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業餘的同行(2 / 2)

柯學驗屍官 河流之汪 12655 字 3個月前

她父親是曰本人,母親是英曰混血,自己身上也有四分之一的歐洲人基因。

但和她那個把這四分之一歐洲基因幾乎全用到臉上去的,茶色頭發、湛藍眼睛,讓人一看就知道有白人血統的妹妹不同。

宮野明美有著純粹的黑發黑眼,臉也完全是亞洲人的臉。

和她妹妹宮野誌保站在一起,兩人看著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媽生的。

“但混血兒畢竟是混血兒。”

“即使她容貌整體上偏向東亞人種,但依舊留有些許歐羅巴人種的典型特征。”

“比如說這個鼻子。”

歐羅巴人種五官立體感更強,鼻子也更挺翹一些。

宮野明美其他地方都不像她老媽,就那隻立體挺翹的鼻子還能證明她是她媽親生的。

“這”降穀警官有些猶豫:

他知道林新一是想說,照片上的無名女屍是純正的東亞人種,鼻子不挺。

而廣田雅美是混血兒,鼻子挺翹。

所以她應該不是照片上的那位死者。

可是

“廣田雅美的鼻子”

“真有那麼挺麼?”

降穀警官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兩張照片:

如果這兩張照片都是栩栩如生的人臉,那當然很好分辨,照片上兩人的鼻子是不是一樣挺。

可那具無名女屍的鼻子都已經被蛆蟲給啃乾淨了。

就剩些沒被啃完的鼻中隔軟骨,還有一顆黏著些許皮肉的骷髏頭。

這哪能看得出來,她的鼻子沒廣田雅美的挺啊?

作為一個外行,降穀警官真的很難分辨出一具白骨和一個活人之間的微小骨骼差異。

所以他看著看著

就感覺那具無名女屍的鼻子似乎沒那麼扁。

照片上廣田雅美的鼻子也似乎沒那麼挺了。

“那都是你的錯覺。”

“就跟盯著一個字看久了就會不認識一樣,視覺神經也是會疲勞的。”

林新一語氣堅定地說道:

“我可以用我的專業素養保證:”

“廣田雅美的鼻子要比這位死者更挺。”

他當初連著給宮野明美做了一個多小時的人工呼吸,都快把她的鼻子給捏腫了。

宮野明美的鼻子挺不挺

彆人不知道,他難道還能不知道嗎?

宮野明美的鼻子不僅夠挺,而且比這座證件照上拍的實際還更尖一些。

親上去都容易紮臉。

“所以照片上的這具無名女屍,肯定不是廣田雅美——”

“她們從人種上就有差彆。”

林新一這次罕見地用上了“肯定”,這種確定性極高的詞彙。

因為他真的可以肯定,照片上麵的不是宮野明美。

“我明白了。”

降穀警官總算放下心來。

在得到如此堅定確信的回答之後,他先是微不可查地暗暗鬆了口氣,然後便迅速調整心情和神態,感激地向林新一點頭致謝:

“謝謝你,林先生。”

“你可真是幫了我們公安大忙了。”

知道照片上的死者不是“廣田雅美”,就已經實現了他此次前來拜訪的最大難題。

林新一不愧是曰本公安的好朋友。

輕而易舉地就幫他們化解了難題。

“不過,林先生”

“我還是得請您繼續協助我們,幫我們偵破這個案件。”

就算照片上的死者不是宮野明美,那現場發現的運鈔箱也的確是宮野明美搶走的運鈔箱。

這案子多多少少和宮野明美和組織有關。

如果順藤摸瓜地查下去,說不定就能沿著這條線索找到失蹤的宮野明美,或是查出組織的一些秘密。

所以降穀警官和他代表的曰本公安,都有著要將此案徹查到底的決心。

而他們公安更擅長的是特務工作,查案這種事,自然還是得請林新一這種專業人士出山。

“沒問題。”

林新一對此也早有心理準備:

“那我們就繼續往下看看吧:”

“死者年齡、性彆、人種都已經確定了。”

“那接下來就讓我簡單地判斷一下,死者大致的死亡時間吧。”

分析總算推進到了難點。

晚期腐敗、軟組織消失、高度白骨化的屍體,加上又沒有當地的昆蟲群落演替規律可以利用。

這些就已經給死亡時間的判斷,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可林新一沒想到的是

前人給他留下的麻煩還能更多。

林新一翻了兩頁現場勘查報告,眉頭就已經緊緊鎖起來了:

“現場勘查哪個部門負責的?”

“你們沒有信息更詳儘的勘察報告吧?”

“這個”降穀警官答道:“現場勘查工作,是由群馬縣當地縣警負責的。”

“我們公安也隻是剛剛從當地縣警那裡接手這個案子,能拿到的現場勘察資料,都已經在林先生你手上了。”

“這”林新一頓時更加沒了信心。

在親眼見證過月影島、美國島等一係列由地方警察敷衍了事而搞出的冤假錯案之後,他就很不客氣地對這個世界裡曰本的基層警察組織,給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就不指望他們能幫上什麼大忙了。

能把工作態度擺正,彆在現場勘察的工作裡遺漏東西,給人添亂就好。

而這一次

群馬縣當地縣警在這個案子裡扮演的角色,就明擺著是來給他添亂的:

“竟然連現場溫度和空氣濕度都沒記載。”

“這讓我怎麼推斷死亡時間?”

林新一有些頭疼地歎了口氣:

昆蟲的生長發育速度,可是非常受溫度和濕度影響的。

尤其是溫度。

有時候溫度差個幾度,昆蟲從蟲卵到羽化成蟲的發育時間,就能差上好幾天。

溫度過低或過高,蟲蛹還有可能休眠。

所以要利用法醫昆蟲學來推斷死亡時間,就必須要詳細掌握案發現場的溫度數據。

可這份現場勘察報告裡卻什麼都沒有。

足以見群馬縣縣警職業素養之業餘。

都能跟鑒識課的那幫攝影大師們比了。

“這個”降穀警官試探著問道:“如果隻是需要知道溫度和濕度的話,難道不能用從氣象部門那裡查到的數據嗎?”

“當然可以。”

“而且要利用法醫昆蟲學推斷死亡時間,本就必須讓氣象部門提供當地過去一段時期的氣候數據做分析基礎。”

“但是光有當地的氣候數據做基礎還不行,也得有案發現場實測的環境數據做參考。”

“更何況,案發現場還是位於群馬縣的山區。”

一山有四季,十裡不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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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有可能這邊山頭下雨,案發現場那邊的山頭還是大太陽。

有時候案發現場的樹長得茂盛一點,現場平均溫度就會比當地平均溫度低很多。

所以如果隻采用當地總體上的氣候數據作分析基礎,而沒有案發現場的實測氣候數據作參考修正,法醫對死亡時間的推測就很容易出誤差。

“這份現場勘察報告根本不能用。”

林新一無奈地放下這份簡陋無比的勘察報告,輕輕歎道:

“要想偵破這個案件”

“我們就必須重走一趟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