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戰術討論(2 / 2)

柯學驗屍官 河流之汪 14693 字 4個月前

更彆說她這個搶了十億的銀行大盜到現在都還逍遙法外。

再放跑一個珠寶大盜又算得了什麼?

宮野明美覺得還不如讓警方向歹徒妥協算了。

“這...”林新一仔細想了想:

也是,就東京都這個治安...

多放跑一個罪犯而已,說難聽點,夠乾什麼的?

相比於維護曰本警方的榮譽,他倒更在意自家女友的生死。

甚至就算是站在警視廳的角度上思考,那些警視廳高層恐怕也更願意選擇妥協。

畢竟冒險采用暴力手段營救人質,如果行動中失手造成死傷,他們都是為此要擔責任的。

而“為了保護人質安全放跑罪犯”,這話說出去其實不算丟人。

要是再厚臉皮一點,警視廳完全可以向外務省借點宣傳經費,多發些《我不在乎警方尊嚴,我隻在乎市民安全》之類的通稿,喪事喜辦地給自己洗白。

最好再把警視廳為救人質而甘願與罪犯妥協的故事,和俄式救援的故事放在一起加以對比。

再從兩種不同的處理方式上升到思考體製問題、民族優劣、兩國道德水平,潤色潤色,就又是一篇可以在《瀆者》上麵發表的優質好文。

“好啊!”

林新一覺得這法子不錯:

女朋友救出來了,人質安全了,警視廳丟不了多少麵子,公知媒體還能賺到經費。

除了被搶劫的珠寶店感覺不好,大家都好。

“要不就讓警視廳答應那些歹徒的要求算了?”

女朋友還坐在炸彈旁邊,林新一也不由地加入了投降派。

但考慮到自身警察的身份,他還是很克製地補充道:

“咳咳...暫時答應歹徒的要求,並不代表我們就向歹徒投降了。”

“這算是一種‘戰略轉進’的手段——”

“反正那矢島邦男的身份已經徹底被警方掌握,就算一時將其放虎歸山,事後想把他抓回來應該也不算太難。”

林新一跟宮野明美站到了一邊。

但他們倆才剛剛發表完意見,貝爾摩德就無奈地搖了搖頭:

“彆天真了。”

“事情恐怕沒有你們想得那麼簡單。”

“嗯?”林新一微微一愣。

他有些不解地看向貝爾摩德。

而貝爾摩德還沒開口,降穀警官便會心一笑地幫著解釋道:

“林先生和淺井小姐的想法是好的。”

“但那一切都得建立在‘隻要警方同意歹徒要求、歹徒就會如約釋放人質’的前提上。”

“可歹徒真的會如約儘數釋放人質嗎?”

“如果把人質都放掉了,歹徒又該怎麼保證,自己能安全地突破警方封鎖呢?”

即使警方誠心誠意地答應將歹徒放走,歹徒也不會完全相信警方的話。

他們肯定得一直把籌碼捏在手上,直到安全逃離為之。

“如果真的讓歹徒帶著這些人質,成功地逃出警方封鎖範圍。”

“他們也未必就會在事後放人。”

“畢竟,車上的那些人質...全都清楚地看到他們的臉了,不是嗎?”

降穀零說著一種非常可怕的可能。

這一瞬間就打破了林新一和宮野明美這幫投降派的幻想。

的確...這種妥協就是完全把人質的命交到了歹徒手上。

人質能不能活下來,全都得看歹徒夠不夠講誠信。

“而且現在的情況可能比這更嚴重。”

貝爾摩德不緊不慢地補充道:

“還記得剛剛無線電裡,柯南與歹徒爭吵的內容麼?”

柯南說包裡裝的是炸彈。

歹徒馬上就跳起腳來,說包裡不是炸彈。

這反應都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了。

“他們為什麼不想讓人知道包裡是炸彈?”

貝爾摩德意味深長地問道:

“讓乘客知道自己手上有炸彈,不是更加能震懾住這些人質,讓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麼?”

“如果我是劫匪的話,我不僅會主動把炸彈在人質麵前亮出來,還要在電話裡把這件事告訴警視廳。”

“這樣才能儘可能地打消警方對於暴力營救的幻想,更快地逼迫警方向自己達成妥協。”

“不是麼?”

