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隻需要用到鏡子,就算衛生間設備有所損壞也沒影響。
所以死者才會進到這無人使用的衛生間來。
“很可能是這樣。”
工藤新一點了點頭,回答道:
“總之,從目前能找到的線索來看:”
“我隻能推測死者是在獨自進入衛生間時引起了凶手的注意,而凶手尾隨死者來到這裡實施搶劫,結果沒有控製住局麵,失手將其殺死。”
“原來如此...”
“所以這就隻是簡單的搶劫殺人案?”
鈴木大小姐卻又突然反應過來:
“等等...那這個案子不是都被你看穿了嗎?”
“凶手的手法這麼簡單,你還皺著眉頭做什麼?”
“......”
工藤新一一陣沉默,臉上寫著無奈:
“知道殺人手法也沒用啊...”
“衛生間前的一大片區域都沒有監控攝像,根本不知道案發時間有誰進出。”
“而這凶手大概率和死者不認識,臨時起意把人一刀捅死,這讓我沒辦法從死者的社會關係上展開調查。”
“死者在生前也沒能實現有效的反抗,沒有在指甲裡留下凶手的皮屑。”
“唔...”鈴木園子呆呆地思忖了一下:
的確,光知道殺人手法好像沒用,還得找到能鎖定凶手的物證才行。
“那凶器呢?”
“凶器上總該有凶手留下的指紋吧?”
她馬上就幫著工藤新一想到了一個調查方向。
但她能想到的,大偵探自然也能想到:
“凶器的確被留在了案發現場。”
“而且就扔在那邊的廁所隔間裡。”
說著,工藤新一特地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廁所隔間。
鈴木園子順勢望去:
從倒伏在洗手台前的屍體到那廁所隔間,大概隔著3、4米的距離。
而在這3、4米距離間的地板上,零零落落地灑著一長串猩紅色的小血滴。
“死者胸腹中刀出血嚴重,她如果行走起來,留下的血跡絕不會如此之少。”
“所以,那一長串小血滴一定是凶手留下的。”
“他在洗手台前殺完人,很快便意識到自己需要清理現場。”
“所以,他就提著染血的刀刃走到了那個廁所隔間,打開隔間門,順勢把短刀也扔在了那裡。”
工藤新一這樣細細地解釋道。
“為什麼要特地把刀扔到那個隔間?”鈴木園子很是不解。
“扔刀隻是順手而為。”
“我推測,他真正的目的,應該是把最有可能沾染到自己皮屑的手套扔進隔間的馬桶裡衝走——”
“是的,凶手搶劫殺人的時候是戴了手套的。”
明明是在敘述自己的發現,但工藤新一卻顯得非常無奈:
“因為他在廁所隔間門、以及馬桶衝水按鈕上留下的那幾個血指印...”
“那幾個血指印全都光滑平整,根本就沒有指紋的紋路。”
“隻有戴著乳膠手套,才有可能留著這樣的指印。”
“這說明凶手多半是個搶劫慣犯,他從一開始就準備好了乳膠手套。”
“這樣一來,他也不會在任何地方留下指紋。”
“而因為有乳膠手套在,死者的鮮血也不會沾到他手上,在他身上留下血跡。”
“最後,這家夥再把容易沾染自身皮屑的手套扔進馬桶裡衝掉,警察就更難找到能鎖定他身份的物證了。”
說完這些,工藤新一愈發覺得憋悶:
因為這個案子和他以前遇到的都完全不同。
他以前解決的案子的確很多,但不知怎的,那些案子基本都有一個共同的套路:
那就是凶手喜歡自作聰明地去設計各種複雜的殺人機關、精巧的不在場證明,殺完人不僅不跑,還留在現場跟偵探鬥智鬥勇。
而工藤新一每次一出場,基本就能馬上從死者的社會關係中鎖定出3個嫌疑人來(一般是3個,偶然也有例外)。
最後,就是大偵探通過智慧破解犯人設下的殺人詭計,從那3個嫌疑人中揪出真正的犯人。
這才是工藤新一習慣的破案流程。
但這次嘛...
因為現場封鎖得及時,潛在嫌疑人倒是也鎖定了。
可他們加起來足足有100多號人,根本就玩不了3選1的老套路。
而凶手也大概率和死者不認識,他臨時起意上來捅了一刀,收拾完現場就直接玩起了消失。
這手法簡單粗暴,根本就用不著推理。
現在需要的根本不是什麼高智商的偵探,而是能找出犯人痕跡的技術手段,是一雙知道該怎麼尋找痕跡的科學的眼睛。
唉...
工藤新一不由對凶手生出了濃濃的怨念:
這混蛋...
殺人連個詭計都不用...
你怎麼能不按套路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