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真注意到梁既洲頭頂上的惡念值後, 正被對方抵在挨床的牆上親得透不過氣。
惡念值30,距離第一個任務成功就差一個數字。
容真有些驚到了。
似乎感受到他的興奮,998適時提醒他:“容真先生, 他未必就是真的任務對象。”
下一秒, 梁既洲腦袋上的30就變成了29。
與此同時,一道機械聲在容真腦內響起:“恭喜宿主, 任務對象惡念值已降低至30以下,且您選擇的任務對象正確, 因此, 第一個熏陶任務已成功!還剩第二個男主任務,希望宿主再接再厲!”
被打臉的998:“……”
它隻好道:“恭喜容真先生。”
容真一開始就不覺得自己會選錯,聽到那些話也沒有很震驚,隻是完全沒想到梁既洲的惡念值會在自己那句話後就降低到了成功線。
直接打破了自己曆來的任務時間記錄。
不過總體任務也隻完成了一半, 他沒再多想, 全身心都放在梁既洲身上。
一室繾綣。
像久彆的小夫妻, 兩人擠在狹小的床上急促地親吻,梁既洲一隻手墊著他的後腦勺,在他唇齒間發狠地吮咬, 呼吸仿佛都帶上了掠奪性, 裹挾著他身心。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麵忽地傳來腳步聲,容真下意識身體緊繃。
梁既洲停下動作,靜靜地垂眼看他。
外麵聲音遠去, 應該是個從廊道路過的老師或學校職工。
容真稍微鬆了口氣,莫名有種在偷情的感覺,他往上拱了些,順勢靠在牆上, 梁既洲還維持著那個姿勢箍著他,導致他整個人被圍在一個小小的角落裡,和對方緊緊挨在一起。
青年的眼潭深不見底,經曆過最初的狂熱,更不想分開,低頭開始淺淺地啄吻容真那對肉嘟嘟的唇瓣。
容真乖乖讓他親,時不時回應一下,等情緒慢慢可控時,想起之前的事,把他的身子往下拉了拉,翹著嘴角問:“你那會兒生氣,是因為許老師嗎?”
對方蹙眉,似乎對他突然提彆人的名字這事很不滿。
容真解釋:“許老師就是食堂那個紮著馬尾很年輕的女老師……你……你那會兒是不是在吃醋?沒影的事兒,我和她都不熟的……”
梁既洲眉頭緊鎖,沒吭聲,在他唇珠上咬了一下。
咬得根本不疼。
容真笑了,也在他唇上咬咬,繼續追問是不是吃醋。
半晌後,親夠本的梁既洲將他牢牢勒入懷裡,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容真歪頭看他,兩人對視很久,他心裡有些癢癢的,正要去親他,結果又想到一件事來,小聲愁道:“那你半個月後真走啊?”
梁既洲說他就在唐家村住半個月。
沒做完第二個任務,容真一時半會肯定沒法離開唐家村的。
青年的下巴在他肩膀上蹭了蹭,瞥著他幽幽道:“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容真一時心花怒放,麵上沒說話,抱著他慢慢躺下去,又突襲一樣在他嘴上用力地啵了一口:“等我把事情辦完了,你去哪兒,我也去哪兒!不過要帶上奶奶……”
梁既洲眼睫動了下,將他腰往下一摁,徹底封住了那張最會說甜言蜜語的嘴巴……
離下午的課還有二十分鐘時。
床上,容真把那袋硬糖拿出來,問他:“那一個呢?”
