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喬悠就被電話鈴聲吵醒,電話是裴佑銘打來的。
他說顧博彥病了, 如今人在醫院輸液。
“所以呢?”仍然帶著睡意, 不停揉著眼睛的喬悠反口便問。
顧博彥生病進醫院跟她有什麼關係。
“所以, 難道你不該來醫院看看他?他可是在你門口暈倒的。”裴佑銘忍不住扶額。
他早就知道,顧博彥沒有放下喬悠, 但他沒有想到,自己這個一向理智大於感情你給的人,如今竟然是不管不顧的豁出去了。
不再沉穩也不再講究計謀,就是那麼刺果果一顆真心捧到喬悠跟前, 不計較利益得失, 隻想用真情挽回。
可如今的喬悠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愛顧博彥如命的人,他的真心在她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她壓根就不在乎。
這種情況下, 顧博彥變成了易碎的雞蛋,喬悠成了石頭,他以卵擊石, 受傷成為必然。
現在隻是身體受傷,未來指不定要如何被傷害。
作為好朋友,裴佑銘真的無法做到看著他這種飛蛾撲火不計後果的行為。
他知道自己說不動顧博彥,隻能試圖去說服喬悠。
或許顧博彥以前表現得很渣, 可他如今知道自己錯了, 想用儘一切挽回,如果喬悠能給他一次機會, 必然不會再失望。
顧博彥是個重情重義, 能夠愛喬悠勝過自己的人。他絕不會二次傷害喬悠, 未來隻有喬悠傷害他的可能。
“在我門口暈倒那也是他自己的問題,是他自己非要站在我門口。我沒有說他騷擾已經是大度,啊——”
喬悠說著懶散的打了個哈欠,“所以,我為什麼要去醫院看望一個騷擾我的人?”
“喬悠——”
裴佑銘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之前你們在一起的時候,博彥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好,可能讓你受了很多委屈和傷害。但是喬悠,我以自己的名譽擔保,博彥很愛你,而且從始至終隻愛你一個。他之前的所作所為,不是他故意這樣,他隻是不知道該怎麼去應對跟你的感情...”
喬悠打斷裴佑銘的話,“他故意還是不故意都是過去的事情,我不想討論過去。。”
不管顧博彥出於何種原因,都不是可以傷害她的理由。當然過往她也有錯,她錯在給了他那麼多傷害自己的機會。
所以如今她不再重蹈覆轍。
“好,既然過去。博彥如今一片真心,你是不是可以給他一個機會?”裴佑銘又問。
“博彥燒得很厲害,昨天夜裡倒在你門前,送到醫院掛退燒針也沒效果,現在已經燒到昏迷。他昏迷中喊的都是你的名字。”
“就算是看在我的麵子上,來看看他!”裴佑銘用一種懇求的語氣。
話音未落,一直在他身邊的薑言言也對著手機道,“也加上我的麵子!喬悠,你來看看顧博彥吧,他真的好可憐!”
一向心軟又善良的薑言言說到最後,聲音都帶著哭腔。
從認識顧博彥到現在,他一直給人的感覺就是那種永遠都不會被任何事情打倒的人。
所以他一直都是溫潤中透著穩重成熟的堅韌,十分強大,非常值得信賴,讓人很有安全感。
即便是裴佑銘,也沒有顧博彥這種強大感。
而如今這個強大的男人,因為喬悠倒下了。薑言言第一次看見這樣的顧博彥,她不忍心。
如果隻是裴佑銘,喬悠還能拒絕,可是加上薑言言,喬悠拒絕的話說不出口。
最終她還是去了醫院。
打扮得明豔動人,哪裡像是探望病人,簡直像個隨時等著施展魅力,花枝招展的蝴蝶。
不過沒人去揪喬悠的這點錯誤,不管是裴佑銘薑言言,亦或是孫卓,看見喬悠的到來都隻有驚喜。
而喬悠在進入病房時,注意力一下子就被顧博彥吸引。
原因無他,病床上的顧博彥看起來實在太病弱。喬悠同樣也沒有看到過這樣的顧博彥。
顧博彥是個身上帶殼的人,不管遇到什麼問題,都會裹緊自己身上的硬殼,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弱展露給任何一個人。
可此時的他,嘴唇乾裂,臉色燒得通紅,整個人處在緊張又惶恐的昏迷中。跟以往的形象相比,脆弱得不堪一擊。
薑言言說得很對,顧博彥看起來真的挺可憐的。
不過這些並不足以改變喬悠對他的看法。她不會因為他可憐就不計前嫌,原諒他的過往。
但這種時候喬悠也沒有黑心爛肺的繼續幸災樂禍,她是想看著顧博彥受虐,但不是看著他病得要死。
“喬悠,喬悠...”
顧博彥眉頭緊鎖,神情十分痛苦,似乎非常難以抉擇,他接下來還說了些什麼,隻是話語全都淹沒在喉嚨裡,更像是一種無力的掙紮。
“喬悠——”
薑言言為難的看著喬悠,可憐兮兮的無聲懇求喬悠。
你看他多可憐,你就在他床前說兩句好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