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一基地帶來了五人,加上他們原本成隊的五人,現在一共十人。
那棟彆墅一共三樓,地處麵積大,空間寬闊,完全夠他們長期住下去了。
容真和傅訣住在二樓的客房,阿蛇和何瑞就在他們旁邊臥室,夏林則和基地跟來的那個瘦弱的男人住在一樓,另外三個女生和一個婆婆分彆住在兩個房間。
但在剛過來的第一晚,新來的兩個女生並不敢和她們分開,最後抱著床單被子全部擠在一個房間打地鋪。
容真聽到這事,讓夏林他們不要插手勸。畢竟除了那個和他們認識的女生,其他人本就和他們不熟,能來的大部分原因要麼是和那女生熟悉信賴她,要麼就是在第一基地因為受到排擠生存艱難。
所以這種時候,她們需要先慢慢給自己建立安全感。
果然,隻一周的時間,在和大家互相熟悉後,她們就漸漸地不再像起初那麼恐慌不安了。
因為腿上的傷,容真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出去。
一開始隻是小隊另外的四人外出搜集物資回來,其餘人在彆墅內均勻分工,兩人在三樓視野好的窗戶內看守外麵的情況,其餘的人要麼收拾屋子整理物資,要麼做飯縫衣服等。容真不方便動,又不想一直躺著,通常會坐在一樓拿著從書房裡找的讀給做事的大家聽,有時和婆婆一起坐在桌前做麵點。
即將過年的時候,他的腿幾乎已經痊愈得不多了,不過一開始,傅訣還是不願意讓他出去。
這期間,傅訣他們救回了一對情侶,其中的男人是個退伍軍人,身手很好,跟他們回來的第二天,就開始隨著他們出任務了。
冬天外麵冷,某日,幾個女生在地下室的倉庫突然找出了一大紙箱的毛線團和棒針,正好最近大家都有些閒了,就有些興奮地決定給彆墅內每個人都織一件暖和的毛衣。
大多數人早就看出了傅訣和容真的關係,出任務的人都還沒回來,有些人的尺寸她們知道,有個彆還不確定,其中一個女生笑著來問他傅訣的尺寸。
屋內有壁爐,暖乎乎的,容真看著她們坐在一團,嘴巴動了動,驀然道:“我……和你們一起織吧。”
對方一怔,隨即驚喜地把他拉了過去。
婆婆是帶領人,一邊織一邊教。
不少女生都有過織圍巾的經驗,學的很快,沒一會兒就動作嫻熟的織起來。
容真從來沒織過東西,一開始動作還有些笨拙,有幾個女生看他不會,主動過去親手給他示範。
慢慢的,他速度雖然不快,但動作已經標準得有些樣子了。
他們心照不宣地想將這事作為一個驚喜,每次外出的人回來,就會一起幫忙發先將東西藏起來。容真沒乾過這種事,每次收回棒針急匆匆地和一群女生拿去藏,回過神來就覺得很新奇。
除夕前一天,為了可以一起吃一頓豐盛的年夜飯,外出的人並不準備休息。
這一次,容真堅持和他們一起出去了,他腿傷好透了,絕不會礙事。
他們先去搜刮了家商店,最後去了一個位置較偏的冷庫,幾人守在車前防備外麵可能靠近的喪屍,剩餘的人則在裡麵抬出大量冷凍的豬羊肉出來……最後滿載而歸。
回去後,他們先檢查好大院外門和大門的各種鎖,確定沒問題,就都好好窩在彆墅裡休息,次日開始準備過年。
女生們在餐廳用兩個方形餐桌拚成一個長長的餐桌,有條不紊地準備火鍋需要用的各種食料,婆婆在熬湯炒菜,男生們把從超市順來的對聯門畫貼在各個房間的門上,之後去廚房一起幫忙。
滿滿一桌子飯菜上來,阿蛇聞著味,難得感性道:“這他媽還真想以前過年一樣……反正隻要咱們不想外麵,世界就沒變!”
夏林笑了聲,喊所有人過來吃飯。
容真和傅訣坐在一起,不久前對方在樓上喂了他一顆奶糖,然後足足親了他半個小時,現在嘴還是水水潤潤的。
開飯前,女生們一下都站了起來:“年夜飯之前,我們有個驚喜要先給大家!”
其餘人怔愣間,她們各自回屋,很快搬出一個小箱子出來,然後一個個地念名字讓人過去。
接著,每個人手上便多了件毛衣。
拿著毛衣的人一臉懵地看著她們。
“這是我們在地下室倉庫發現的毛線團,就都利用閒暇時間在家給大家織成了毛衣,我們自己的也織了!”