“這...”林新一為之心中一驚:

歹徒為什麼要把炸彈藏起來,不讓彆人知道?

這或許就跟他小時候遇到的校外混混一樣:

一個小流氓如果直接把刀亮出來在彆人麵前晃蕩,那他大概率隻是為了恐嚇對方,而不是真的想要想捅人。

而如果有誰把刀小心翼翼地藏在懷裡不亮出來...那就是真的要出人命了。

“難道這些家夥從一開始就想著要引爆炸彈?!”

林新一有些緊張不解地問道:

“為什麼?”

“線索太少,我也沒法貿然地給出結論。”

“但是我也想到了一種可能...”

貝爾摩德在林新一身邊呆久了,也學會了這種法醫式的謹慎用詞。

但她仍舊沒有直接給出結論。

隻是循循善誘地提醒道:

“新一,你就沒有注意到:”

“在警視廳發來的情報裡,對歹徒衣著特征的描述很蹊蹺麼?”

“什麼意思?”林新一並不擅長這種跳躍式的想象和推理

他一時沒有想通。

而在一旁靜靜傾聽的降穀零和赤井秀一卻是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問題:

“克麗絲小姐說的,是指歹徒身上的滑雪服吧?”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答了上來:

滑雪服顧名思義是在滑雪時穿的,本身保暖效果很強。

而現在雖然是冬天,但相比於滑雪場所在的雪山,東京市區裡的氣溫可要暖和得多。

從市區通往雪山的公交大巴裡更是有空調暖氣,穿滑雪服坐在裡麵絕對會熱得渾身冒汗。

所以一般遊客都會等到了滑雪場之後,再在滑雪場的更衣室裡換上滑雪服。

而不是像那兩個歹徒一樣,在從市區出發前就把滑雪服穿上。

“所以那兩個歹徒看起來才這麼明顯。”

“以至於讓巡邏警察從車外一眼望去,就能把他們兩個從普通乘客中分辨出來。”

“這很奇怪不是麼?”

降穀零附和著分析道:

“穿著如此顯眼的滑雪服,簡直就像是在明著提醒警方,人群裡穿滑雪服的就是歹徒。”

“這難道不會妨礙他們逃跑麼?”

讀過曹丞相的故事就知道,逃跑講究越低調越好。

什麼紅袍、長須、白馬,這些個性特征在敵人眼裡就是身份識彆信號。

可這兩個歹徒卻不僅不低調。

反而還穿了一身和普通市民格格不入的滑雪服,明著告訴警方,自己就是歹徒。

“這恐怕不是歹徒的失誤。”

“而是他們故意為之。”

有降穀零、赤井秀一、貝爾摩德在提高平均分,在場眾人的智商可以說是人均柯南。

車上的一個柯南就讓歹徒的險惡用心暴露無遺。

這邊一堆柯南聚在一起,沒多久便也得出了真相:

“這些歹徒是想用這種方式讓警方相信,‘穿滑雪服的人就是歹徒’。”

“等警方向他們妥協,讓他們達成救出團夥首領的目的之後...”

“他們應該就會逼迫人質換上滑雪服,然後再偽裝成被先行釋放的人質離開公交車,暗中引爆車上的炸彈。”

“等炸彈引爆、人質全滅,警方看到那兩具穿著滑雪服的屍體,就隻會以為歹徒已經在衝突之中意外觸發炸彈,跟人質們一起被炸死了。”

“人質就成了歹徒的替身。”

“而真正的歹徒卻能以幸存人質的身份,光明正大地離開現場。”

“原來如此...”林新一聽懂了:這兩歹徒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車上的人質活著!

他們打算把人質全部炸死殺人滅口,再用“假死”的障眼法金蟬脫殼。

這樣一來向歹徒妥協就不是在救人,而是在加速人質的死亡了。

“必須得另想辦法...”林新一不禁再度陷入沉思。

而分析到這裡,歹徒的動機、手法已然儘然明了。

其行為模式也變得可以預測。

這對策思考起來就容易多了:

“我有個想法:”

林新一看了看自己身邊的一眾好漢:

茱蒂、卡邁爾、降穀零、貝爾摩德、赤井秀一、宮野明美,個個都在摩拳擦掌。

“或許我們可以製造一次‘偶遇’...”

“讓歹徒把我們也劫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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