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撐著是要圖啥?
難道說,這位基爾小姐是有什麼親戚家人被控製在了組織手上,所以不得不當忠臣?
還是說她受過組織什麼天大的恩惠,所以要以死報恩?
亦或者她是跟過去的“林新一”一樣,被組織從小洗腦培養出來的死士,快21世紀了還信奉武士道精神的封建殘餘?
“真讓人想不通啊...”
“回去讓貝爾摩德多查一查她好了。”
林新一心中正暗暗腹誹。
水無憐奈臉上的笑容卻漸漸消失了。
“能彆這麼一直看我嗎...”
“我們是不可能的。”
冷酷的基爾小姐又回來了:
“人渣!”
林新一:“???”
.........................................
不怪水無憐奈敏感。
實在是林新一現在的形象太猥瑣了。
明明有女友,還女學生不清楚。
那女學生甚至在這上班時間都還粘在他身邊。
而且還穿著短裙露著大腿,打扮得清純又不失澀氣。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還總是掩耳盜鈴地拴在林新一身上,就像魂都被這渣男勾走了一樣。
可就是這樣...
林新一竟然還當著他女學生的麵,“癡漢”似地望著彆的女人。
“惡心呐,惡心!”
水無小姐心裡發堵。
她甚至都有些懷疑,剛剛林新一是想偷偷記住她的麵部特征,方便回家製作易容麵具了。
那畫麵想想就...
還挺刺激?
“咳咳...”因為林新一長得太過好看,以至於那幻想出的畫麵都顯得不怎麼猥瑣了。
但渣還是渣,還是很令人厭惡。
水無憐奈緩緩調整情緒,才終於找回那種公事公辦的冷靜:
“走吧,現在是工作時間。”
“林先生您在做一項很偉大的工作,我希望您能更專注一點。”
“嗯...”林新一滿頭黑線地抗下了這暗含鄙夷的眼神。
他當然不會向這個組織乾部解釋真相,便索性認下對方這無聲的指控,仍舊親密地帶著自己的“貼身小秘”誌保小姐,引領著大家繼續前進。
很快,在水無憐奈那又鄙視又敬佩的複雜目光中...
他們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淺井成實的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空間不小。
但此刻卻顯得尤為逼仄。
因為裡麵的空地都被各式各樣的紙箱占滿,紙箱裡則擺放著堆積如山的陳舊卷宗。
光是看到這書山紙海的震撼一幕,便知道這間辦公室的主人最近工作有多繁重。
“淺井係長...”
“辛苦你了。”
林新一望著淺井成實略顯憔悴的姣好麵龐,不禁有些內疚。
“沒關係。”
“這是我主動要求做的。”
淺井成實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強撐著從辦公桌上坐起身來。
他精神有些萎靡,身上也缺乏力氣,就連那條平時總是調皮晃動的長馬尾,這時也安安靜靜地垂了下來。
水無憐奈初進辦公室時,還在本能地暗暗猜測,這位比女孩子還可愛的淺井係長,是不是真像緋聞裡傳說的那樣,跟林新一有著什麼超越友誼的關係。
畢竟林管理官的情趣玩得那麼開放、那麼刺激。
說不定還真有這方麵的情趣。
水無憐奈原本是如此惡意揣測著的。
但是在看到淺井成實那寫滿辛苦勞累的麵龐,她便又徹底拋下了那些不乾淨的念頭。
因為這位淺井係長身上那股極具感染力的精神,是肉眼可見的:
“這位是...水無憐奈小姐?”
“林先生,你是帶她來報道我們剛剛展開的舊案清查項目的吧?”
淺井成實聲音不大,卻顯得十分有力。
那眼中的光亮幾乎掩住了疲憊,看著就很有乾勁。
而淺井成實也的確很有乾勁。
他自己就是警視廳無能的受害者,並因此度過了一個極度悲慘的人生。
現在有機會重新開始,為那些和自己命運相似的受害者主持正義,他又怎麼能沒有乾勁呢?
“你們來得正好。”
“正好清查工作有些進展了。”
淺井成實拉住林新一的胳膊,便迫不及待地將他帶到辦公桌前:
“以我們目前的力量,要解決那524頁的舊案幾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為了提高清查效率,我就試著從裡麵挑選出了一些適合調查的舊案,供林先生你優先處理。”
說著,淺井成實搬出了一隻大大的紙箱。
箱子裡堆著的都是陳舊的案件卷宗,粗略看去大概有好幾百份。
雖然數量還是很多,但至少要比那長到令人絕望的目錄要好多了。
“可問題是...”
“適合調查?優先處理?”
“什麼叫‘適合調查’?”
“淺井,你是用什麼條件篩選卷宗,篩選出這些優先處理的舊案的?”
林新一有些不解:
是靠案件性質和社會影響麼?
淺井成實是希望他優先偵辦那些犯罪情節更為嚴重的惡性案件?
“不,我可不是按案件性質來篩選的。”
“我的篩選條件很簡單...”
淺井成實無奈地歎了口氣:
“就是看卷宗的完整程度。”
“林先生,你知道的,以前的鑒識課...”
“說是根本不會鑒識也不為過了。”
“所以那些舊卷宗裡記載的現場勘察報告,大都...都簡略得要命。”
“驗屍報告就更是基本沒有。”
“當然...現場照片還是拍得不錯的。”
這話把林新一聽得臉都綠了:
勘察報告簡略。
驗屍報告沒有。
線索都被當時偵辦的鑒識課警員給漏光了。
那這舊案還查個屁啊?
福爾摩斯來了也破不了這種糊塗案啊!
“八嘎呀路!”
林新一氣得都入鄉隨俗了:
“鑒識課這些垃圾——”
“咳咳咳...”
“這些垃圾都是過去的事了。”
“現在還是很給力的。”
麵對記者,他硬生生地把話憋了回去:
“水無小姐...這段彆播。”
“明白。”水無憐奈懂事地點了點頭。
她一開始就沒對過去的警視廳有任何期待,所以反而是現場最淡定的那一個。
大部分舊案都已經被辦成了沒有線索遺留的糊塗案,這早在她意料之中。
好在這位淺井係長足夠認真負責。
還是從一大堆垃圾卷宗中間,整理出了這麼一大箱子,還有希望被偵破的舊案。
“能破一個是一個吧。”
“儘力就好。”
水無憐奈不禁發出這樣的慨歎。
“嗯...”林新一無奈地歎了口氣:“那淺井,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先挑一個案子出來,作為這個項目起點的第一案。”
“好的。”淺井成實點了點頭,卻又問道:“那該挑哪個案子呢?”
“隨便吧。”
林新一想了一想,乾脆把箱子推到了水無憐奈麵前:
“水無小姐,你是客人。”
“這第一個案子就你來抽吧。”
“唔...”望著眼前這跟彩票箱似的抽獎機製,水無憐奈表情很是微妙。
但沒辦法...
每一份卷宗,對應的可都是一個受害家庭。
鑒識課的力量根本無法同時偵破這麼多案件,有些受害者可能再過10年都不能沉冤昭雪。
要想公平,就能靠抽獎了。
“那我來抽吧。”
水無憐奈伸出了手。
她隨手取出了一份卷宗:
“92年米花町xxx街廢棄倉庫,無名男屍案。”