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去去就是自己老公和小三小四那些事，煩得林小菲恨不能堵住張欣然的嘴。
那時的林小菲已經明白，張欣然就是一個眼裡隻有顧嶸的愚蠢怨婦。
沒能力沒手腕，既不能挽回顧嶸的心，又放不下顧嶸，隻會這樣活在扭曲的怨恨情緒中。
蠢，是無救的。
可張欣然是顧博彥的親媽，隻這一條，林小菲就不能拿張欣然怎麼辦。
但是林小菲絕不可能讓自己默默忍耐張欣然。她要讓顧博彥看見這些。讓他知道她麵對如此惹人厭的張欣然依然包容，是多麼大度和難得。
這才是林小菲讓張欣然一起來京市的根本原因。
“休息什麼？我不累！”張欣然不滿的對林小菲說道。
她隻想趕緊表達自己的委屈和怨恨，讓兒子給自己做主。好不容易見到自己兒子，怎麼可能錯過這麼好的告狀機會。
“博彥你是不知道，你以前在海城的時候，她們不敢作妖。可你現在來到京市，她們一個個就蹬鼻子上臉，完全不顧我是你媽啊！你一定要給她們點顏色看看！”
顧博彥視線從林小菲轉到張欣然身上，麵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你想怎麼給她們顏色？”
張欣然立刻興奮不已，她果然猜對了，隻有在兒子在意的人麵前提這些要求，他才會管她。
“當然是讓她們離開你爸的身邊，有多遠滾多遠！這麼多年，她們在你爸身上吸了多少血，讓她們統統吐出來！尤其是那個秦蓉，仗著自己生個私生子，給你爸要了多少好東西。那可都是我們顧家的，憑什麼給她？她本來就是個鄉下村姑，讓她還一無所有的帶上她那個兒子滾回她的鄉下去！”
“就這樣？”顧博彥反問。
張欣然一聽又道，“當然，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最好能跟你爸好好說說，讓他收收心回來。畢竟咱們才是一家人啊！”
顧博彥輕笑一聲，“你這些想法可以直接跟顧嶸說。不管是私生子還是外麵的女人，亦或是他要不要回到你身邊，都是他自己的私事。我不認為自己應該去管他人的私事。”
張欣然急了，“那怎麼能是私事？他是你爸，那幫私生子和女人要搶的可是咱們顧家的東西，顧家的東西都是你的！”
顧博彥卻還是笑，“是我的東西誰都搶不走。顧嶸身邊那幫人所能拿走的東西不過是顧嶸的。而顧嶸的東西我沒興趣要。這些話我以前就對你說過。”
“包括後麵這些，我再重複一遍。如果你沒能力跟顧嶸相處，可以選擇離婚，我會給你足夠養老的資產。如果你不願意離婚，就直接去處理這些人和事，我不會參與。”
張欣然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兒子，他以前確實說過這些話，可是這些話對她來說太殘忍了，她不願意接受。
“博彥，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張欣然又氣又委屈，“明明你對付秦蓉隻是舉手之勞，怎麼就不願幫我？就眼睜睜的看著我這麼痛苦嗎？我可是你親媽啊！”
麵對張欣然的憤怒，顧博彥的神情依然是淡漠的。
“介於你生下我這點，我會確保你一生衣食無憂。但除此之外，我沒有任何理由去幫你做任何事。這就是我們應該有的母子關係。”
張欣然愣住了，耳邊響起顧博彥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一個不稱職的母親，自然不會擁有一個稱職的兒子。這就是最好的因果關係。”
恍然間她又想起曾經，那時她的兒子還很小，他總想親近她，卻又害怕親近她。
那時她一直沉浸在和顧嶸的情感糾葛中，情緒永遠不穩定。
一旦因為顧嶸不開心，便會把氣撒在有顧嶸一半基因的兒子身上。
她經常用侮辱性的語言咒罵自己的兒子，虐打他。仿佛這樣就能把顧嶸帶給自己的痛苦轉移出去。
不知有多少次，她夜晚因為顧嶸擁有其他女人而痛苦到無法入睡時，就會跑到自己兒子的房間裡，去打他罵他。
