬨,喬悠的哭泣,甚至更多。
初見喬悠時,後來在一起時,她笑時鬨時,發脾氣撒嬌害羞困惑懵懂臭屁驚喜懊惱...
她一直都是這麼情緒豐富,鮮活無比,不像他那麼沉悶。
他嘴角忍不住掛著笑,腦海中卻突然出現一具帶血的屍體。
慘白脆弱的躺在那裡,鮮血染紅地麵。同樣曾經是無比鮮活的生命,可最終卻慘死。
他猛然從床上起來,直接打開房門去了健身房。
跑步打拳,直到渾身是汗,疲憊不堪,可他大腦依然清醒。
那具帶血的屍體,揮之不去。他曾經對著那具屍體說出的誓言如烙印一般銘記於心。
明明從未忘記,明知道不該接受任何感情,他卻還是無法自控的接受喬悠,糾纏到現在。
自我折磨,更是對她的折磨。
還好,如今終於結束了。
他該為兩人慶幸,該放下,不去想,隨著時間淡忘。
可是理智還是控製不住。
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再次洗漱。
出來後卻坐在書桌旁,從書桌抽底最裡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
打開盒子,裡麵是一排閃著銀光的針。
他拿起其中一根,對著自己伸開的左手紮了上去。
從拇指開始,指腹三針,中間三針,沿著手指紮向掌心。
然後由掌心緩緩網上,一針一針紮向食指,再往回紮回來,繼續下去,直到五個指頭包括掌心全部布滿針眼。
十指連心,每一針紮下去會很痛,但這種痛恰好巧妙的抵消了心中的痛。而這種痛同時讓他暫時忘卻腦海中染血的畫麵。
所以他喜歡這樣。當他心痛時,就會這種方法來紓解。
有效,卻不易被人察覺,他一直都覺得很完美。
他看著整個手掌布滿殷紅的小點,內心卻平靜下來,他拿出棉簽有條不紊的擦拭乾淨。
起身回到臥室,終於睡了下去。
可是,夢中仍是一片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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