大家笑著道謝,阿蛇卻打趣道:“咦!怎麼傅哥沒有?!彆搞區彆對待啊!”
那幾個女生憋笑地看向容真。
容真反應慢半拍地站起來,匆忙跑到不遠處的櫃子前,拿出早上藏在裡麵的灰色毛衣送到傅訣麵前:“我以為會淩晨當壓歲錢給呢……我織的沒她們好,但能穿!”
傅訣從他手中接過毛衣,打開看,正麵還特意織了個歪歪扭扭的“福”字。
阿蛇湊過一看,噗一聲大笑起來。
傅訣陰陰地瞥他一眼,對方立馬捂嘴收斂。
容真重新坐下,讓傅訣把毛衣放下先吃飯,結果對方直接當場把自己的毛衣脫下換上了新的。
眾人看過去,怔了下。
容真織的那件毛衣單看有些幼稚好笑,但是傅訣身高體健,是個天生的衣服架子,一穿上反而襯得那衣服有種複古港風味,十分好看,上麵的“福”字還有種詭異的可愛感。
容真也看呆了,腦袋被男人輕輕壓了下才低下去看向餐桌。
男人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這件暖和。”
容真小聲道:“新毛衣都是這樣的。”
對方蹙眉,固執又堅定:“不是。”
容真不跟他爭辯,夾了個丸子吹了吹,送進嘴裡吃。
丸子是婆婆親自做的,有些像他在第一的世界裡時爺爺做的肉丸子,他一連吃了三個。
傅訣看他喜歡,一直給他夾,最後一個容真咬了一口有些吃不完,男人毫不嫌棄地替他吃了。
很奇怪,明明他們什麼都做過了,可在這種自然而然的小細節上,容真大多時候還是會愣一下,如果他是個活人,或許此時會臉紅。
他小聲說:“傅訣。”
男人垂眼看向他。
容真湊過去道:“我……我晚上去暖被窩。”
對方頓住,眼神猝然變了。
他們一直同床睡,天氣變得寒冷後,容真總是怕自己冰涼的身體會把傅訣弄感冒。
某次睡前,他找來幾個暖水袋灌了熱水抱進被窩,特意將熱水袋均勻地放在身上各處,尤其是懷裡還緊緊抱著一個。傅訣上床時,第一時間摸到容真熱乎的身體後反應特彆大。他一開始還以為容真身體出現了什麼不好的變化,臉都白了,很快,在聽著解釋並摸到對方身上的熱水袋後才安了心,最後把人壓在身下逼他不準再做這些事。
容真說:“那你著涼感冒了怎麼辦?”
傅訣沉聲道:“我火氣大。”
火氣大是真的,每次不到半夜都能把容真的身體暖得帶上溫度。
可他還是怕傅訣會因為自己著涼,尤其是做那種事時,還得運動,著涼的幾率不是更大嗎?
帶著這種擔憂,容真改變了策略,尋常睡覺時就不用熱水袋了,不過在那種日子時,他一定會提前抱著幾個熱水袋乖乖暖被窩。
傅訣一開始都被他氣笑了,可說了又死活不聽,加上熱乎乎的容真抱起來很特彆,勾人又可愛,他也就沒再管了。
後來,“暖被窩”就直接成為兩人關於那事的暗號。
除夕當晚,大家吃飽喝足慶祝完,一直守到淩晨,也就是新年的第一天後才各自回屋睡覺。
窗外的世界是被停止的,是荒寂的。
窗內的傅訣把還沒暖好被窩的容真抵在床頭親,把熱水袋扯開扔掉,將他微涼的雙手放在自己胸膛前:“在這裡暖。”
可對方剛伸手過去,他就像是設好了圈套的獵人,迅速將人捉到身下,發狠地吻。
他親一下,對方就笑一下,還甕聲甕氣地對他說“新年快樂”。
傅訣頓了頓,望向那雙靈動黑亮的眸子。
沒人知道,他簡直愛慘了容真注視自己時的樣子,坦率又純真,是一泓清涼的泉水,又能隨時變得沸騰。
他身子驟然往下,無比虔誠地親上對方心口:“有你就快樂。”
……
天亮時,容真鑽出被窩,男人已經醒了,側身看著他。
容真愣了會兒。
對方頭頂的惡念值,不知何時降到了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