她喜歡用指甲掐他擰他，看見他痛苦又驚慌的樣子，內心得到一種扭曲的快感。
可是這樣的痕跡太明顯，之前被顧老太太發現，差點要把兒子從自己的身邊帶走。好在兒子不願意離開她。
所以她就改用其他方法，用針紮他。又疼又不會留下明顯痕跡。
以前兒子還很小的時候，會因為她的虐待流淚、害怕、疑惑，後來就變得麻木。
她討厭他麻木的感覺，就會加倍虐待他。
當打罵他不能讓他痛苦的時候，她會用其他方法，把他一個人關在地下室，幾天不讓他出來，也不給他吃的東西。
這種情況從他兩歲開始，一直到他五歲結束。
他五歲的某一天，張欣然碰見顧嶸和其他女人當街親親我我。她憤怒的試圖跟那個女人拉扯，卻被顧嶸打了一巴掌。
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她臉都丟儘了。
她受不了，回去看到自己的兒子，頓時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在他身上。
她沒有虐打他，而是直接掐著他的脖子，差點掐死他。
直到兒子滿臉通紅，沒力量掙紮的時候，她才驚醒，連忙鬆手。過了好一會兒，兒子才醒了過來。
那時他醒過來對她說的話，她一直沒有忘記。
“我很想念自己兩歲之前的你，我一直努力待在你身邊，想要重新找回那個你。三年了，我沒有找到，以後再也找不到了。”
那時張欣然不明白什麼回事，直到第二天，顧老太太過來帶走了兒子。
這一走，兩人再難見麵。
每當她想見自己兒子時，顧老太太會告訴她，她的兒子並
不想見她。
隻有每年寒暑假，兒子跟著趙絳和顧念箏回來看老太太的時候，她才能看一眼，可是兒子根本就不給她任何相處的機會。
一開始她活在思念和悔恨中，她不是不愛自己的兒子，在兒子兩歲之前她很疼愛他。
隻是兩歲之後，她被顧嶸傷透心，才會傷害他。
可是兒子不給她改過自新的機會了。
再接著，她從一開始的悔恨又變成怨恨，她覺得自己的兒子果然和老公一樣，都是不念舊情的混蛋。
曾經顧嶸對她那麼好，兩人那麼相愛，可是沒過多久就變了心，女人一個接一個。
她不甘心，她恨，她怨。
就這樣過去二十年，兒子長大成人，變成自己完全陌生的模樣。她心中積壓的所有情緒在他重新回到海城的時候，早已不敢發泄半分。
她小心翼翼，試圖重新挽回這段母子情，因為他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孩子。
可惜的是，不管她做什麼，兒子都無動於衷。
他們之間的感情早就在兒子五歲時結束了。
一直到現在，即便她求到他麵前，他都不願意幫她。
因為對他來說，她不過是一個生了他卻沒儘到母親義務的陌生人。
他願意保證她一定的物質生活，也隻是為了曾經最初的兩年她對他的溫情。
她一直都知道，她隻是不願意相信。
最終張欣然不甘的看著顧博彥問道，“以前的事情真的沒辦法再挽回嗎？”
顧博彥淡淡回到，“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會定格在那裡，永遠不會改變。”
無法挽回，無法彌補。
張欣然嚎啕大哭起來，顧博彥沒有再理她，而是轉身離開。留下孫卓忙著和安撫張欣然的情緒。
林小菲緊緊跟著顧博彥，不敢去問任何話。她知道顧博彥跟自己母親關係不好，但沒想到是這樣。
以後她該怎麼跟張欣然相處，還不知道。或許她需要改變模式。
顧博彥送她去到住的地方之後，就要回長和。她並沒有和顧博彥住在一起。
在顧博彥即將離開的時候，林小菲問他晚上能不能一起吃飯。
顧博彥答應了。
林小菲忙碌起來，她要跟顧博彥一起吃個浪漫的晚餐，她要精心打扮自己。如果可以，她想跟顧博彥更進一步。
晚上顧博彥如約前來，兩人在西餐廳吃了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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