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2 / 2)

嫁天子 風儲黛 4619 字 5個月前

嶽彎彎想得甚是美好,不覺步履輕捷,櫻唇微綻。但突兀地,她撞上了攔路的一堵牆。

抬頭,隻見羅紈煙綃輕曳,粉麵怒而威嚴,鬢發釵環若簇的胡家小娘子,攔在自己跟前,她身後兩名羅衣小環,倒像是廟堂裡供著的護法天王的倆護法,個個瞠目怒視,囂張惱恨至極的模樣。

嶽彎彎也絲毫不怵,“好狗不擋道。”

胡玉嬋冷目沉沉,死盯著她:“你說什麼?死狐狸精,你勾引陳家哥哥不算,居然還敢誆他到醉仙居那種地方去?臭不要臉!”

倆丫鬟也跟著附和:“對!賤人!”

嶽彎彎感到好奇,“你的恩賜哥哥便是這麼對你說的?”

胡玉嬋麵色微滯,繼而黝黑的

眼珠瞟向旁處,顯出幾分底氣不足的心虛,嶽彎彎便知曉,連她自己,都不相信陳恩賜為了找台階下說的鬼話吧,她清了嗓,溫溫柔柔,體麵地道:“胡娘子,你難道沒瞅見,他那肩膀之上,突然多出了一個血洞?”

胡玉嬋麵露心驚,望著嶽彎彎。她怎知道?

她不肯相信陳恩賜如此花心薄幸,尋了他理論,推搡之間便發現了,他身上有傷,當時他顧左右而言他,隨意找了個由頭混過去了,胡玉嬋雖有懷疑,但並未深思。此刻卻真真驚呆了,嶽彎彎怎麼會知道,陳恩賜肩頭有傷?

她如此篤定,莫非……

“沒錯,是我捅的。”嶽彎彎大大方方承認了,順便對仍被蒙在鼓裡的胡玉嬋表示了一番憐憫,“你也可以想想,我若是真想勾搭他,何至於捅他?前日裡他來時,手腳對我不規矩,齷齪下流至極,就是你想的那般,我為了自保,才捅傷了他,傷他的是我的這枚木笄,你若是不信,儘可以拿回去與他的傷口比對。”

說罷,嶽彎彎從鬢中取出了那枚璽華青木笄,上麵鏤著朵朵含羞半放的木蘭,質地輕巧,做工精細,她本人原是沒有的,是江瓚替她置辦裳服時一並所買,她瞧著順眼,日日戴著,還可以防身。

她將木笄送給胡玉嬋,胡玉嬋起初隻是氣惱嶽彎彎是個勾引她人未婚夫婿的狐狸精,但見到她如此坦率從容,並無半分矯飾之態,心中難免動搖,便任由她將木笄塞入了自己掌中。

身後的丫鬟不得不提醒她回神,胡玉嬋登時皺眉,將木笄扔了回去,便就摔在嶽彎彎腳下。

“誰要你這臟狐狸精碰過的東西!”

嶽彎彎見她簡直不可救藥,幾乎立刻便放棄了勸她回頭是岸的想法,隻為自己自辯清白,沉了嗓道:“還有,我若是想勾引他,又怎會送他到醉仙居去,這前後關係,說得通麼?陳恩賜一向愚,我卻不曉得他愚到這種地步,拿這種說辭去騙人,自然,相信了這話的就更愚了。”

“你!”

嶽彎彎打斷了她的將吐之言:“是陳恩賜同我說,胡家是南明富戶之家,你胡家小娘子是個嬌蠻跋扈說一不二的夜叉,他要是娶了你,隻能受命於你,苦不堪言,

所以求我去給他當小妾,安撫他受挫的大男子心。我嫌棄他狗眼看人低,自視甚高,在他調戲我時傷了他,將他踹出門去,你猜他惱羞成怒地出了門,會去什麼地方?”

登時,胡玉嬋的俏麵氣得煞白,怔如木雞,嶽彎彎輕飄飄紮進最後一刀:“當然是去花樓了,那裡的花娘百依百順,正好能滿足他所有的創痛,被迫伏低的創痛,還有被人拒絕的創痛,他本就是這麼個人罷了。我敢跟你打賭,你若真嫁了他,他也是三天兩頭被你逼得去花樓,你若質問他,他一定全怪到你頭上,你又如此輕信他,回頭隻會被耍得團團轉。”

胡玉嬋抿著唇瓣,身子細細發抖起來。

她願意信便罷,不願意信,非要跳火坑也罷,對於胡玉嬋,嶽彎彎是仁至義儘,不再理她,彎腰拾起了自己的木笄,轉身,素手挽住自己的長鴉發,已提著籃子離去。

胡玉嬋如夢初醒,麵色仍然半粉半白,顯然氣得不輕,但這回,她磨了磨後槽牙,跺腳怒道:“走!我要找那姓陳的,今日非得打死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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