梁既洲從口袋裡掏出來給他看。
小賣部的戒指糖有很多款式,這兩個卻一模一樣,像是情侶款。
容真心口溢出些甜蜜感,他把糖袋撕開,戒指自個兒套上無名指,在梁既洲眼前晃晃,又緩緩送到自己嘴前,將那顆硬糖吃了。
味道一般,他剛含住,梁既洲就湊了過來,搶他糖吃。
兩人爭奪得很厲害,梁既洲一點兒都不讓著,最後直接整顆糖都從他這兒刮走了。
容真嘴巴紅潤潤地抬眸瞪他,像是被欺負了,卻隻能看著,不會打不會罵。
男人眸光深暗,忽地將那顆糖咬碎,把另一袋撕開,戒指套在無名指上,卻沒自己吃,伸手遞到容真嘴前。
容真不動,他就輕輕將硬糖湊上去,在他唇瓣上碰了下。
他隻好張開嘴巴,無奈地將糖全部含咬進去。
對麵的男人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看,眼神越來越不對勁兒,三秒後,再一次湊過去搶糖。
這一次沒把糖搶走,而是在搶彆的。
容真根本沒法專心吃糖,等梁既洲放開他時,他的舌頭已經麻了。
離上課沒多少時間了,容真坐起來穿鞋,剛穿上其中一隻,旁邊就多了個人影。
梁既洲給他單手穿另一隻。
容真嘴角揚起,低聲對他說:“我要去上課了。”
梁既洲嗯了一聲:“等你放學。”
去教學樓的時候,遇到了幾個老師,其中一個笑著跟他打招呼:“呦,小真老師今天是不是撿錢了,第一次見你這麼春風得意啊……”
容真粲然一笑:“差不多吧。”
撿的不是錢,是人。
如果可以,他甚至還想用力蹦幾下。
由於心情格外好,一下午的課他都是帶著笑講的,在學生們自習時,還會下意識地摸放在口袋裡的那個塑料戒指。
他教的不止一個班,下午也隻和唐平安接觸了一節課,發現對方狀態似乎稍微好了一些,但還是沒以前那樣有精神氣,一副裝著心事的樣子。
終於,放學鈴響了起來。
容真比下麵的學生還高興,布置了作業,在同學們起立說再見後,也開心地和大家說了聲明天見。
畢竟剛放學,校門口此時的人流很大。
容真看到來接自己的梁既洲,小跑過去一把拉住他,再次帶人回了小宿舍。
“我們等人少些再走。”容真道。
對方沒說話,盯著他牽住又鬆開的手看,卻什麼都沒做。
附近還有人,牽上去如果被人看到,容真會受影響。
進了屋關門,容真正要回頭跟他說話,梁既洲忽然從後麵緊緊扣住他的右手,枕著他的肩膀在臉蛋上親了一下,聲音很低:“真真……”
容真有種第一次談戀愛的感覺,抿著唇,像隻企鵝一樣慢慢轉過來:“嗯。”
男人輕易用背抵住門,鉗著容真的腰窩,躬身在他唇上一下下地親,親著親著,就突然問:“昨天怎麼叫我的?”
容真正被親得暈頭轉向,聞聲迷茫地掀起眼皮,那雙眼睛黑亮靈動,不管以前多大年紀,這樣看人,總會給人一種懂世事卻又格外純粹的天真感。
梁既洲用力親過去,纏著吻了他半晌才氣喘籲籲地放開。
容真這時候已經想起了昨晚關於梁既洲口中稱呼的事。
他好像在蔣琳麵前稱他為“既洲弟弟”。
容真說:“你本來就比我小三歲,沒叫錯。”
梁既洲聲音微啞:“想當哥哥?”
容真嘟囔:“本來就是哥哥。”
梁既洲凝視他幾秒,低頭繼續親他。
容真以為他介意這個,畢竟上一世麟識都比自己大一千多歲了,可能接受不了變成弟弟吧。
正要把肚子裡那句“你喜歡當哥哥我就當你是哥哥好了”說出來,梁既洲就先一步貼著他的唇齒道:“哥哥。”
容真差點沒站穩。
梁既洲把他箍緊,聲音裡帶了一點兒笑意:“哥哥怎麼像弟弟?”
容真在他腹肌上戳了下。
兩人又黏了會兒,等容真估摸著大多數人都已經離校後,就和梁既洲鎖門出去。
走到停車的地方,容真看了眼後座,又瞄向梁既洲的腿,問:“坐車後麵的時候,你的腿是不是屈得難受?”
“沒。”
“真的?”容真開了車鎖,扭頭又看向梁既洲,忽然露出一個有點點兒邪惡的笑來,他指著前麵的大杠,“這裡比後座高,你要不要坐在這裡?”
梁既洲:“……”
這種二八大杠前麵的杠也很有用處,不少人會把孩子或女朋友放在前麵側坐,騎車的時候差不多能把人抱在懷裡。
容真腦子裡隻有那些女朋友坐在男朋友自行車杠上的和諧畫麵,完全忘了以梁既洲的身高,坐在那裡基本能把他整個頭都能被牢牢擋住。
其實也隻是那麼說說,梁既洲的反應在他意料之中。
容真跨上車,讓對方在後麵坐好。
車子一沉,這一次,青年的右手箍著他的腰。
接近傍晚的村道上很涼快。
即將騎到家時,容真聽到身後的人說:“等我手好了,就那樣載你。”
容真愣了下,片刻後,很輕地說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